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電影發行公司的江志強到京城，江總人長的不高，普通話也一般。

“現在應該叫你顧總。”

顧長青一擺手：“就是一個稱呼，咱們還是談生意。”

“簡單直白一些，安樂電影發行公司出多少錢？”

江志強笑了，他印象里北方人都拉關系，最起碼在酒桌上談合作，這位顧總直接談生意。

這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江志強不說話，顧長青也不著急，他點上一根煙，靠在沙發上，看向酒店門口。

大約一分鐘后……

“顧總，港澳臺和東南亞還是喜歡香港動作片，他們對文藝電影不感心趣。”

“《獨立電影》是亞洲唯一一部獲得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的影片，就用這個宣傳點，我想能吸引許多觀眾吧？”

不要和香港人謙虛。

去過幾次香港，顧長青清楚香港人喜歡自吹自擂，不然也不會搞出四大天王，什么天后，什么香江第一美人。

你越強大，他們反而越崇拜你。

這是被殖民者思想。

江志強知道眼前的顧總不好騙，他伸出兩根手指：“200萬港幣。”

200除以7.8，才25萬美元。

“50萬美元，《獨立電影》錄像帶版權也賣給安樂電影發行公司。”

江志強笑了：“顧總，港澳臺看錄像帶，大部分是盜版，我買回去也沒用。”

顧長青站起身，他淡淡一笑：“那你就再想想，我讓助理聯系其他發行公司。”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坐在沙發上的江志強沒說話。

……

回到家的顧長青，又被房東老朱纏住。

“小顧，你錢湊的怎么樣了？”

“朱大叔，沒錢啊，我這就5萬美元，還存在香港銀行里。”

“唉！”老朱嘆口氣：“咱們兩個人交情，算你便宜些，62000美元！我就把這院子賣給你。”

“別說62000美元。”顧長青苦笑：“現在就是52000美元，我都拿不出，你再等等。”

他匯豐銀行賬戶上還有46萬美元，系統空間里還有101800美元，這老朱臨時漲價，他就故意托著。

江志強想了一夜，第二天主動聯系顧長青。

他們在酒店見面。

“顧總，我們公司最多出300萬港幣，《獨立電影》在港澳臺和東南亞，票房不會很好。”

“40萬美元，少一分錢都不賣。”顧長青告訴他：“明天我要去杭州，今天是最后機會。”

他剛要起身，江志強拉住他。

“顧總，這次我認吃虧，就當交個朋友。”

“別！”顧長青一擺手：“買賣有賠有賺，咱們簽協議具有法律效力，賠錢就是你吃虧，我騙你。”

“要是賺錢呢？”他笑著說：“就是你英明神武，知道《獨立電影》能賺錢，我成傻子了，賣的便宜，被你賺到。”

“好好好！”江志強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顧長青和他握手。

簽協議時，江志強還說著：“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北方人，你們北方人應該是很大方的。”

“別！”顧長青糾正他：“任何地方人，都不能定義成某種人，就你們香港人比較特殊，不說普通話，專門講英語。”

被他這么一說，江志強臉色很難看。

旁邊的董平忍不住笑出來。

他和顧長青去香港時，吃飯時說普通話被服務員翻白眼。

顧總這是在報復，以后在國際電影節上，他還要埋汰香港人幾句。

《獨立電影》港澳臺、東南亞發行權40萬美元賣給安樂電影發行公司，明天錢轉入到匯豐銀行賬戶上。

離開酒店時，顧長青告訴董平：“過兩天去魔都，你找兩個日本子，讓他們給東京的報社打電話，刊登《獨立電影》歐洲、北美、國內票房。”

“明白！”

聽顧總這么一說，董平就知道，這是讓報紙宣傳《獨立電影》，引日本發行商到國內買《獨立電影》發行權。

這招比主動上門找發行商好許多。

……

4月10日。

顧長青、董平、愛德華、勞倫、袁和平、李連杰他們一行人坐火車到杭州。

剛下火車，感覺此時的杭州像大農村，高樓大廈很少，交通也很一般，就連一家三星級酒店都沒有。

八十年代，浙江許多人到東北打工，三十年后，東北人到浙江打工。

他們住在西湖賓館，晚上要去樓外樓吃飯。

在杭州這兩天，在越劇團選中一位女演員，年輕時的陶慧敏很漂亮。

選她飾演《十面埋伏》里的琵琶女。

后世在抖音上，人們說祁同偉不知好歹，梁璐年輕時很美。

顧長青看過北影廠拍的《紅樓夢》，陶慧敏演林黛玉，電影拍的一般，里面的女演員很漂亮，何晴演秦可卿和警幻仙姑。

在杭州待了兩天，他們坐火車去象山。

到象山后，讓他無法和后世發達的浙江聯系到一起，這里要比東北縣城落后許多，主街道只有零星幾個樓房，公交車幾乎沒有，大街上還有拖拉機駛過，人們出行都是自行車。

住在招待所里，顧長青、董平、李連杰、陶晶他們四人一間房。

第二天去靈巖火山峰看景色。

顧長青告訴董平他們：“在山腳下，建一個三層木頭樓房，這就是迎春樓。”

“一樓建成茶館模樣，這應著棋樓賽詩，顧百戶到迎春樓，先坐一樓喝茶，在木牌上留下一首詩，他被請到二樓。”

“牡丹給顧百戶沏茶，琵琶女在旁彈琵琶，舞女跳舞，這是二樓娛樂項目。”

“三樓建成一個一個包間模樣。”

“迎春樓對面建一些低矮店鋪，明代建筑就行。”

“知道了。”董平應著。

有廣播電影電視局發的拍攝許可證，當地盡力配合，他們建完這些就不要了，當地可以用建的這些木頭樓搞旅游項目。

……

《獨立電影》在法國、柏林、意大利、英國、瑞士下檔，統計出的票房有1731萬美元。

《獨立電影》在北美上映17天，統計出14天票房，目前票房已突破600萬美元。

國內《獨立電影》上映26天，累計觀影人次到131萬，票房1219萬人民幣。

這部電影在國內上映到5月中旬，《紅高粱》6月初在國內上映，接《獨立電影》棒。

全國一年上映的電影一百部左右，每個月上映的電影不到10部，大部分是觀眾不喜歡看的。

各地影院也希望《獨立電影》上映久一些。

離開象山坐車回杭州。

休息一天。

他們坐車去魔都。

剛到酒店，董平就找了兩個日本人，花錢請他們給日本報社打電話，刊登《獨立電影》在歐洲、北美、中國票房成績。

下午。

顧長青在酒店面試周潔，她舞跳的很好。

“周姐，你飾演《十面埋伏》里的舞女，還要做林青霞舞替，她跳舞沒你好，不知道你愿意不？”

周潔問他：“導演，你能給我多少片酬？”

“5000塊錢，行嗎？”

她臉上帶著笑：“我接下這部電影。”

記得周潔后世演過《楊貴妃》，她飾演楊玉環，這部電影好像是日本投資的。

周潔答應出演舞女，《十面埋伏》演員選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