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 從一代宗師開始噬界諸天
- 執(zhí)我紅塵
- 3066字
- 2024-10-11 20:04:28
歲歲年年,似從不留痕。
日月恒久不變,懸掛當(dāng)空。山海千百萬年,方才更易,滄海桑田。任人世如何繁花似錦,炮火流年。
也如空想一般,散如塵煙。
日本的落敗,似乎是一條引火索一般,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世界之上的戰(zhàn)爭濃度快速的下降,直至恢復(fù)大體的‘和平’。
然而此時,在日本,一件事卻是震驚了世界。
一人一劍,殺向一個國家。
在其首都,軍備最為嚴(yán)密的地域之一,正面強殺了一國國主,并擲劍而出,將其釘在門匾之上。
一劍插立皇居門匾之上,無人敢于將其拔出。
如此威懾一個國家。
如果是以往,只會被當(dāng)成是胡編亂造,酒后的失心瘋,但現(xiàn)在卻是發(fā)生了。
此種行徑,此種能力。
徹底引起了世界范圍的關(guān)注,震驚,繼而重新開始審視起那片古老之地上,再度煥發(fā)生機的新武術(shù)。
他們意識到,這也是一種軍備競賽。
如果能夠有這樣一位武者在手,那就可以輕易的暗殺敵政黨,甚至使得他國政黨陷入癱瘓。
隨即,整個戰(zhàn)后的世界陷入了一場詭異‘安寧’的局面之中。
又是一年冬。
鵝毛也似的大雪隨風(fēng)而落,覆蓋著大地山川。
目之所及處,皆是白皚皚的一片銀色,與泛著點點淺白的灰色天空相互映照。
仿佛天地間,除了白色再無他物。
景云城,青林苑。
嘎吱~
羅森踩在不算厚實的雪層之上,松軟的雪花被牢牢壓實,發(fā)出酸澀的聲音,于林間不斷回響。
他仍是一身黑衣,默默而行。
一串串腳印不斷連綿而去,由遠(yuǎn)至深,直到林苑的最深處,寬闊宏大的別墅院落之前。
“真是很久了......”
羅森審視著這座院落,思緒逐漸泛起波瀾。
他自練武之時穿越而來,在猝不及防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的茫然下,逐步的收集情報,建立了玄天道。
旋即,三城之地,除惡務(wù)盡。
再往后的,就是一輪接著一輪的計劃鋪墊,相互映襯,促成了中華武術(shù)館和新武術(shù)體系的誕生。
再然后就是戰(zhàn)爭,殺戮。
幾年下來,方才落得個清凈。
這里,就是一切的開始。
如今自日寇島國歸來,已然是無事一身輕,心情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靈起來。
“明心見性,之后等待我的,是漫漫無有終點的求道之路。
或許此時,也算是我人生之中,最為安寧的時刻?”
羅森緩緩?fù)鲁鲆豢跉狻?
在森寒的溫度之中,淡白色的氣流悠然而出,飄然散去。
這個世界,沒有超凡。
羅森有時也在想,或許這不是一件壞事,涉及到這種非人之力的存在,往往一件小事都能夠波及許多。
對于眼下的時代,平凡,或許也是好事。
思緒漸漸飄遠(yuǎn)。
羅森卻是一心二用,在思考的同時,一部分心神投入體內(nèi)。
踏步,沉腰立馬。
羅森手腳微微調(diào)整,擺出一個馬步。
這是所有武者最開始都要練習(xí)的姿勢,能夠有效的鍛煉武者下盤的穩(wěn)定性,同時測試習(xí)武之人的耐性,打磨性格。
繼而在不斷的堅持中,加深對于身體的感知能力。
武者入門,全看此關(guān)。
如果連扎個馬步都堅持不下去,那連被傳授武功的資格都沒有。
然后,羅森腿腳微微挪移。
以脊椎腰腹為核心,不斷的變換著身形,同時雙臂開始帶動拳掌,牽拉起肌肉。
身體拉伸之間,氣血也自活絡(luò)起來。
這是拳樁,開始涉及到種種鍛煉方法。
在一招一式之間循環(huán),不斷的鍛煉武者自身對于身體的控制能力和穩(wěn)定性,以及對于武功路數(shù)的精準(zhǔn)。
身體素質(zhì)在這個過程之中,也會緩慢增長。
呼呼~
羅森徐徐推動拳樁。
體內(nèi)氣血逐漸涌動而起,一道道器官和血液運動之間的游散力量被凝合成一股,游走周身。
深入的刺激身體各個器官的活躍性。
轟隆隆~
白雪之上,似隆冬落雷。
此時的羅森自然而然的轉(zhuǎn)換動作,全然沒了武功路數(shù)的限制,全憑心意,抒發(fā)著自體內(nèi)涌出的力量。
一拳,一腳。
一推,一拉。
反掌之間,都能夠帶動氣流如嘯,風(fēng)聲鼓動之間,卷起大片皚皚白雪,隨身而舞。
拳腳所至之處,風(fēng)雪如龍!
這是對勁力的使用,也是有別于舊法的存在。
是為羅森收集了無數(shù)知識和武功秘籍之后,不斷剖析學(xué)習(xí),才在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出的全新武術(shù)體系。
砰砰砰!
