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這只狗和這具身子可以稱得上相依為命了!一塊饅頭分成兩半吃,而這具身子又是受了打罵,被關柴房的時候,大黃狗總會找到些吃的叼過來給她。
大黃狗從狗洞里鉆出來,圍著云歌聞了聞,立即熱情的搖起了尾巴。突然朝狗洞里跑了過去,叼了一堆爛饅頭回來放到她面前。
云歌眼角直抽,這狗狗竟然如此通人性,這些天沒見到她,以為她又被關起來了吧,還存了這么多吃的,不禁抬手摸了摸它的頭,拿起饅頭直接隔著墻扔了出去。
“汪?!贝簏S狗受傷了,可憐的眼神看著飛出去的饅頭。
云歌從腰間掏出一個黃紙包,里面一有塊大肉干,這還是在馬車里偷偷藏的,撕下一半分給大黃,另一半放到自己的嘴里。
大黃咬著那塊肉干,口水泛濫。
云歌看著大黃那饞樣,把嘴里的肉干拿了出來塞到它的嘴巴里,一只沒吃過肉狗,還叫狗嗎?
“乖,小爺以后帶你吃肉,天天吃肉!”云歌拍拍它的頭,以表安慰。
夕陽西下,霞光爬滿半個天空,云歌抬頭看了一眼璀璨蒼穹,突然拍拍手站起身來,小臉上閃過一絲淡笑,時機到了。
小小的身子一個助跑,踢著墻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墻頭上,朝地上的大黃招招手。
“出來?!?
大黃立即從狗洞里鉆了出來,云歌跳下院子,看著大黃吐著舌頭朝她飛奔而來。
“走,小爺帶你去吃肉。”
一人一狗,招搖的朝主院而去。
另一個院子的屋脊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穩穩的落在將軍府后的竹林里。
“主子,這種打探的事情,交給屬下來做就好?!币癸L狗腿的迎了上來。
“你看到什么了?”親王大人理理衣擺,口氣很隨意的問了一聲。
夜風心扉一緊,立即抬頭望天,“屬下什么也沒有看到,特別是沒有看到主子翻別人家的院墻。”
親王大人眸色微寒,大步離去。
夜風驅步跟上,偷偷的笑了笑,主子對云歌小姐的關心程度,簡直無法想象,堂堂大宇皇朝的御親王,竟然偷偷翻人家的院墻這種事情都干得出來。
云歌小姐一定很不好,所以主子的臉色才這么難看,看來,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
正是宴席開始的時候,太子坐在主位,往一旁的掃去,沒有看到云歌的身影,這都一天的時間了,他也是才想起他這個小未婚妻來。
“云歌小姐怎么沒來?”
坐在太子一側的云萱臉色一僵,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可憐,幾分酸意的看著太子。
太子私下握了握這雙柔胰,朝姬二夫人望去。
“回太子殿下,云歌長途跋涉,說是身子不適,所以先休息了,還望太子殿下見諒?!奔髟抡f罷,朝雨竹使了個眼色:千萬不要讓那小蹄子出來搗亂!
雨竹微微頷首,示意一切都在撐控當中。
“誰說我身子不適來著?”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只見那個小家伙還是一身不倫不類的男裝,頭發微微有些亂,還是之前見時的模樣。
這就是所謂的,好好的侍候云歌小姐洗漱?這樣的出場效果,簡直是狠狠的抽了姬二夫人一個耳光!
姬明月的臉色頓時僵硬了,朝雨竹狠狠的瞪了一眼。
太子殿下面色陰沉,看著云歌的模樣,顯然氣得不清。
“這是怎么回事?”姬明月朝雨竹怒喝一聲。
“回夫人,奴婢吩咐兩個丫頭侍候小姐,誰知道這兩個丫頭是怎么搞的,奴婢這就去查。”雨竹立即起身,退了下去。
姬明月立即上前親昵的扶著云歌的肩膀,“是二娘不好,讓云歌受委屈了,府上的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二娘一定給你作主?!?
“我好餓?!痹聘枵驹谔由韨?,瞧都沒瞧姬明月一眼,表現的好像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姬明月心中松了一口氣,量這個孩子也不敢對太子多說什么。
“餓了就快坐下來用膳?!碧映聘枵姓惺?。
云歌搬起一個凳子挪到太子身側,然后朝一旁坐著不動的云萱望了一眼,云萱不動,她就一直盯著。
“起來。”太子朝云萱輕斥了一聲,也不管美人委屈的雙眼通紅楚楚可憐的模樣。
雖然他貴為太子,但是后宮皇子眾多,云歌這門親事,是母后好不容易給他求來的。
御親王對這個孩子簡直視為自出,回朝時,一聽這孩子丟了,放下一切事務親自去尋。早時還親聲交待,好好的照顧這個孩子,還若是讓這孩子受了委屈,讓御親王抓到把柄,一定會趁機退了這門婚事。
“大黃。”云歌喚了一聲。
眾人只見一條瘦的皮包骨的大黃狗竄了進來臥到云歌身旁。而大黃臥的地方正好是云萱剛剛坐的地方,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云萱看著那只狗,眼睛頓時更紅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她能不恨么!明明太子傾心于她,卻突然被這個賤人橫插一腳,憑什么?就憑這個賤人是嫡出!
“大黃,來,吃個雞腿。”云歌站起身來,撕了一只雞腿扔給大黃。
太子眼角抽了抽,一言不發。這人還沒開吃,狗卻先吃上了。
“大黃,肉好吃嗎?”云歌朝吃的正歡的狗狗問道。
“汪!汪!”大黃興奮的叫了兩聲。
“太子殿下,以前云歌在府上的時候和大黃一樣呢,都沒有吃過肉?!痹聘枘闷鹆硪恢浑u腿,咬了一口。
太子殿下的面色陰沉下來。
姬夫人立即上前一臉堆笑的解釋,“殿下有所不知,因為將軍和姐姐相繼離去,云歌尚小,便以素為食,也是為遠在天上的爹娘盡盡孝心?!?
“云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肉不行?!碧訆A起一塊紅燒肉放到云歌面前的碗里。
“聽到沒有,大黃,太子殿下說,以后咱們兩個天天都有肉吃?!痹聘枵f罷,直接將那碗紅燒肉賞給了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