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這把莫心徹底整不會了，她只是下意識地點了兩下頭。

不知道齊亦在說什么，但他覺得高興那總歸沒啥問題。

莫心想道，同時伸手接過了服務員地上來的餐盤。

這里環境不好歸不好，但服務還真沒什么話說，店員熱情，上菜迅速，看上去……菜品也算還可以。

莫心瞎想道，兩人開始了用餐，吃到一半，齊亦忽得想起了什么，問道：

“你的任務目標是什么？”

“我？唔……說我是小報記者，要調查名為杰斯的人的死因。”

莫心眨了眨眼，迅速咀嚼完嘴中的食物，回答道。

所有人的任務都是一樣的？！

難怪當時他口中說出“杰斯”二字時，莫心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亦沒在事后問他。

齊亦摸了摸下巴，這是他沒想到的，他還以為會各有不同，那既然如此，又為什么還要分個身份？

等等，難道說……

齊亦回憶起了和他們同行的另外五人的說辭，亦是沒有人提到過杰斯二字，可按照正常情況，算上他們，起碼有三個及以上的玩家才是。

也就是說，不止齊亦二人在胡謅。

說不準都是胡謅的呢~齊亦一手托著下巴，喝了口冰水瞇眼想著。

“嗯……所以，你先前和那店員說的都是什么？”

莫心忍耐著，直到快吃完了，還是沒忍耐住，問了出來。

“你今年多大？”

齊亦聽了后，反而拋回了更奇怪的問題。

“23……怎么了嗎？”莫心捋了捋頭發，略帶緊張地回應道，眼睛眨了又眨，不明白齊亦問這個的意思。

“哦，還挺小，那算了吧。”齊亦吸了口冰水，含糊道。

莫心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看著齊亦這幅老神在在的樣子，一口氣悶在喉頭，還是道：

“說得好像你很大是嗎？”

“大一兩歲也是大哦。”

齊亦笑著回道，得到了莫心的一個嬌嗔的眼刀，她憤憤不平道：

“那為什么我不可以知道？”

“也不是可以不可以……”齊亦難得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斟酌道，

“主要是怕你忍不住。”

“啊？這還和我有關系？”

莫心疑惑更甚了，正想再說些什么，不遠處的一伙人，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么的，相互簇擁著擠到了近前。

為首的一個人揮舞著手臂，面露紅斑，大聲呼喊道：“加注！加注！老子又不是輸不起！”

旁邊的人簇擁著，發出了打趣和慫恿地聲音，喧鬧道：

“劉哥還加嗎？再加房費可就沒有了！”

“可不能再加啊劉哥，沒了房費，會被趕出去的！”

“是啊，要是被趕出去了，可就白來一趟了！但那家伙確實囂張，我支持劉哥！”

一溜人起哄道，口中雖是勸阻的話語，但卻都暗戳戳地推著他向前。

“這什么話！一幫沒眼色的東西！”

被叫做劉哥的人悶哼了一聲，如眾人所料一般，不屑道，

“只知道唱衰，等老子我贏了！晚上一過，不狠狠打腫你們這些衰仔的臉！”

他哼哼唧唧地道，身旁的人聽他罵了也不惱，反而更加興奮了，不斷地催促著他玩，道：

“那是那是，我們沒有眼色！還得是劉哥啊！劉哥快上！”

在那劉哥對面的是一個膀大腰寬的中年男性，他身邊亦有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聽著這造勢之聲，狠狠地呸了口痰，道，

“還來不來，劉小子，再不來過一會入夜了，等明兒老子就走了！”

“來啊！為何不來！”

在吼叫聲與酒精作用下的劉四已經完全熱血上頭了，他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而后，眾目睽睽之下，他一把地扯過了站在自己身邊，疑似是他夫人的貌美女子，將她一把甩到了桌子上，重重地用手按著，道，

“老子的房費！全壓在這里了！怎么說？”

“喔哦！！”

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紛紛興奮鼓掌，掌聲雷動。

被突然拋上來的女子，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雜亂的發絲下，暗沉的眼眸中雖然惶恐，卻沒有驚訝。

她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趴在那里，而很快，桌面一沉，另一個也砸上來了一個重物。

女子抬眸看了一眼，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他的手腕上纏著膠布，嘴巴亦被牢牢地封住了，圓亮的大眼睛中溢滿了淚水。

他還在唔唔唔地試圖掙扎著，直到一雙冰涼的手為他抹去了臉上的汗液，對面的女子怔怔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曾經也有一個你這么大的孩子。”

男孩的身子短暫僵硬了片刻，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

壓好賭注的兩邊拿出了紙牌、骰子還有個大轉盤，開始了復雜的對賭流程，莫心看不懂這些，此時的她已經彎下了腰，捂著腹部，止不住地干嘔了起來。

她就不應該吃飯的。

原來，原來房費就是……

嘔——

“在進來前我就短暫地疑問過。”

見莫心已經聽到了，齊亦也就不再隱瞞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斷的過程，

“為什么進入方式不是按照人次，而允許一對一對的進入？”

“那倘若三五成群，旅店一并放入，不是虧了嗎？”

“它們當然不會讓自己吃虧，一個房間也好，說已經交了房費也罷，它其中隱含的意思都是——一起來的人里面，有人并不算人。”

“……經過我的觀察，除了少許形單影只的家伙，絕大部分，都是成對來的。”

齊亦聲音平淡，但聽在莫心的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一會想起一路上店員詭異的微笑和望向她的疑惑的眼神，她就想立刻把所有吃得東西全都吐出。

太惡心了——！

另外一邊，賭局已經進入了尾聲，劉哥輸了，他猛地跪到了地上，抱頭痛哭，掙扎著想要將女人拉回，卻被一腳踹開。

“她現在是我的了！”

對面那人，被起哄的群眾稱為王哥的家伙一把將人擄了過來，用黏稠的視線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嘴角揚起了猙獰的笑意。

不錯，他很滿意，在今晚到來前，說不定還能爽一爽！他想著，倏地，視線的余光掃到了坐在角落的齊亦二人。

他的視線盯著莫心看了好一會，轉向齊亦，驀地笑道，

“小子，你想來賭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