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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后日談

被沙塔斯奇執政所記錄在案的巨大浩劫——生息教會爆炸案,對外宣稱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小規模地震。

由大河女神的信徒,阿什頓·希主導災難后的記憶清洗和模糊處理。

本次事件中,沙塔斯奇副行政官柯林·莫雷諾,被確認為生息教會的信徒,已經證實自殺。

帝都格羅政府收到事件報告后,三日后撤銷了原執行政官的職位,并指派了兩位行政官立刻前往沙塔斯奇上任。

在執政所管控物以及眾多超凡者的齊心努力修復下,災難的破壞很快在第二天被修改,人為制造成地震的樣子。

沙塔斯奇執政所事后內部的會議中,討論確定了本次事件最大功臣——瓦奇·韋斯特。

事后,在后勤部的卷宗檔案內,關于艾略特·戴維斯竄逃沙塔斯奇的卷宗不再封鎖。

讓不少年輕的執政官認識了這對足以稱作英雄的父子。

米爾斯·韋斯特和瓦奇·韋斯特。

米爾斯·韋斯特,六等執政官,超凡程度達到‘船長’。

超凡能力是通過洞悉之力標記人或事物,并在腦海中定位,追查。

因此,他曾經被沙塔斯奇的超凡者們稱為——獵魂者。

無數超凡者罪犯因他而落網,聞風喪膽。

只要被他盯上,無論是天涯或是海角,他都會追蹤到最后。

名聲響徹的背后,米爾斯的妻子為他誕下了一名子嗣,從那之后,他便隱藏了姓名,偽裝成一名普通的港口工人,努力生活著,就像一個普通人。

直到艾略特·戴維斯來到了沙塔斯奇。

作為情報中樞的負責人,霍爾特·修斯必須派出最為合適的人選,而沒有人能比獵魂者更加合適。

但在行動中,兩人的交手只能用一個詞——慘烈來形容。

高位超凡者‘海嘯’的力量,完全不是身為‘船長’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在追蹤任務后,米爾斯·韋斯特以及他所屬的小隊全軍覆沒。

那夜,霍爾特·修斯對著米爾斯崩潰的妻子下跪。

她沒有收下政府的撫恤金,那些用丈夫生命換來的骯臟金幣,被她認為是不幸的根源。

之后的事,則是瓦奇逐漸長大成人,又由于自身的天賦,招致了神秘學領域的生息教會。

就像是輪回,又像是超凡的詛咒。

降臨在韋斯特一家。

...

時間來到生息教會事件落幕當晚,情報中樞里霍爾特·修斯的辦公室。

杰登·克拉克叩開了那扇門扉,沒有上鎖。

兩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麂皮沙發上思索。

“不讓這個孩子踏上超凡者的道路,是米爾斯生前的最后愿望。”

“你知道的…”

霍爾特·修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在責問。

“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夠保護他,你不可能永遠待在他身邊。”

“當時他第一次被生息教會的人盯上,你們的人在哪?”

“米爾斯是我的朋友!他的孩子,我自然有義務照看?!?

杰登·克拉克低著頭,沉聲傾訴。

“是我們的自負害死了這個善良的孩子…不,一個正直的男人?!?

霍爾特·修斯戚戚道,扶著額頭。

死一樣的沉默蔓延在兩人周身,誰都沒有繼續開口。

場景定格,憂傷而凄慘。

“呃...?”

突如其來的聲音擊碎了沉默,熟悉而親切的聲音讓兩人不可置信地抬頭。

是瓦奇,剛剛摘下了身上的隱身斗篷,如鬼魅一般,從角落中顯露出身形。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因為你們在聊一些我很在意的話題,所以...”

沒有人回答瓦奇,杰登先生和霍爾特先生早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杰登·克拉克率先緩神,怔怔地問道。

他親眼見證了瓦奇的死亡,見到那具冰冷麻木的尸體,但如今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讓他幾乎要刷新了對神秘學的認知。

死而復生絕對不是一個深海者能夠做到的。

“這個..說來話長了。”

瓦奇淡淡一笑,舉起了胸口的不顯眼的銀質吊墜。

是那個銅質的圣物盒,盒子已經呈現了開啟的狀態,小小的空間內部空空蕩蕩。

而盒子的外觀不再嶄新,宛若瞬間過去了千年時光一樣,上面的帕蘭特區域花紋模糊不清,整個盒子變形,扭曲。

瓦奇一邊回憶,一邊訴說著當時的場景。

他的意識在融入血色肉球之后便失去了印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執政所暫時存放尸體的地方。

瓦奇當時檢查了自己周身,只發現一塊碎裂的剔透玻璃球,以及這個被打開的銅質盒子。

隨后他進入了心智海,果然,原本高高懸在意識天空之上的‘忠貞’,已經消失不見。

想來,是‘忠貞’解除了血色肉球的危機,而銅質小盒拯救了自己的生命,雖然至今為止瓦奇也不明白小盒的來歷。

于是瓦奇披上隱身斗篷,避免嚇到不知情的路人,趕到情報中樞的辦公室時,正好撞見了杰登·克拉克以及霍爾特·修斯兩人交談。

“也就是說,我的父親,不是一個逃走的懦夫,對嗎?”

瓦奇眨著眼,詢問著霍爾特·修斯。

“...你的父親,米爾斯,和你一樣,是位不折不扣的英雄?!?

“抱歉,先前你問起艾略特·戴維斯時,我不能如實奉告,那是他的遺囑?!?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霍爾特·修斯瞇了瞇眼睛,頓了一下。

“讓你加入夜行執政,是賽繆斯的提議?!?

“在被教會盯上的情況下,加入執政所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但我依舊做出了自私的選擇,就像對待米爾斯一樣?!?

“為了選擇所謂的合適任務人選...抱歉。”

霍爾特·修斯低下頭,不敢直視瓦奇的眼睛。

“或許吧,確實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但我認為霍爾特先生你做的事,并不能算錯。”

“你也是為了這座城市的安危而考慮,不對么?”

“你與我,與我的父親,沒有本質的區別。”

“我們都只是這座城市平凡的守護者?!?

“所謂的超凡者,不就是要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嗎?”

瓦奇釋然,他回想起在苦痛厄鏡里的印記,那道印記,最后一次保護他不受侵襲。

回想起來時,才從記憶里流出濃濃地親切感。

一切都說的通,父親愛著我們,愛著母親,愛著愛娜。

母親并不是在絕望中死去,她清楚地感受著父親的愛,并且瓦奇深信如果有屬于死者的國度,兩人已然團聚相安。

瓦奇笑得瞇起眼,絕對發自真心。

過去許多迷惑不解,困擾心扉的事迎刃而解。

...

遙遠的一處地下教堂,高聳的大理石平臺上擺放著慈母雕像,天花板上紛繁的壁畫點綴著場景。

艾略特·戴維斯站在橡木唱詩臺上,靜靜眺望著遠處。

享受難得平靜的片刻時,一位主教趕了過來。

“神使大人,沙塔斯奇的結果出來了?!?

一番低語后,他放松的表情有了變化。

而后,艾略特·戴維斯淡淡地對自己說。

“種子...沒有被毀掉,在我的意料之中?!?

最后,他站在臺上,雙臂展開,高聲宣布。

“讓信徒們安靜下來吧,神說,之后的歷史暫時不需要我們?!?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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