梅瑞德斯仔細翻看了一下對于瓦倫蒂諾幫近期狀況的調查報告，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

“報告上說，虎爪幫對于瓦倫蒂諾的襲擊活動是在這幾天才開始的？”

“準確的說，是在瓦倫蒂諾和六街幫產生沖突的兩天后。”

梅瑞德斯皺起眉頭，她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上次漩渦幫參與幫派戰爭的消息，應該在當天就已經傳遍整個夜之城了吧？”

“沒錯，斯托特經理。我們按照您的指示，牽頭了那次漩渦幫和六界幫的合作。但是后期我們沒有對這個消息進行封鎖。所以在沖突發生后，夜之城的各個幫派應該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會收到消息才對。”

梅瑞德斯單手扶額，自言自語道：“那就怪了。虎爪幫要是真的想趁火打劫，那為什么要等兩天時間？

趁著幫派戰爭剛剛結束，瓦倫蒂諾蒙受重大損失的時候出手不是收益更大嗎？他們為什么會給瓦倫蒂諾重整的時間？是他們不確定瓦倫蒂諾的損失嗎？

不，不可能。夜之城每個幫派之間都有互相安插臥底。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得過內線。那就是說明，虎爪幫其實根本不想參與進這檔子事里。但他們最后還是來了，那就說明有人對虎爪幫施加了影響。是誰？虎爪幫的靠山只有一個，那就是——荒坂。”

梅瑞德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虎爪幫的襲擊行動，看似像趁著瓦倫蒂諾收縮自己的勢力的時候，擴張自己的勢力范圍。實際上，卻是在充當上面的大人物的“白手套”，處理一些看到了不該看到事情的人證。

“威廉，把瓦倫蒂諾幫遇襲人員的名單調出來。”

相關人員的照片和名單迅速出現在梅瑞德斯面前的全息投影上。

“這些人之中一定有什么規律。能讓荒坂這么大動干戈，一定是因為這些人知道了什么秘密，說不定這些人就是參與了瓦倫蒂諾幫的那次武器交易。更進一步。說不定這些人知道那個神秘軍火商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才會被虎爪幫滅口。”

大量大量的照片、人名和預習現場的圖片在梅瑞德斯眼前閃過。在植入體的刺激下，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年齡，出生地，活動范圍……該死的，可能性太多了。這么找下去，無異于大海撈針。”

梅瑞德斯的副手提醒道：“斯托特總監。最新的消息，夜之城法院已經簽發了對于坎波·奧爾塔的逮捕令，現在瓦倫蒂諾內部已經分成了多個派系……”

“對了，派系！把這份名單上的人按照他們所處的派系進行分類。”

全息影像中的人名迅速被分成了幾個部分。那一個派系迅速引起了梅瑞德斯的注意。

“這個古斯塔沃·奧爾塔是誰？”

“根據情報顯示，這個人是坎波·奧爾塔的遠房親戚，也是他的重要支持者。”

“這個人還活著嗎？”

“暫時沒有接到他遭遇襲擊的報告。”

“這個人的派系遭遇的損失最大，去找這個人還活下來的手下。一定有我們想要的線索。”

副手威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古斯塔沃與瓦倫蒂諾里其他老派系的人關系并不好。有沒有可能……”

“是瓦倫蒂諾里的其他派系借虎爪幫的刀殺人？你說的有點道理，威廉。但是在此前的幫派戰爭中，古斯塔沃的派系已經遭到了重創，對于其他人的威脅已經大大降低。他們沒必要再冒風險去和虎爪幫達成一筆交易。去把那些和古斯塔沃認識的人找出來。我想答案就在這些人里。”

“好的，斯托特女士。我馬上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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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康陶大廈內。一場不怎么令人愉快的談話正在進行中。

一個身材富態的男人手里夾著一根煙，正在對自己的手下發著脾氣。

“你說查不到是什么意思？軍用科技拿出的那批仿制槍，難不成還跟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成？”

“但是，王總。那群拉丁人在小日子的襲擊下損失慘重。我們的線索查到那里就斷了。”

“斷了？我怎么沒發現？既然在拉丁人幫派那里查不到消息，那你們為什么不去查虎爪幫？虎爪幫那么大的動作，總得有一個理由吧。小李，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總得有點長進才是。”

“抱歉，王總。我……”

一個戴著眼鏡的白瘦男子沒有敲門，便走進了王總的辦公室。

“老王，大白天的發那么大脾氣干嘛？氣大傷身啊。”

王總見到那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將手中的煙壓滅在煙灰缸中。皺著眉頭問道：“楊程宇，你到我這里來干什么？”

“你難道不看新聞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老家那邊自然會派人下來看看。那么多年了，只有這次的活兒竟然被軍用科技拿出了把柄。嘖嘖嘖，這不太像你的作風。”

王總對小李招了招手，“去吧，按照我告訴你的思路繼續查。”

“是，王總。”小李在走出辦公室前，對著白瘦男子同樣打了個招呼，“楊總。”

小李走出了辦公室，楊程宇笑著說道：“一個有禮貌的年輕人。不像某些人，連自己發小的升職宴都不愿意來。”

王總坐在主位上不耐煩的說道：“你來就為了說這些？我的事兒很多，沒功夫聽你胡扯。”

楊總搖了搖頭，“既然你是這么想的，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王瑜航，上頭對于仿制槍的事情很重視。如果查不出來那個神秘軍火商的底細就卷鋪蓋走人，那你‘回家’的愿望一樣得完犢子。”

王瑜航冷哼了一聲，“知道了。”

楊程宇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來幫你的。其實咱們完全沒有必要把關系弄得像現在這樣。”

“幫我？我被‘送’到夜之城來，難道沒有你的功勞？”

“你不得不承認，有很多人想來，還沒這個機會呢。算了，作為你的老朋友。我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虎爪幫是為了滅口，才對瓦倫蒂諾幫下刀子。好了，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楊程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王瑜航從煙灰缸里撿回了自己還沒有抽完的煙，重新點上了火。但是他沒有將煙放入嘴中，只是靜靜的看著一縷縷白煙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