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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怖煞邪劍

月魔暗自驚訝,橫指于刀刃間格擋,柴刀嗡鳴震顫間轟然碎裂。

中了【湖中影】神通之人,在兩重因果交匯的那一刻,難免會神志恍惚那么一會。

可眼前之人,竟像是半點沒有受到阻礙。

她不知道的是,穆無昱因那離魂怪癥,時常會遭遇類似這般記憶與現實不同步的狀況。

他如今借由蠱物煉化,神智開化了不少,反應已非同日而語。

可二者實力相差實在過大,月魔只是詫異了一瞬,彈指便將穆無昱震飛。

受此一擊,穆無昱借此滾落到江水里。

先前胎盤殘留在體內的妖氣橫沖直撞,他急需再度煉化。

月魔的實力令他驚異,那虛彈一指所包含的力道,縱使他如今借著血胎殘留精氣力達千鈞,也望塵莫及。

“師尊,莫要傷他!”

云淑瑩此刻也回了神,驚呼道。

“徒兒,為師不是告誡過你,身為魔修,首要乃是無情無義嗎?

看來,還是得給你小施懲戒...”

月魔虛手一抓往上抬起,云淑瑩的軀體隨著她的動作漂浮至半空,痛苦地咳出鮮血。

她體內桃木劍的裂片受到壓力隨著傷口擠壓排出。

但這一握之下,云淑瑩忍受不住劇痛,近乎要昏死過去。

“你...你是..秦雨蒙!”

遠方,穆兆明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抬頭看清了月魔的容貌,惶恐到了極致,

“江府那夜!我見過你...”

“噤聲!”

月魔秦雨蒙放下云淑瑩,揮手擲出一道黑影,瞬間進入穆兆明口中,打斷了他的話語,隨后一聲嘆息,

“乖徒兒,為師這就讓你看看,蠱,是該怎么用的...”

穆兆明還未來得及閉口,全身骨骼傳來吱嘎的響聲。

下一秒,他動作僵硬地俯下頭,咬向懷中徐桂娥的脖頸。

徐少清睚眥欲裂,穆兆明生生咬斷了徐桂娥的喉嚨!

徐桂娥受此劇痛,提起了最后一絲精神。

她只是強撐著抬手,輕柔地摩挲過面前男人的臉,努力感受著這最后一刻溫存。

隨后,無力地垂下了手臂。

徐少清淚灑如雨,雪地中的徐秀蓉隨著徐桂娥逝去,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他緊繃的心弦隨之斷裂,仇恨的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他心中清楚,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手段殘忍的秦雨蒙。

卻不敢上前復仇!

他這么多年來費盡心機,拜入仙宗得來的練氣二重修為,又有什么用?

向她出手,與尋死無異...

徐少清憎恨自己的懦弱,拳頭無力地捶進積雪里。

“咕嘟嘟...”

穆無昱在江里,被動地灌下大量江水,肚子逐漸脹大。

他體內殘留的駁雜妖氣太過霸道,正好藉由江水暗自煉化。

穆無昱體表蒸發著熱氣,皮質中有許多雜質一同排出。

肚子由此癟了下去,循環往復。

江水不及那靈泉煉化效果顯著,他潛藏在江里,憑借熱氣泡中的氧氣呼吸,暗中等待。

那秦雨蒙雖然強悍,但她初獲新生,必有可乘之機。

岸上,秦雨蒙見玩弄的差不多了,虛手一招,穆兆明立時吐出蠱蟲,回到她的手中。

她掌心升騰起火焰,又將蠱蟲燃燒成精血,喂給云淑瑩將她救活。

穆兆明緊接著清醒,不敢置信地看著懷中死去的徐桂娥。

他老淚縱橫,一時快要哽咽。

秦雨蒙眼神淡漠,仿佛眼前慘劇只是供她消遣的樂子,向著徐少清伸手道:“死,或生,選一個。”

徐少清接連遭受打擊,若是繼續施壓,唯恐心智不保。

既是如此,她決定交由對方選擇生路。

“生...”

徐少清咬著牙,很不爭氣地從口中硬擠出那個字來。

恢復過來的云淑瑩,趕忙阻攔道:“師尊,我的仇..”

“住口!”

秦雨蒙打斷云淑瑩,“為師說話,哪輪到你來插嘴,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云淑瑩只能作罷,她深知師尊的性子,說一不二。

秦雨蒙此時自身上血衣喚來一把,糾纏無數血脈跳動,長滿眼球與蠱蟲的長劍。

說是長劍,更像是一只生有劍柄的細長扭曲生物。

她隨即丟在徐少清腳邊,吩咐道:“撿起來。”

先前她雖然觀察到對方面對穆兆明時,確實想要下手,但被不得已打斷。

她要細細考察一番,對方的忠心程度。

徐少清心跳加快,為求活命,他顫悠悠觸碰到那邪氣四散的劍柄。

并未出現任何異常,仿佛真的只是一柄外觀別致的劍刃。

他剛握緊劍柄,卻聽月魔再次命令道:“此劍名為怖煞,最喜血食,去將尸體清掃干凈。”

徐少清不敢反駁,率先想要走向趙玉發的尸體。

秦雨蒙一聲冷笑,又道:“干嘛舍近求遠,你這身旁,不是剛好有一具么?”

