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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部落的陰霾

淅瀝的雨絲,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灰蒙蒙的天空中無力地飄落,打在葉柏鈞的車窗上,發出細碎的聲響。雨水模糊了窗外的景色,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片迷蒙的霧氣中,顯得格外陰沉。

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行駛,路況糟糕,坑洼不平,車身顛簸得厲害。林雨欣坐在副駕駛座上,臉色有些蒼白,她一手緊緊地抓著安全帶,一手拿著筆記本,試圖記錄下沿途的見聞,但顛簸的車身讓她難以集中注意力。

“博士,還有多久才能到?”林雨欣的聲音略帶顫抖,長時間的山路顛簸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葉柏鈞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快了,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他的語氣平靜而沉穩,似乎并沒有受到路況的影響。

車子又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一個位于深山中的原住民部落。部落的房屋大多是木制結構,屋頂鋪著茅草,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陳舊。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焚香味,讓人感到一絲神秘和壓抑。

部落的居民們聚集在廣場上,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悲傷和焦慮的神色。雨水淋濕了他們的頭發和衣衫,但他們似乎并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葉柏鈞和林雨欣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一位穿著警服的原住民警察迎了上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葉博士,您終于來了。”

清晨的雨已經停了,空氣清新而濕潤,帶著泥土和草木的芬芳。薄霧繚繞,籠罩著整個部落,宛如仙境一般。然而,這如畫的景色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沉重氣氛。

葉柏鈞和林雨欣跟著部落警察來到位于部落中心地帶的祭壇。這是一個用石頭堆砌而成的圓形平臺,周圍環繞著古老的圖騰柱,上面雕刻著各種神秘的圖案。祭壇中央,原本應該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如今只剩下一些灰燼和尚未熄滅的余燼,在晨風中微微飄散,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巴奈長老的遺體已經被移走,但祭壇上殘留的血跡依然觸目驚心。暗紅色的血跡在灰白的石面上顯得格外刺眼,如同盛開在死亡之地的妖冶花朵。

葉柏鈞戴上乳膠手套,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祭壇上的每一個細節。他注意到,除了血跡之外,祭壇上還有一些殘留的草藥灰燼和一些破碎的陶器碎片。這些草藥灰燼呈灰黑色,散發出一股不尋常的氣味,與他之前聞過的任何草藥都不同。

“這些是儀式用的草藥嗎?”葉柏鈞指著草藥灰燼問道。

陪同的部落警察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們部落特有的草藥,只有在重要的儀式上才會使用。”

葉柏鈞又仔細觀察了那些破碎的陶器碎片,發現這些碎片并非來自同一個陶器,它們的質地、顏色和花紋都各不相同,似乎是被人故意打碎的。“這些碎片……”他指著碎片說道,“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警察搖了搖頭,“不,我們的儀式里沒有打碎陶器的環節。這些陶器……好像是巴奈長老的收藏品。”

葉柏鈞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不相信這些碎片是偶然出現的。祭壇上的血跡、異常的草藥灰燼,以及破碎的陶器碎片,都暗示著這起案件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林雨欣站在一旁,用相機記錄著現場的情況。她雖然不懂原住民的文化和儀式,但她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不尋常的氣氛。這不僅僅是死亡帶來的悲傷,更是一種更深的、令人不安的恐懼。

“博士,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氛很奇怪?”林雨欣低聲問道。

葉柏鈞站起身,目光掃過周圍的圖騰柱和籠罩在薄霧中的山林,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是的,”他沉聲說道,“這里隱藏著一些秘密。”

阿美的家是一棟簡陋的木屋,位于部落邊緣,周圍環繞著茂密的樹林。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墻壁上掛著一些手工編織的掛毯和一些動物的皮毛,角落里堆放著一些農具和生活用品。

阿美坐在木床邊,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言不發。她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葉柏鈞和林雨欣在部落警察的帶領下走進屋內。葉柏鈞輕聲說道:“阿美,你好,我是葉柏鈞,是一位心理醫生。”

阿美沒有反應,依然低著頭,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葉柏鈞走到阿美身邊,蹲下身,試圖與她平視。“我知道你經歷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但請你相信我,我會幫助你。”他的語氣溫和而堅定,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阿美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林雨欣見狀,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繪本,遞給阿美。“阿美,你看,這是我帶來的繪本,你想看嗎?”

