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凌云的豪言壯語，馮柯三人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江晴看著沈凌云的表情，幾乎有點崇拜了。毛導看著也有些樂呵呵的。

馮柯卻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沈凌云：“沈會長，你說的咒屋防御機制，和我理解的是同一個嗎？”

“就是只要一破壞屋子，就會有鬼物從墻里鉆出來的機制？”

沈凌云對著他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看來方文杰告訴了你們不少事情嘛。”

“在這種情況下，你要如何才能拆光咒屋？”馮柯轉過頭，看著身后那個正在緩緩消散的鳥籠，若有所思的說道，“限制那種鉆出來的鬼怪，而不殺掉它嗎？”

“有點接近了。”沈凌云笑著看向他，眼神中有一絲認可，“你的思路是正確的，但離正確答案還差了幾步。”

“那些肢團鬼怪，確實是問題所在。但是光想著限制它們，是不夠的。”沈凌云擺擺手，“只要破壞屋子，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鬼怪鉆出來。只靠限制，根本達不到我的目標。”

“從一開始，我想要的就是：即使拆了屋子，鬼怪也不會跑出來！”

“這才是我所說的，繞過防御機制！”

江晴不解的看向沈凌云：“這是怎么辦到的？”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咒屋學會的目標——破解咒屋的所有秘密。”

沈凌云從身旁拿起一份報告，舉到了空中：“在研究了咒屋的防御機制后，有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

“咒屋，到底是通過什么來判斷，它的房屋受損了？”

沈凌云拋出問題后，右手虛握，假裝反手握了把匕首，捅了毛導一下。

“假設我捅了你一刀，你能感覺到嗎？”

“這不廢話嗎？”毛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痛的呀。”

“疼痛！”沈凌云點頭道，“神經系統將痛覺傳遞給了你的大腦。作為生物體的我們，通過痛覺來判斷危險來源。”

“那么咒屋呢？它又沒有神經系統，它通過什么來判斷屋子受損的？”

“咒屋是不是也有類似‘神經系統’的預警機制？只是我們并沒有發現？”

馮柯聽著沈凌云分享她的思考過程，感覺頭皮微微有些酥麻：“然后你們就發現了咒屋的預警機制？”

沈凌云笑了下，揚眉說道：“沒錯！”

“提出問題比解決問題更重要，不知道是哪個老東西說的。”沈凌云聳聳肩，“說的倒還挺在理的。”

“在我意識到，咒屋還有一套感知，或者說預警機制之后，它的全貌很快就被我們揭示出來了。”

沈凌云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馮柯。馮柯翻開來后，身旁的江晴和毛導也立刻圍了過來。

報告中，有很多敘述性的文字，馮柯暫且略過，直接看向了左邊的圖畫。

那是三間屋子的示意圖。

屋子黑色的主體框架中，一條條藍色的脈絡，格外引人注目。

藍色的脈絡流經屋子的所有墻壁，將三間屋子聯結在一起。

每間屋子中大約有四五處地方，密集匯聚了大量的藍色脈絡，形成了一種類似團結結構。

一根青蔥般修長的食指，點在了藍色脈絡的糾纏處。

“這些，便是咒屋用于感知的‘神經節’。麻痹它們之后，我就能在不觸發防御機制的情況下，把這一間屋子，完完整整地從咒屋中‘切下來’。”

馮柯抬起頭，看到沈凌云對他笑著挑了挑眉，眼眸中滿是自豪：“這便是，我的拆屋計劃！”

江晴有些驚嘆：“簡直就像外科手術一樣。”

“等一下，有個問題。”馮柯皺起眉頭，“神經節，我的意思是咒屋的預警系統，在屋子里面對吧？你能在屋外麻痹它們呢？”

沈凌云收回手指，有些尷尬地笑了下：“很敏銳嘛，馮柯。”

“想麻痹預警系統，就只能先進到咒屋里，再將學會特制的道具，塞進那些節點中。”

“等所有節點全部麻痹后，咒屋的防御機制就失效了。這時候就可以著手進行拆屋了。”

毛導揉了揉太陽穴，將手里的報告遞給江晴：“這聽起來也太麻煩了。”

“聽你剛才說的，我還以為你能像推土機一樣，從外面把咒屋全推平。”

“你這樣一間一間的拆，得拆到什么時候，才能將咒屋拆完？”

沈凌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是個笨辦法。”

“學會里也有人說，這樣的行為就相當于愚公移山。”沈凌云踱步到左側的窗戶附近，透過鑲在樹皮中的厚厚玻璃，遙遙看向遠方。

“我們現在在做的事，就像從1加到100。在沒有天才發明‘簡便運算’之前，我們只能一間一間的拆掉屋子。

“但即使如此，這也是理論上，唯一有希望將咒屋徹底消滅的辦法。”

“學會也在進步，我們早晚會找到‘簡便算法’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做的，只是給這世上的人們，創造一點渺小的希望。”

“人嘛，只要能看到一線希望，就會拼命向前的。”

她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馮柯三人：“所以，你們愿意加入我嗎？”

“和我一起，把這些鬼屋子，統統拆光。”

馮柯轉頭看向身邊的兩人，征求起了他們的意見。

片刻后，他對著沈凌云說道：“如果你想讓我們拆那間，困住方文杰的鬼所在的屋子，我們絕對同意。”

“但接下來，我們可能會試著和方文杰，研究詛咒的事。”

“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是想試著回到自己的家鄉。”

“完全OK！”沈凌云將手一揮，伸到了馮柯面前。

三人一一和她握過手后，她笑意盈盈地說道：“三天之后，我就會開啟行動，著手拆屋。在此之前，我還要先準備一些奇術道具。”

“這三天里，你們也可以在學會里找一個人，和你們共同參與行動。”沈凌云伸出食指，“四人組隊完成拆屋任務，是學會比較推薦的人數。大于等于五人進入咒屋，會觸發咒屋的另一個機制，讓咒屋變得更加兇險。”

毛導點點頭：“這我們倒是剛經歷過了。不過......咦，算上你不是剛好四個人嗎？”

沈凌云看向毛導，搖搖頭道：“我沒法進屋。”

“之前發生了一些事，咒屋對我......特別關注。”

“我和你們在一起，只會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