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跖歸來之時，正值黃昏時分，夕陽如血，灑滿了大地。

按理說，此時若是劫營殺將，正是最佳良機。

待至秦營，正好夜幕低垂，秦軍人困馬乏，再加上黑暗可助人隱匿行蹤，大大增加了刺殺成功的幾率。

然而，楚天墨卻偏偏選擇了等到次日再行動，這般出乎常人預料的做法，讓高漸離心中充滿了疑惑。

“為什么不趁現在行動？”高漸離心中暗自嘀咕，但他知道，眾人皆對楚天墨抱有著極大的信任，單憑一己之力，無法說服大家改變計劃。

于是，他找到了雪女，希望能說服她一同反對楚天墨的決定。

“不，既然計劃已定，便不應輕言更改。小高，你也該相信墨玄道長一次。”雪女輕輕搖了搖頭，眼中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無奈。

“相信？”高漸離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不解，“我并非懷疑他的實力，但一個如此重要的計劃，他卻從未透露過半點細節，叫我如何放心？你又為何會相信這種計劃呢？”

雪女解釋道：“我信蓉姐姐他們，他們與墨玄道長相處已久，對他的了解遠超我們。”

“那你信我嗎？”高漸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雪女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小高……”她輕聲說道，卻終究沒有說出更多的話語。

高漸離見狀，心中不禁一沉。

他與雪女多年相伴，彼此間的情誼早已根深蒂固，但此刻，雪女的決定卻讓他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疏離。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高漸離垂頭喪氣地走出雪女的房間，心中滿是不解與失落。

而雪女則在高漸離離開后，獨自一人默默地站在窗前，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小高……對不起。”她低聲喃喃，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

數刻之后，雪女化作一道飄渺的身影，悄然離開了房間，來到了楚天墨的居所。

“你來了，為何今夜來得如此之晚？”楚天墨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淡淡的紫氣，宛如仙人臨凡。

“小高找過我，想要說服我反對你的計劃。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我只能先安撫他。”雪女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愧疚。

但她又何嘗想要欺騙他呢？

還不是因為……

雪女幽幽地將目光放在了楚天墨的身上。

當時，她跟楚天墨僅僅只是對視一眼，卻不想他對自己使用了幻術，竟讓自己對他言聽計從。

雖然之后自己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卻根本無法反抗，簡直就像是他的提線木偶一般。

楚天墨見到雪女的眼神，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心中所想。

不過，他對于自己使用天人幻境控制雪女的行為，并不感到后悔。

要想推翻秦國，重建楚國，就需要將更多的高手招攬到自己的手中。

他之所以不殺衛莊，就是因為愛惜他的才華，希望他能夠為自己所用。

而雪女與高漸離作為墨家巨子之下的兩大高手，向來同進同退，控制其中一人，就能讓兩個人都聽命于自己。

相比于心性更為純粹的高漸離，楚天墨觀察出雪女冰冷的外表之下，其實隱藏著一處巨大的心理創傷，更容易被天人幻境控制。

所以他直接對雪女使用了天人幻境，控制了她的身體，讓她同意了自己的計劃。

高漸離見雪女認同楚天墨的計劃，自然也就不會再阻攔了。

他哪里知道雪女已經成為了楚天墨的奴仆，只是在完成楚天墨的任務。

“別浪費時間了，快到床上來雙修吧。”楚天墨朝著雪女招呼一聲，給雪女讓出了一個位置。

聞言，雪女默默地走到了床前，面對面地盤坐在了楚天墨的身前，緩緩伸出一雙玉手，

楚天墨運起雙掌，與雪女冰冷的掌心相碰，將周身縈繞的紫氣灌注到雪女的體內。

“嗯~”

雪女淺吟一聲，嬌軀輕顫，白玉般的臉頰漸漸潮紅了起來，身體默默承接著楚天墨的恩澤。

經過幾夜的適應之后，她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只是承受了幾分鐘的紫氣，就不支地癱倒在了床上。

如今她的經脈已經適應了紫氣的力量，雖然還是被它撐得滿滿的，但她已經不覺得疼痛，反而在吸收它之后，一絲絲美妙的酥爽感逐漸遍布全身上下，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修行了整整三個時辰之后，雪女將楚天墨周身的紫氣全部吸入體內。

此刻她遍身潮紅，香汗淋漓，浸透了中衣，讓楚天墨的房間中，充斥著一股女子清香。

楚天墨抽掌收功，如釋重負地長吁一聲。

在參透了部分陰陽家的陰陽術之后，他的境界再度提升，已經達到了天人極限，意味著往后，無論再怎么修行，她的修為也無法繼續提升。

要想突破到更高的境界，要么返本歸元，重修一世，要么破碎虛空，飛升天外。

然而，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心愿未了，不能死，也不能離開。

但他已經修煉成了天人道體，身體可以自動煉化天地靈氣，轉化為自身的真氣。

這些多出來的真氣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道紫氣。

等到紫氣聚攏為霞，就會強行帶著他飛升天外。

所以他將這些紫氣輸入到雪女的體內，幫助雪女提升修為。

這樣一來，明日的計劃自然也就更加穩妥了。

經過這幾夜的努力，雪女的功力相較于之前已經提前了數倍，成為他最大的一張底牌。

“我走了。”雪女站起身來，帶著一陣香風，朝著門外走去。

雖然她已經中了天人幻境，但天人幻境并不會改變人的性格，所以每次修煉完成之后，她就會立刻離開楚天墨的房間，不會停留片刻。

楚天墨輕嗅著鼻尖縈繞的清香，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他之所以用天人幻境控制雪女，而非是高漸離，并不單單只是為了招攬手下，而是那夜見到雪女在月下吹奏《白雪》樂曲時，一時見色起意，心隨念動，做下了這件錯事。

但錯歸錯，要讓他解除雪女身上的天人幻境，卻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