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李超回到陳府,發現陳七娘好似等他有一會了。
“大郎,今日怎歸來的要晚上許多,且稍待,我讓劉婆去給你將飯菜熱熱。”
“哦,將就便好!云兒與敦子呢?”李超抬頭看了一眼陳七娘,只覺得心中一暖,原來有人等著回家吃飯是這種感啊,同時腦中拼命的去翻原主的記憶,想要確定兩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你這一身的汗味,吃完了,我幫你洗洗,這頭上的傷也該要換藥了!”
李超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娘們對他是不是太好了,好到他覺得的不正常,這根本就不是單純的從屬或者合作關系該有的表現,原主的記憶中陳七娘也不是一直都這樣子的,好似是前兩日才開始的,在察覺到他的變化后,便更明顯了。
可是為什么啊?就目前的合作關系來看,對方又是支持錢又是支持糧的,理應是強勢的那一方才對。李超拼命的回想,他覺得自已應該是漏掉了些關鍵的信息了。
誰家領導會對下屬這么好,會像個小媳婦似的等著你回來吃飯,還要詞候你洗澡,除了女公關誰家好人會這么干!除非這屬下很關鍵,對方無論如何都要拉攏住的,總不可能這娘們是饞我身子吧?
在兩人交談之際,劉婆已經將飯菜端了上來,李超也不再多想,填飽肚子才是關建,這一日才兩餐,從朝食到現在,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提煉硝石與硫磺需要的器具也都已經備齊了,我也找了些人手,都是村里之人,明日便可開工,大伙都是頭一次,需得你去看看,地方我選在了原先鐵場置發礦料的倉庫那邊。”陳七娘看著吃的正香的李超說道。
“嗯,我明日便去看看。”這事可關鍵,他必得放在心上。
“七娘,還有一事需得你費心,我打算成立個生產合作社,讓各家都加入,好組織人力進行收糧,可總得有個能寫會算的人去調度,但我這字?的你也知道,又還得與鐵槍叔琢磨琢磨隊伍上的事,這邊實在也是抽不開身。”
李超現今必須的主抓軍事上的建設,這是根本,但他明白一個基層上的管理組織的重要,今后要是真能打下了根據地,少不了一個行政管理組織,這生產合作社便是為此準備的,他想現在先把個架子搭起來,也免得之后腳忙手亂。
但這事上他實在沒想到合適的人來做,這一百多戶的村子里,能寫會算的真是找不出來了,他只能打陳七娘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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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放過李大郎?還要我上門陪罪,拉攏他!”
劉家劉宅里,劉三一臉的余恨未消。他一只胳膊吊得,他這手就是讓李大郎給折的,本以為回家他爹會給他出這口惡氣,可自家親爹非但沒有,反而還讓人去送禮陪罪,現在還要讓他去陪罪和拉攏李大郎。
“不然你說怎么辦?上報官府,把他拘起來?”
劉三憤憤的說道:“對!辦他個行兇傷人?涼那些土桿子也無可奈何,等他李大郎進了班房,再給縣里楊典吏使些錢子,他是死是活還不是咱一句話的事。”
劉威皺眉:“那人陳七娘反告你強搶民婦,還是個為國事而死的七品勛官的妻子,你待如何?”
“楊典吏不聽咱們的,難道還能聽那臭娘們的?”劉三一臉的篤定。
“縣里就他姓楊的小小典吏說了算?到時咱家不出些血,你以為這事能了?”劉威面色一冷,沒好氣的說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就你這死腦筋!你真當人陳家這些年來花著錢糧養著那些泥腿子軍戶是白養的?逼急了李大郎那莽夫帶著人,夜間殺上門來你擋的住?”
“那....那就這樣放過他?爹啊!你親兒子都給人折了胳膊了啊!你不幫便算了,還要向著外人。這事我不管,你需給我出口惡氣的才行!不然我便去找我娘去!”劉三見說不過自家老爹,干脆耍起了姓子。
“好了!”劉威厲聲喊了一句,“哭哭嚎嚎的像甚什么樣子。甚么都不懂的玩意!讓你去找李大郎自有來由,你認為陳家此時最大的依仗是甚么?”
“還能是什么,自是那李大郎和那些泥腿子軍戶!”劉三小聲的嘀咕。
“我前日讓人送去的東西中便有一封要拉攏李大郎的信件,且送去的東西又剛好陰差陽錯的落入陳七娘手中,你可知道是為何?
“啊?為何?”劉三搖了搖頭。
“那便就是要讓陳七娘知道我拉攏李大郎了,而且給出的東西是她給不了李大郎的!她自然便不敢把此事告知那李大郎。
如你再去找李大郎,請他去吃酒也罷,逛青樓也好,反正我要你表現的親熱些,無論咱們是不是真的要拉擾他,這事只要落到了陳七娘眼中,你猜她會怎么想?到時他兩人必起縫墻。
只要他兩人相互起了疑,陳七娘沒了李大郎的勇力護持便好對付了,而李大郎沒了錢糧支撐你認為還有多少人愿意跟著他?”
“啊?為何要弄的這么麻煩?咱們大不了等李大郎北上去服兵役便是了。”
“你還真是個死腦筋!”劉威對這個傻兒子,生出一股無力感,“你以為那李大郎最近結朋聚黨的,是上山打獵啊!我看他八成是準備上山落草逃兵役去了。”
“啊?那咱們直接去告發他,不是更好!”
“唉!你真真是個豬腦子啊!”劉威知道這傻兒子沒指望了。
此時去告發?不說,此時軍府里還有多少兵丁,現在要進山落草的軍戶有多少?能不能剿的過來,會不會來剿,就算來剿了,李大郎要是真狠了心往大山里躲,官府能找的到?,官兵一走,他到時定會殺回來,自家少不得要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調兵來圍剿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但凡有丁點風聲漏了出去,你猜李大郎會不會第一個找上門來把自己這一家都給宰了?人可以走,這家業那能說放就能放啊!還有這匪過如梳,兵過如篩啊!
“行了!便這樣吧,估計這事你也辦不來,我還是讓你二哥去吧!你便去縣里找你大哥去,等這邊事情有了進展,你倆便再去尋那楊典吏,將李大郎要帶人上山落草逃兵役,聚眾鬧事的消息漏給他,記住了,我不管你倆是請他去吃酒也罷,逛青樓也好,我要這消息是那姓楊的自己猜出來的,而不是你們大張旗鼓的去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