徐少清聞言心頭一顫,手下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看向娘親徐秀蓉尸首,大口喘氣...

秦雨蒙剛有些不滿,卻看見徐少清下定了決心,抬起怖煞劍朝徐秀蓉刺去。

娘親,原諒我...

他眼含淚光,親眼目睹怖煞自劍尖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徐秀蓉的尸身吃下。

隨后是趙玉發的尸體,怖煞劍耐心咀嚼,感覺甚是美味。

遠處,穆兆明突然有了動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他猛然咽下口中血沫,直挺挺地支起身子,伸手摸向空氣。

他在四下無人的小鎮里徘徊,挨家挨戶打開房門。

一會拱手作揖,表情謙卑:“哪有哪有,我穆家有此殊榮,全仰仗仙師教導的好。”

一會跪地懊悔不已:“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想動手...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好不好...”

他在一日內遭遇這么多變故,像是徹底瘋了...

云淑瑩在雪地上打坐,運氣自我療愈。

她只是愜心地看著這一幕,巴不得穆兆明一并去死。

徐少清來到徐桂娥尸體前,還未來得及輕撫她的面龐。

“咔吱...”

怖煞劍張開血盆大口,將他這點眷戀也一并碾碎。

“把那男人,也殺了吧。”

秦雨蒙指著瘋癲的穆兆明,滿意地點頭道。

只有將這人對于這世上所有的牽絆斷絕,才能培養出真正可靠的手下...

徐少清抬起劍身,一步一步走近穆兆明,像是敲響喪鐘。

“姐夫,受死吧...”

他舉劍上揚,怖煞劍張口蓄勢待發,就要揮出這一劍。

“嘭!”

江中傳來炸響,一道人影沖上了岸,疾步竄至他的身前。

正是煉化完妖氣,脫胎換骨的穆無昱。

他不復彼時瘦瘠的模樣,渾身勻稱的肌肉隆起。

他抄出不知從哪順手撿來的一柄斷戟,橫在胸前,替穆兆明擋住怖煞劍的攻擊。

在他身后的穆兆明,眼中露出一絲愕然。

趁著徐少清還未反應過來,穆無昱轉手擒握住對方的手臂,一股剛猛力道傳遞過去。

徐少清吃痛松開了手,手中怖煞劍竟被輕易奪走。

穆無昱順勢踹出一腳,踢飛徐少清。

他本不想現在就從江底出來,可實在不忍心看著穆兆明身死。

他從穆兆明方才的瘋言瘋語中做出判斷,江府滅門慘案定是另有隱情。

“快走!”

他轉頭朝著穆兆明大喝。

穆兆明愣了一下,隨即眼神堅定,小聲道:“我在內堂暗室外邊等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朝著穆宅狂奔而去。

“你為何要負我!”云淑瑩嬌軀震顫。

她無法相信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救下的人,不僅不肯為自己完成兩年前的約定。

反倒去幫了自己的仇人?

她苦笑一聲,體內魔氣紊亂,吐出一口心頭血。

穆無昱心有愧疚,他不知如何跟對方解釋自己這種直覺。

“呵,為師不是跟你說過,感情這種東西,最不可信么...”

秦雨蒙只覺場上形勢越發有趣,愉悅道。

徐少清滾落到地上捂著胸膛,抬眼卻瞧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穆無昱臉色凝重,卻是毫無畏懼地抬起手中怖煞劍,向著秦雨蒙的方向一往無前。

秦雨蒙眼中像是看著一具尸體,只手格擋住怖煞。

“咚!”

怖煞似有靈性,感知自己不在原主手中,此時已經化作一塊面目可憎的鐵塊模樣,發出悶響。

穆無昱雙手運足力氣,又舉著怖煞迅猛地當頭砸下,揮出數道殘影。

但他從未學過任何武藝,劍無章法,只是胡亂劈砍。

秦雨蒙盡數接下,像是陪同頑童玩耍。

面對在她心中,被蠱蟲蝕心的將死之人,她不想多費力氣。

可逐漸的,她發現眼前之人,手中力道越發沉重,渾然不顧自身身體能否承受得住。

這令她不由蹙起了眉頭。

她身為域外魔修,修魔千載達至魔嬰境界,不怕死的人,她見多了。

可這種像是一心尋死的莽夫,倒是頭一回見...

此子意志果敢,體魄強韌,若不是道根像是被人為毀去,倒也真可能成長為一方魔修巨擎。

她這式血月胎生,借云淑瑩之手籌備二十余載,倒是可以助其重塑肉體,造化道根。

但她隨即心里否決:此子心性可嘉,只是有些,太過不知天高地厚...

且這胎生法,需保留神魂不散,此子未曾修行,需尋得天材地寶護他神魂不滅,方可施行...

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點...

就連她自己,在魔嬰境塑生時,也栽了跟頭。

這才導致如今修為虧損大半,不得已借助他人,重獲這身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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