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姑娘喜歡
- 仙子們請自重,我只想肝成狐仙
- 雨中的鯊魚
- 2681字
- 2024-10-20 23:46:01
或許是用力的原因,修長細膩的腳趾微微泛粉,鮮艷的綢布沿著足底微妙的弧線,腳心附近映出一抹惹眼的紅。
那輕如弱柳的足踝上綴著一枚銀鈴腳鏈,深紅色的水云紗隨著步履,如流水般輕盈搖曳。
她踩著那懸掛在半空中的綢緞,仿佛踏著深紅色的階梯,從高處一步步走來。
由于戴著面紗的緣故,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太清她的臉。
但僅僅只是衣著和輪廓,便足以讓人下意識地挪不開眼睛。
正當眾人以為她要從頂樓一路慢慢走下來時,卻見她抓住了一片垂下來的紅綢,輕盈一蕩!
臺下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
然而眨眼間,她便如一片飄搖而落的花瓣般,輕輕地落到了屏風之后。
若隱若現(xiàn)的屏風后,僅僅是一道影子,便能讓眾人篤定——屏風后之人,定然是一位世間少有的絕世美人!
“諸位,可要仔細聽好了啊。”
一抹輕笑聲自屏風后響起。
“噔——”
隨著一聲琴弦波動的聲音響起,本來下意識屏住呼吸的場子,頓時又燥熱了起來!
琴聲不是高山流水,也并非金戈鐵馬,而是執(zhí)劍天涯,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熱烈瀟灑。
在那琴音中,眾人仿佛被帶入到那自山上而下,與紅衣如火的師妹執(zhí)劍天涯的快意之間。
在盛放的櫻花中,那一襲紅衣在風中輕舞,似花間的蝶影,兩人倚劍同舞。
明亮的劍光如虹,劍勢縱橫,映照出天邊的霞光,讓人不禁心神蕩漾,仿佛回憶起了曾經(jīng)少年時的意氣風發(fā)。
與此同時,粉色的花瓣忽然從天而降,清香彌漫間,似乎連時光都在此刻停駐,有人甚至不經(jīng)意打翻了手邊的美酒,都毫無察覺……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三千里,美酒飄香一萬重。
半晌,眾人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紛紛贊嘆:
“此曲,平生僅聞!沒想到墨華姑娘竟有如此才華!”
“宛如仙音,令人心醉神迷。”
“若非仙子親自指點,怎能彈得如此絕妙?”
路白撇過頭,戳了戳一旁的石三良,語氣平靜地道:
“你流口水了,醒醒,要做夢晚上回去再做。”
這一曲弦音確實絕妙,就連路白這等對音律不甚了解之人,都能聽其入神。
甚至,這琴音令他想起了那位初見時一襲白衣、性情卻如火般十分跳脫的熟人。
這之后,墨華姑娘又接連彈奏了兩首截然不同的樂曲,讓人深感其才華之出眾。
然而,就在第三曲剛剛落幕之時,一聲柔和的淺笑將眾人從沉醉中拉了出來:
“琴棋書畫、歌舞奏樂——今日,便只是琴而已。”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鐺——”的一聲銅鑼響起,鳳娘款款走上臺前,擋住了眾人望向墨華花魁的視線,笑著開口說道:
“想要與墨華姑娘清談的客官們,可要抓緊時間了哦~”
只聽那鳳娘的話剛剛落下,場內(nèi)的氛圍霎時熱烈起來,一個個紅倌頓時入場,臉上帶笑著手捧托盤,在人群中游走起來。
不用說剛剛一開始那驚艷的亮相,僅僅只是這一手初露鋒芒的一手琴音,試問今日在場的文人墨客,有誰人不想一睹芳容?
哦,還真有——
路白此時看著停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紅倌,嘴角抽了抽。
他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過頭,和桌對面此時正十分肉疼地掏出了一兩銀子的石三良對了個眼神。
只見他放到托盤里的那個小小銀塊,是一眾錢財里最少的一塊
甚至那托盤里,還有不少金塊!
耳邊一道又一道的唱和聲也不斷響起:
“張公子打賞九陽明珠一枚!”
“宋老爺打賞翡翠白玉一對!”
