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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鼓上蚤熏香得鎖匙 涅槃樓開膛高衙內

話說白佛山莊正門殺聲震天,西門慶與時遷悄無聲息,蹚著野草繞到了莊后。

夜色明亮,后莊院墻高大,與山體絕壁連為一體,二人正待翻墻而入時,角門打開,三四名軍士閃身而出,院中一校尉交代:“你等速從后山小路下山,一人去告知太尉,一人去府衙搬兵,一人去尋兵馬都監董平,讓他派兵前來護住山莊,禁軍自能護得衙內周全,但保護官兵還是多多益善,衙內貴體不容冒犯。”

三名軍士唱個諾,沿小路飛奔而去。

趁著月色,西門慶掣刀疾上,劈頭入門揪住校尉。

校尉身后還跟著一名軍士,時遷早一刀戳進他心口,瞬時要了性命。

校尉卻待要叫,月光下見明晃晃地一把刀架在哽嗓咽喉,先自驚得八分軟了,口里只叫得一聲:“爺爺,饒命!”

西門慶低聲問道:“今日高衙內搶來的女子現在何處?”

校尉道:“爺爺,不關我事,今日搶來七八個女子,都在后院地窖里鎖著呢!”

“七八個?”西門慶心道,看來這高衙內搶來的女子,不止潘金蓮和扈三娘。

西門慶又問了許多事,校尉懼死,把莊中有多少禁軍,如何分布,地窖所在,誰人看守等等一一說得明白。

西門慶心頭急轉,已有計較。問道:“你認得我嗎?”

校尉叫道:“小可眼濁,不認得爺爺。”

西門慶道:“恁地卻饒你不得!”手起一刀,剁下校尉頭顱,一腔子血直噴絕壁山下去了。

時遷正待拖走兩人尸身隱藏,西門慶一擺手道:“你我且換上他二人衣衫。”

時遷道聲“妙!”,二人隨即換上二人衣衫,又把二人尸身并褪下衣衫拋下絕壁,虛虛掩住角門。

西門慶方才已問明地窖所在,知有數十名軍士把守,鎖匙只在一名軍官身上。

二人一前一后徑向地窖摸去,片刻來到一處院前,地窖就在院中。

時遷無聲無息先從墻頭跳過,先把院門拉出一條縫,西門慶閃身入門,將門閂提過一旁。

院中廂房內亮著燭火,一個軍官并二十來個軍士正在喝酒。

只聽一名軍士道:“聽聞山莊大門前來了兩個殺星,沖又不沖,走又不走,殺了咱們好些個禁軍弟兄了。”

軍官道:“莊前莊后五六百禁軍,鐵桶一般誰沖得進來?早晚拿住剮了他。咱們還是好好看守地窖,衙內一會兒還得換兩個人取樂呢!”

一名軍士道:“聽說衙內今兒搶了兩個極品女子,一個嫵媚異常,一個還是個練家子,嘻嘻,衙內向來喜新厭舊玩過就扔,咱們兄弟也喝口剩湯如何?”

軍官笑道:“這好辦,衙內啖頭湯,老子喝二回,你等嘗嘗底湯,如何?”

眾軍士大笑,道:“如此最好,我等都能解渴!只是若這些女子挨不住身死就可惜了?”

軍官道:“挨不住那是她命薄,扔出后院絕壁即可,誰還敢查到高衙內頭上不成?”

西門慶在門外聽得怒火中燒,他雖不懼二十幾名軍士,但殺將起來難免喧嘩聲張。

他正猶豫間,時遷鼠眼一翻,從袖中取出一根竹管,用舌尖舔濕手指在窗紙上摳出一個小洞,伸入竹管輕輕一吹,一縷白煙裊裊而入。

“主公稍等”,時遷低聲道:“熏香盞茶就能起效。”