阿美抬起頭,看了一眼繪本,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葉柏鈞注意到,在阿美床邊的地上,散落著一些畫紙和彩筆。他拿起一張畫紙,仔細地觀察起來。畫紙上畫著一只紅色的鳥,一只黑色的蛇,一把彎刀,以及一個熊熊燃燒的祭壇。這些圖案都充滿了象征意義,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阿美,這些畫是你畫的嗎?”葉柏鈞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阿美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葉柏鈞拿起其他的畫紙,一張一張地仔細翻看。他發現,這些畫的主題都圍繞著部落的傳說和儀式,但又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例如,畫中的黑色蛇比紅色的鳥更大更兇猛,祭壇上的火焰是黑色的,而不是紅色的。

“這些畫……是什么意思?”葉柏鈞低聲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林雨欣也湊過來,看著阿美的畫,眉頭緊鎖。“博士,這些圖案……好像跟部落的圖騰很像。”

葉柏鈞點了點頭,“是的,但又有所不同。我覺得,阿美想通過這些畫告訴我們些什么。”

他再次看向阿美,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期待。“阿美,你能告訴我,這些畫是什么意思嗎?”

阿美抬起頭,看著葉柏鈞,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恐懼。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又低下了頭,緊緊地抱著手中的布娃娃。

葉柏鈞知道,要讓阿美開口,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耐心。他相信,在這些充滿象征意義的畫作背后,一定隱藏著解開這起神秘案件的關鍵線索。

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部落的廣場上,一群原住民圍坐在一起,低聲議論著巴奈長老的死。氣氛凝重而壓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悲傷和恐懼。

葉柏鈞和林雨欣坐在莎莉祭司的對面,莎莉是一位年長的婦女,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深邃而睿智。她穿著傳統的原住民服飾,頭上戴著羽毛頭飾,身上掛著各種各樣的飾品,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莎莉祭司,你能跟我們說說部落的傳說和儀式嗎?”葉柏鈞問道,語氣恭敬而謙遜。

莎莉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斗,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然后才開口說道:“我們的部落,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古老的傳說。我們相信,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山川河流、樹木花草,都是神靈的化身。我們舉行儀式,是為了與神靈溝通,祈求平安和豐收。”

“巴奈長老的死,跟你們的儀式有關嗎?”葉柏鈞小心地問道。

莎莉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巴奈長老……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他一生都致力于部落的傳統和信仰。他的死,對我們部落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最近部落里發生了一些異常的事情,例如牲畜離奇死亡,莊稼歉收,”葉柏鈞說道,“有人說是‘惡靈’作祟,需要舉行更盛大的凈化儀式,是這樣嗎?”

莎莉點了點頭,“是的,最近部落里確實不太平。巴奈長老也認為是惡靈作祟,所以他決定舉行一場凈化儀式,來驅逐邪靈。”

“你能跟我們說說這個凈化儀式的具體內容嗎?”葉柏鈞追問。

莎莉猶豫了一下,說道:“凈化儀式的具體內容是保密的,只有長老和祭司才能知道。”

葉柏鈞并沒有放棄,他繼續問道:“那么,儀式上會用到什么特殊的道具或者材料嗎?”

莎莉沉吟片刻,說道:“會用到一些特殊的草藥,這些草藥是我們部落的秘密,不能外傳。”

這時,一位年輕的原住民男子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穿著現代的服裝,與周圍穿著傳統服飾的族人格格不入。他就是巴奈長老的侄子,達力。

“莎莉祭司,您又在跟外人說我們部落的秘密嗎?”達力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嘲諷。

莎莉看了達力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達力,葉博士是來幫助我們調查巴奈長老的死因的。”

達力冷哼一聲,“我看他是在打我們部落的主意吧!他想偷走我們的文化,然后拿去賺錢!”

葉柏鈞并沒有理會達力的挑釁,而是轉向莎莉,繼續問道:“莎莉祭司,你知道這些特殊的草藥是從哪里來的嗎?”