“……”
路白摸了摸自己的錢袋,面色有些僵硬,他今天出門可一共就帶了一兩銀子,讓他為了面子給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堂堂加錢居士,丟面子是小,丟錢財才是要命!
與此同時,因為打賞的紅倌已經(jīng)停留在他們這里太久,周圍已經(jīng)漸漸有目光集中了過來,其中不乏有人壓低了聲音,眼神譏笑。
那意思很是鮮明:窮鬼就別來打腫臉充胖子了!
“老大,要不我借你……”石三良湊過來壓低了聲音,然而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只見路白神色平靜地抬起頭,微笑著開口問道:
“有紙筆嗎?”
面前的紅倌看著那張人世間少有的臉龐頓時一愣,雖然不明白面前這個面容俊朗的公子要干什么,卻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一刻鐘后。
看著臺下收集打賞的紅倌終于都回去了,石三良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路白問道:
“老大,反正我們也不可能選上,要不然先回去?”
路白剛剛揮墨筆硯,畫的那一幅人物畫他也看了,雖說確實是驚艷非常,頗有幾分坊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齊先生的韻味。
但是,這種打賞活動比的都是禮物的價值,畫這東西大家都知道——在一群外行眼里,畫的再好也沒有落款留名的那幾個字值錢。
像是什么題了首詩、畫了幅畫,艷驚四座,然后被選中的故事——只存在于故事話本和夢里吧?
一向現(xiàn)實的石三良就從來沒有這種幻想。
上次路白一句話,仙子從天而降就已經(jīng)夠夢幻的了——人不能總做夢。
路白的目的還沒達成,離開是不可能的——不過,現(xiàn)在趁著這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花魁身上,倒是個去這醉歡樓里尋結(jié)緣樹線索的好機會。
作為一手塑造了這方世界的作者,路白懷疑,玄機就藏在那花魁的房間里。
于是在石三良提議后,兩人一拍即合。
桌上的飯菜早就空了,兩人當即把酒一飲而盡,然后貓起了腰,準備從人群的縫隙中溜出去。
縫隙十分狹小,圈里圈外都是看熱鬧的人,兩人行走的十分緩慢,剛剛穿梭到一半,好不容易快要看到頭了。
這時,身后忽然響起了那鳳娘的叫喝聲音:
“墨華姑娘選中清談的貴客是——”
這時,路白忽然腳步一頓。
因為他的面前彈出了一條熟悉的提示:
【某人對你產(chǎn)生了好感,魅術(shù)進度+7】
“路公子!”
“老大你聽,那人居然和你同姓誒。”身旁的石三良艷羨地擺擺手說道。
“……”
路白卻沒有說話,而是忽然直起身子,臉色有些復雜地轉(zhuǎn)過頭,向那高臺上望去。
不會吧,這都行?
明明都沒見到臉,魅術(shù)這也能發(fā)揮效果?
只見臺上,那鳳娘正舉著一副水墨畫的人物畫——畫的,正是剛剛屏風后席地彈琴的那一幕。
畫中一扇屏風相隔,背后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卻也正因如此,簡簡單單的幾筆便將其的神韻勾勒得淋漓盡致,那神秘靈動的氣質(zhì)躍然紙上。
其實路白本來想畫亮相那一幕的,不過時間不夠他精雕細琢,所以這一幕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服!憑什么?”
鳳娘的話剛剛落下,卻見高臺最前方的一身錦服的公子赫然起身,憤怒地喊道:
“行家都能看出來,就這一幅破畫,頂多稱得上是優(yōu)秀——更不用說,又不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
“價值怎抵的上我的九陽明珠??!”
正是剛剛出手闊綽的張公子。
與此同時,石三良見路白停下腳步,便也跟著轉(zhuǎn)身回頭望去。
下一瞬間,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老大,這不是你剛剛畫的那幅畫嗎?”
此話一出,周圍一個個腦袋頓時全部轉(zhuǎn)了過來,全場的火熱目光在一瞬間集中在了路白的身上。
路白:“……”
你可真是我的好小弟。
正當他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兀然自屏風后響起:
“憑什么?”
那一襲紅裙如火的身影忽然從屏風后緩緩走出,即使在面紗的遮擋下,只能看見半張臉,也讓人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
只見那雙好看的淺藍雙眸緩緩掃過,似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輕聲道:
“憑本姑娘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