果不其然,初時房內還有說有笑,不過片刻,房內卻再無聲息,時遷從窗紙小洞向內一看,只見眾人或趴或仰都被熏暈過去。

兩人自窗而入,西門慶鐵著臉點點頭,時遷拔出刀來,挨個照著軍士胸膛撅過去,如同撅蘿卜一般,一個活口也不留。

西門慶在軍官身上先搜了地窖鑰匙,只一腳踏在胸口,咔嚓一陣悶響,胸骨盡數塌陷,這軍官哪里還有命在。

二人尋著地窖,打開鐵門,順一條甬道斜斜向下行去,又開一道鐵門,只聽里面女子哭聲陣陣。

只見地窖中鎖了七八個女子,個個容姿姣好衣衫零落,見鐵門打開,都哭叫求饒。

西門慶雖也好色,卻從未做過如此齷齪事,心道云雨之事,總須兩廂情愿才是,這等貪色卻如同禽獸一般。

二人尋了一遭,卻不見潘金蓮與扈三娘。

兩人用鑰匙為眾女打開鎖頭,詢問方知,潘扈二人被綁至涅槃樓去了。

西門慶大驚,指明后院角門道路,眾女相互攙扶,慌慌張張逃去了。

“走,尋那禽獸去!”西門慶掣出雙刀,一陣風般奔向涅槃樓。

眼見涅槃樓就在前方,門前五六十禁軍把守,想是秦明在前門鬧得動靜太大,樓脊間也有搭弓軍士來回游走。

西門慶與時遷望見樓下一處偏房,閃身而入,此處卻是廚房。

兩個丫嬛正在那廚房湯罐旁邊燒火,邊埋怨。

一個丫鬟說道:“服侍了一日,衙內兀自不肯去睡,還要喝這鹿鞭湯?想來是要把那兩個女子折騰死才罷休。”

另一個丫鬟吃吃地笑道:“衙內上次把你折騰死了嗎?”

西門慶哪里愿聽這兩人啰唣,先把一個女使髽角兒揪住,一刀殺了。那一個卻待要走,兩只腳一似釘住了,再要叫時,口里又似啞了的,時遷趕上前一刀撅在心窩里,就勢捅了個透心涼。

西門慶對時遷低聲道:“你且去四處放火,越大越好!”時遷領命而去。

西門慶尋托盤來,端了滾開的鹿鞭湯,徑開門大咧咧向涅槃樓而去。

及至樓邊,有軍官問:“怎地丫鬟不來?”

西門慶低著頭只管上前,道:“衙門吩咐我端,我問誰來?”

軍官也不再問,西門慶端了湯徑直上樓。剛上得樓梯,只聽樓上怪笑連連,有女厲聲叫道:“我家大官人定會宰了你!”

笑聲方止,又道:“娘子,今夜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用,老子過兩日就是鐵打的解元,能和解元郎玩玩,也是你小娘子的福分,哈哈!”聽聲音正是高衙內。

二人端湯上樓,眼見潘金蓮與扈三娘被捆在柱上,周身衣衫盡被扯成一條一條,春光若隱若現。

高衙內握了一支紅燭,正在扈三娘腿上滴蠟,邊滴邊怪聲唱道:“浪里個浪,一滴蠟油燙又燙,娘子的腿兒光又光,你莫慌呀你莫慌,哥哥為你滴紅妝……浪里個浪!”

眼見滾燙蠟油滴落,扈三娘怒不可遏連聲咒罵,高衙內滿臉猥褻,拿起一把長剪刀又嘿嘿怪笑剪斷扈三娘的腰帶,霎時春光乍泄。

扈三娘滿臉大羞,口中咒罵連連,高衙內大笑,高舉紅燭銀笑:“娘子,你接著罵,你越罵我越興奮!”

聽得身后腳步響,高衙內道:“且放下鹿鞭湯。”待回身看清是西門慶,駭得心肝五臟都飛在九霄云外。

說時遲,那時快。西門慶搶上前去,一把捏住高衙內下頜,卡巴一聲摘落下巴,高衙內喊不出聲,直把剪刀扎向西門慶胸前。

西門慶避也不避,早一拳將他砸翻在地,一腳踏住胸口,拎起滾燙鹿鞭湯直灌下去,高衙內渾身肥肉亂顫,叫不出聲來,頭臉喉嚨被燙的煙氣直冒,掙扎幾下哪里挨得住,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西門慶掣出雙刀,嚓嚓劈斷兩女繩索,潘金蓮合身撲入懷中,嚶嚶哭泣起來。

扈三娘發指眥裂,撿起地上長剪刀大叫一聲,直刺入高衙內胸膛,又向下狠命一劃,啥時間,黑的,白的,紅的,褐的…好似綢緞鋪豁開了布包!

