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確實不容易,一個外鄉(xiāng)人,到香港謀生想想得有多難?這些年,深圳從一個小漁村,發(fā)展成為世界矚目的大城市,每天一個變化,速度快的驚人,不知道晃瞎了多少人的眼睛?
從當初的懷疑,不相信,到積極參與,外商對深圳的變化,不但已經(jīng)默默承認,而且開始羨慕那些富有遠見卓識,早期積極投身深圳建設,已經(jīng)成功獲得第一桶金的人。
“誰不想掙快錢、掙大錢?。俊彼麄冇行┖蠡谧约旱倪t鈍,沒有早些參與,所以,特別想找門路參與進去,張尤富就是其中一個。
他在一河之隔的對岸,又經(jīng)常往返京港兩地,人們對于深圳的議論與羨慕,他當然知道,如果能搭上深圳發(fā)展的快車,對于他這樣的港商該有多重要,關鍵是苦于無門。
所以,當他聽到常友誼等人的言語,自然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他決定,一定要和這些人多接觸,尤其是常友誼,必須跟他再一次好好的聊聊,尋求自己的出路——這個人經(jīng)常陪領導出來,對政策有深深的了解,而且,門路肯定特別廣泛,不用說別人,就他這兩個戰(zhàn)友已經(jīng)不是凡人,一定是自己經(jīng)商之路不可多得的朋友!
所以,喬治積極的給他留地址,讓常友誼送書法作品到他的畫廊,自然也是頗有深意,這也算是為今后雙方的合作,鋪墊下了一條路。
因此,他極力贊成趙國慶的話,畢竟人家是執(zhí)法者。
“趙隊長,您說的真好,我們確實應該嚴格要求自己,不踩法律紅線,不碰法律底線,在改革開放大力發(fā)展的今天,您這位保駕護航的執(zhí)法者,對今后深圳的發(fā)展,有什么看法?”他想摸摸底,探探今后的政策。
“這個事,得讓老常說,但作為保駕護航者,我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那就是,對改革開放有利的,我們大力支持,反之,對改革開放不利的,甚至有害的,我們一定堅決打擊,對害群之馬,絕不手軟,一定為你們清理好,經(jīng)營之路上的障礙!”
“哈哈,說得好,態(tài)度既鮮明、又明確,而且還直接了當干脆利索,關于政策,那我就請教常哥了,”張尤富笑著,把問題端給了常友誼。
“嘿嘿,談不到請教,咱們共同探討,我的見解很粗淺,也不一定能幫到你。但你想吧,深圳離香港有多近?一河之隔,對吧?那么,領導們怎么會不考慮香港的發(fā)展?國家大力鼓勵外商投資,香港離的最近最便利對吧?其實,這不就是讓你們撘改革開放的順風車嗎?”常友誼自有他的見解。“近年來,到深圳工作的港商可是不少,深圳的變化他們看得見,改革開放的大門會越開越大,香港與深圳的便利首當其沖,進來出去肯定會越來越方便,如果開車,兩邊牌照一掛,當天就能往返?是不是很方便呀?”
“老常說的有理,只要合理合法,肯定會越來越方便,倒騰古董不是尋常事,一旦涉及文物,尤其是盜墓出土的,等級都比較高,那就麻煩了,那叫倒賣文物罪。即便是小偷兒不惦記你,法律也不允許啊?”趙國慶殷殷勸導。
“是,您說的對,但說句實話,如果不涉及文物,只拿些字畫去賣,恐怕只能維持基本生活。這些年,你們看著我外表光鮮,實際我是處處節(jié)省,你們沒看我連飛機都沒舍得坐嗎?在香港處處都需要錢,沒錢就得受人擠兌。尤其是住房,價格太高了,不動腦筋掙大錢,房子都住不起!”喬治訴著苦,
“你說得有道理,誰不想掙大錢?為啥改革開放?不就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怎么富?不就得掙錢?但紅線不能踩!掙大錢得走正路,不走正路早晚摔跤,干事就得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nèi),在陽光下掙錢,那花著才踏實,你說是不是?”常友誼知道張喬治說的是實話,但還是勸他別干踩紅線的事,
“老常說的對,不管干什么,都得有個度。這個度就是法律!就像我們抓壞人。你太過也不行,把人弄傷了,把人打壞了,再嚴重一點,把人打死了,那責任不都是你的?脫衣服都是小事,弄不好一樣坐牢,”趙國慶也有同感,“但如果你不嚴格執(zhí)法,人跑了,什么案子你也破不了?那你還怎么當警察?
“對,所以我說,不管干什么,完全靠膽子大也不行,確實需要有個度,”田澤西也有同感,
“這個度,其實這就是法律界限,有了法律界限,一切都好辦了。界限以外就是違法,界限以內(nèi)就是尊法。所謂的度。就是這個意思。”
“我有時候兒也苦惱這個問題。比如說,我們被人稱為倒兒爺,什么叫倒爺?國家其實已經(jīng)規(guī)定了,可以長途販運,可是類似像我們這樣兒的,也經(jīng)常被抓,說你倒買倒賣,投機倒把!”猴子一臉苦相,
“什么叫投機倒把?說的是利用手中的權利,獲得計劃物資,然后再加價倒賣出去,獲得巨額利潤,這叫投機倒把。尤其是生產(chǎn)資料,是國家規(guī)定不允許私人倒賣倒賣的,你弄點生活用品回去,繁榮市場,繁榮農(nóng)村,不但不會查,還應該鼓勵!”
“您說的這個法規(guī)都有,但有些人,他就是踩著這條紅線走,他有路子有關系,你拿不到的東西,他能拿到,你說他違法?他還不服那?”
“那就得嚴格執(zhí)法,不能徇私枉法,有的人就在法律的邊緣晃悠。有人管這叫踩著紅線邊沿走??煽偛冗@條線兒,早晚有過的時候,就像海里的浪花兒,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所謂常在河邊兒走,哪能不濕鞋?最終肯定離違法不遠。”到底是執(zhí)法部門,趙國慶說出話來,和別人完全不同。
他站起身來,“我得走了,前邊馬上到站,抓到的這幫人需要連夜審訊,案子得結不是?”
“趙隊長您去忙吧?你們越忙,老百姓越安心,”喬治表示由衷的理解,
“注意身體老戰(zhàn)友,”田大膽兒囑咐他,“到深圳去找我,幫我們保駕護航,”
“沒問題,放心!”
“我也得走了,”常友誼站起身來,
“你跟著裹什么亂?我們聊得正歡那?”田大膽兒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