一團團氣流為之炸裂。
羅森的拳腳看著并不快速,還有些緩慢,但實則力道沉重至極,每一擊都極盡了全身力量。
拳發(fā)如箭,勁發(fā)隨心。
拳掌擊打在空中,似有漣漪閃過。
兀自又帶起了大片風(fēng)雪如刀,于拳掌揮舞之間游轉(zhuǎn),游龍也似,遮蔽著足足十?dāng)?shù)丈之內(nèi)的雪地。
嗚嗚~
風(fēng)聲漸起,天上又開始落下了雪花。
不知過了多久,滿目的白色變得更加的亮眼晶瑩之時,羅森才緩緩?fù)O氯瓨叮骄徱簧碓陝拥臍庋?
“人力有時盡,丹勁或許極限還能再度拔高,但在這個時代,資源不足,也只能如此了。”
羅森已經(jīng)估量出自身武功,如果不脫離這個世界,儼然是難以再度進(jìn)步了。
“接下來......”
心念一轉(zhuǎn),羅森緩緩闔眸。
武,已經(jīng)練完了。
接下來,該見人了。
遠(yuǎn)處的林間小道上,有一人緩緩而來,腳步不快不慢,卻很平穩(wěn),無論臺階高低,碎石嶙峋,都是如履平地。
那人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眺望而來,見到了雪地之中的羅森。
隨即,腳步一頓。
“許久不見。”
一抹白色悄然入目,與這大地之上的落雪悄然相融。
身形停在眼前,聲音仍舊是平穩(wěn)有力,帶著些許悵然:
“看來,這是最后一次見你了......”
宮若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從來不明白,這偌大的華夏,廣闊的世界,明明就能夠裝下海岳山川,便是窮極一生,也未必能夠走遍,為何就留不下一個人。
但,事實已經(jīng)在眼前了。
“我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
羅森睜眸,只是笑笑,沒有過多言語。
他本就是意外而來,又得有噬界之書相助,日后能夠穿梭世界,如何會在一方之地停留。
玄天道,中華武術(shù)館。
以及極盡他畢生所學(xué),所構(gòu)建出的新武術(shù)體系,都是留給這個世界的禮物,足以影響一個時代的變化了。
“你的事跡,很難有人再超越了。”
宮若梅微微搖頭,嘆息道:
“玄天道,中華武術(shù)館,你的聲望最甚,真的不去帶著這些老哥們一起,看一看這嶄新的大好河山嗎?”
玄天道,中華武術(shù)館。
羅森雖然漸漸不再親力親為,可其名聲卻隨著時間的發(fā)酵,越發(fā)的增長,深入人心。
即便是她和葉問同樣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也難以相比。
很多人都開始想念羅森的存在。
“人是一口氣,憑借這一口氣能燃一盞燈,燈火相傳,傳承不斷,后人自會有天驕而出,普通人也會崛起。”
“我們,又何須擔(dān)心?”
羅森并不在意這一點。
權(quán)力財富,名望聲勢,對于他來說,猶如水中浮萍,沒有絲毫意義,在大道之前,無數(shù)世界的瑰麗之下。
任何事物,都會暗淡幾分。
“燈火相傳......”
宮若梅不由得恍惚一瞬。
許多年前,她的父親就是如此教導(dǎo)于她,并言之了功夫的三重境界,想要以己之身,撮合南北武林。
“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想來你是看見了這廣闊天地,黎民百姓。”
想到此處,宮若梅神情復(fù)雜道:
“那么,感覺如何?”
她一直都很好奇,這樣一種人的心靈,其眼中所見的世界,究竟與她,與億萬萬記的普通人有何區(qū)別。
她做不到,所以她問了出來。
“變化,抉擇。”
“所謂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天地眾生就在那里,如何去見,憑的,還是自身的心。”
輕抬手指,感受著指尖落雪融化的濕潤,羅森悠然道。
明心見性,可以見道。
看清自我所執(zhí)之后,羅森看向世界的角度自然而然的變化了。
“心悅誠服。”
宮若梅沉默一瞬,緩緩說道。
她不是個服輸?shù)娜耍幢闶且匀~問如今的事跡,鏖戰(zhàn)過多國武者,為新武術(shù)的發(fā)展做過重大貢獻(xiàn),也認(rèn)為自己能夠做到和追趕。
但此時還是意識到了和羅森之間的差距。
“你,還會回來嗎?”
遲疑一瞬,宮若梅還是問道。
“武術(shù)之道,終歸有著極限,但若是再做升華,也有超凡脫俗之機緣,未必不能夠笑看人間。”
羅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本放了許久的書。
他畢生所學(xué)之精華,種種對于武道發(fā)展的猜想和感悟,皆盡于此。
接過書冊,宮若梅神情微黯。
“或許有一日,大地之上,人人習(xí)武,如龍似虎,皆有求道之心時。
我會歸來,再看一看這煥然一新的天地。”
羅森含笑頷首,眼中光景翻轉(zhuǎn)。
“你......”
宮若梅驚愕一瞬,隨即釋然。
眸眼開合之間,漫漫雪地,只余一人而立,聆聽羅森所言之余音,久久不散: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一橫一豎,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