莎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說道:“這些草藥……都是從尤金那里買的。”

葉柏鈞心中一動,他知道,他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火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山間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葉柏鈞的臉龐。他沿著蜿蜒的山路,來到尤金的住處。

尤金的住處是一棟兩層的木屋,建在山腳下,周圍環繞著一片茂密的樹林。木屋的前面是一個小院子,院子里種著各種各樣的草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草藥香。

葉柏鈞走進院子,看到尤金正在院子里晾曬草藥。尤金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尤金先生,你好,我是葉柏鈞。”葉柏鈞自我介紹道。

“葉博士,久仰大名。”尤金放下手中的草藥,熱情地招呼葉柏鈞坐下,“我知道你是來調查巴奈長老的事情的。”

“是的,”葉柏鈞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說巴奈長老生前從你這里購買儀式用的草藥。”

尤金點了點頭,“沒錯,巴奈長老是部落的長老,他經常從我這里購買草藥,用于部落的各種儀式。”

“你能告訴我,你賣給巴奈長老的是什么草藥嗎?”葉柏鈞問道。

尤金指著院子里的一種植物,說道:“就是這種,我們當地人叫它‘靈草’。它具有特殊的功效,可以讓人進入一種恍惚狀態,與神靈溝通。”

葉柏鈞仔細觀察著這種草藥,發現它的葉子呈深綠色,邊緣帶有鋸齒,莖稈粗壯,上面長滿了細小的絨毛。“這種草藥……有什么副作用嗎?”

尤金笑了笑,“當然有,任何草藥都有副作用。‘靈草’如果使用不當,會產生幻覺,甚至……危及生命。”

葉柏鈞心中一動,這與他之前的推測不謀而合。“巴奈長老知道這種草藥的副作用嗎?”

尤金點了點頭,“當然知道,我每次賣給他草藥的時候,都會反復叮囑他,一定要按照劑量使用。”

“那你最后一次賣給巴奈長老的草藥是什么時候?”葉柏鈞追問。

尤金想了一下,說道:“就是案發的前一天。”

“劑量呢?和平時一樣嗎?”

尤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我記不太清楚了。”

葉柏鈞敏銳地捕捉到了尤金眼神中的變化,他知道,尤金一定隱瞞了某些重要信息。他繼續追問:“你和巴奈長老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尤金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我們只是普通的買賣關系。”

葉柏鈞沒有再追問,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站起身,向尤金告辭。

夕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柏鈞走出院子,回頭看了一眼尤金的木屋,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夜幕降臨,部落里點起了篝火,跳動的火光照亮了達力家簡陋的木屋。屋內,達力正焦躁地踱著步,手里拿著一個木雕面具,面具上涂著鮮艷的顏料,表情猙獰可怖。

葉柏鈞和林雨欣在部落警察的陪同下,來到了達力的家。葉柏鈞開門見山地問道:“達力,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

達力放下手中的面具,強作鎮定,“什么事?”他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葉柏鈞。

“我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況,以及你與巴奈長老的關系。”葉柏鈞的語氣平靜而沉穩,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和我叔叔的關系很好,”達力語氣生硬,“他一直很照顧我。”

“是嗎?”葉柏鈞走到墻邊,拿起一個掛著的面具,與阿美畫中的面具一模一樣,鮮艷的色彩和猙獰的表情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詭異。“這個面具,是你做的嗎?”

達力臉色驟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這……這是我做的工藝品,準備賣給游客的。”

“游客?”葉柏鈞挑了挑眉,“據我所知,這個部落并不對外開放旅游。”

達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正在計劃開發部落的旅游資源,讓更多人了解我們部落的文化。”

“巴奈長老也同意你的計劃嗎?”葉柏鈞追問。

達力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激動。“我叔叔他……他太保守了!他總是緊緊抓住那些過時的的傳統,不愿意接受新的事物!部落需要發展,需要改變!”

葉柏鈞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知道,達力與巴奈長老之間存在著深刻的矛盾。

“這個面具,”葉柏鈞指著手中的面具,“你為什么要把它做得這么猙獰?”

達力眼神躲閃,“這……這是我們部落的傳統圖騰,象征著……象征著驅魔辟邪。”

“是嗎?”葉柏鈞的目光銳利如刀,“可是據我了解,這個圖案并不是你們部落的傳統圖騰,而是你自己設計的。”

達力啞口無言,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葉柏鈞將面具放回原處,轉身對林雨欣說道:“我們走吧。”

走出達力的家,林雨欣低聲問道:“博士,你懷疑達力嗎?”