扈三娘這一聲大叫,聲音凄厲之極,樓外眾軍士聽得真切,有良知者搖搖頭,無良知者見怪不怪,只道高衙內尋樂子正到高妙處。

西門慶自知此處不可久留,一刀剁下高衙內頭顱,蘸著血,去白粉墻壁上寫下八字下“殺人者,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也”十三個大字。

又撤下兩張帷幔,道:“你二人裹住身子,只當身死,我扛你二人騙出去。”

扈三娘這才發現周身春光外漏,趕緊用帷幔裹了身子,潘金蓮有樣學樣也裹緊身子。

只聽樓外一陣喧嘩,山莊內竟有四五處火氣,濃煙滾滾,噼噼啪啪燒將起來,樓下軍官一陣喝令,分出數隊前去救火。

“就是這時!”,西門慶扛起二女,又將高衙內頭顱塞進扈三娘帷幔,在外面上上下下抹了鮮血,道:“你二人不要說話,只裝死就是!”

二女點頭,西門慶扛起二女,大咧咧下樓而去。

樓下軍官瞥了一眼,只見帷幔外有鮮血,兩頭秀發忽閃忽閃垂在帷幔之外,心道衙內到底還是把她倆折騰死了。

西門慶嘆了口氣,道:“這兩個女子不經折騰,衙內讓再換兩個女子來服侍。”

軍官點點頭,西門慶扛著兩副帷幔自去了。待至一處偏僻屋中,兩女匆匆尋了舊衣換上,隨著西門慶徑向山莊前門而來。

西門慶不慌不忙,取出青銅龍首面具戴在臉上,當頭直沖山莊前門。

一路上遇上小隊軍士,西門慶手起刀落,砍死數人,扈三娘奪了兩把刀在手,一腔子怒火正旺,母老虎般見人就直卷過去,手下哪里還留活口,接連剁下七八個腦袋來。

潘金蓮嚇得只閉了雙眼,任西門慶牽著向前,時遷也從一堵墻后翻出,與三人合作一處。

及至前門不遠,尋了一處馬廄,眾人翻身上馬,西門慶上馬后將潘金蓮緊緊縛在后腰上,又將高衙內人頭懸在馬鞍旁,一磕馬腹,當先率眾直沖前門而去。

前門外,龜殼盾陣擺得嚴密,但此陣只防前方,背后卻最是薄弱。

西門慶雙刀起處早砍死一名軍官,順勢奪過大刀,輪得風車一般直殺出去。

禁軍大駭,只看到一個頭戴青銅面具之人殺人如麻沖殺出去,所到之處,真個是衣甲平過,血水四濺,直如波開浪裂一般。

扈三娘雙刀掄起,俏眼血紅一片,絲毫不顧及槍刃卷來,只是舍命一般打法,誰敢與她換命?

“主公殺出來了!”不遠處,秦明提起金剛降魔杵,暴喝一聲,與欒廷玉由外向內沖來接應,兩人如張飛出世一般直沖盾陣。

盾陣腹背受敵,頃刻瓦解,一片血光噴濺中,誰人不膽寒?

片刻間,西門慶透陣而出,五人四馬順著山道直沖下山,身后有大隊禁軍率兵追來,欒廷玉在馬上彎弓搭箭,一支鑿子箭電射而去正中領頭將領面門,撲地栽下馬去,余兵頓作鳥獸散。

一輪明月攀上山頭,青銅面具寒光灼灼,這五人又將何去何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這正是:

花花太歲高衙內,無惡不作結深仇,

開膛破肚不可恕,漬血橫尸滿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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