葉柏鈞點了點頭,“他的嫌疑很大。他與巴奈長老存在矛盾,而且他似乎在隱瞞些什么。”

夜色更深了,部落里的篝火漸漸熄滅,只有遠處山林里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第二天清晨,部落廣場上聚集了所有的居民。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不安。葉柏鈞站在廣場中央,手里拿著阿美畫的那幅畫,以及達力制作的面具。

“各位,”葉柏鈞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在廣場上回蕩,“我已經找到了殺害巴奈長老的兇手。”

人群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葉柏鈞的目光掃過人群,最終停留在達力和莎莉的臉上。“兇手就是達力,以及他的同謀,莎莉祭司。”

達力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你……你胡說!”

莎莉則低著頭,一言不發,但她的臉色也同樣難看。

“達力,”葉柏鈞指著手中的面具,“你為什么要制作這個面具?你為什么要把它做得和阿美畫中的一模一樣?”

達力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和你叔叔之間有矛盾,”葉柏鈞繼續說道,“你想改變部落的現狀,你想發展旅游業,但你叔叔緊緊抓住傳統的觀念,反對你的計劃。你懷恨在心,所以你決定除掉他。”

“你胡說!我沒有!”達力歇斯底里地喊道。

葉柏鈞轉向莎莉,“莎莉祭司,你為什么要配合達力?你為什么要背叛巴奈長老?”

莎莉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我……我沒有背叛長老……我只是……我只是想讓部落變得更好……”

“你以為用過量的‘靈草’讓長老在幻覺中死去,就能掩蓋你們的罪行嗎?”葉柏鈞厲聲質問。“你利用了部落的信仰,利用了族人對儀式的虔誠,你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莎莉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淚水從她的眼眶里滾落下來。

葉柏鈞將阿美的畫展示給眾人。“阿美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雖然不能說話,但她用畫筆記錄下了真相。畫中的黑色蛇,代表著背叛;祭壇上的黑色火焰,代表著死亡;而那個戴著面具的人,就是你,達力!”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呼,他們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祭司和長老的侄子,竟然會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情。

達力終于崩潰了,他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我……我只是想讓部落變得更好……我不想殺他的……”

莎莉也痛哭流涕,悔恨交加。“我錯了……我錯了……”

真相大白,兇手伏法。部落的陰霾終于散去,但巴奈長老的死,卻永遠地成為了他們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阿美的小木屋里,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阿美坐在木床邊,手里拿著葉柏鈞送給她的彩色鉛筆,正在畫畫。畫紙上,一只紅色的鳥在藍天中自由飛翔,它的歌聲清脆悅耳,仿佛在為新生的希望歌唱。

葉柏鈞和林雨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阿美。

“她看起來好多了。”林雨欣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葉柏鈞點了點頭,“是的,她已經開始慢慢走出陰影了。”

達力和莎莉的罪行已經大白于天下,部落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雖然巴奈長老的死依然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但生活還要繼續,部落的未來還需要他們去共同創造。

“我們走吧。”葉柏鈞說道,他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他們走到阿美身邊,葉柏鈞輕輕地摸了摸阿美的頭,“阿美,你要勇敢地生活下去,好嗎?”

阿美抬起頭,看著葉柏鈞,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信任。她點了點頭,然后拿起紅色的彩筆,在畫紙上又添了幾筆,將那只紅色的鳥畫得更加鮮艷,更加生動。

葉柏鈞和林雨欣離開了阿美的家,走在部落的小路上。陽光溫暖地照在他們身上,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帶來一絲清新的空氣。

“博士,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林雨欣問道。

葉柏鈞笑了笑,“繼續我的工作,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他們走到部落的入口,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寧靜的小山村。青山綠水,炊煙裊裊,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但葉柏鈞知道,在這個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隱藏著人性的復雜和多面性。而他的工作,就是去探索這些隱藏在人心深處的秘密,去揭開真相,去守護正義。

他們沿著山路,緩緩地離開了部落。山間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他們的衣衫,也吹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新的旅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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