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賀看著眼前的紅襖小姑娘，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說出的話像是溫暖的春風，像是星光璀璨的夜空為自己一人閃耀。一時之間有些癡迷于這種情緒。

定了定心神，南賀想要逃離此地去找乖巧的東方小道士聊聊天，緩解一下這么突兀的情況。

冰心的跟隨著南賀走了過去，走在南賀的身后，隨后問出了一句：“如果在給你一次機會，在你知道全部的危險情況下，你還會在救我一次嗎？”

南賀聽到這句話，眼中有些異色的光彩。隨后說道：“實話來講，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救助姑娘只是出于一時熱血上頭，救你是因為多年來貧道讀過的書不容許我對這種事情視之不理。在咱們后續遇到的追殺、生存問題，如何去解決，我沒有想好，但是救一個人這種事情，無論是多少次我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冰心對于南賀的其他解釋都沒有聽懂，但是那句就算無數次的危險都會毫無顧忌的來救自己真是一瞬間就讓人聽得上頭無比。

所以冰心美滋滋的跟在南賀的身側，一起去找洛東方玩。

天蒙蒙亮的時候，洛東方開始蘇醒，然后就是有些茫然，昨天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昨晚沒有人來找自己，是因為沒有還是因為什么？

當洛東方看到冰心站在南賀的身側像是情侶一般的親密站位，洛東方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還是在沉睡之中，時間出現了錯誤嗎？

洛東方快速的轉過身，背著身子對著門口的那兩人，想要不聽不聽，**念經。

“東方小道，快起床準備做早課了?！蹦腺R站在門口看著洛東方奇怪的行為，有些奇怪得對著洛東方喊道。

南賀見洛東方沒有轉身的打算，走進門內，對著那倔強的后腦勺就是一個腦瓜崩。然后留下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注意儀容儀表?！鞭D身就向著門外走去。

洛東方后腦勺受到攻擊，腦中傳來了巨大的疼痛，最后讓洛東方形成了巨大清晰的意識，然后迅速穿戴好自己衣服開始用清水洗臉，最后還不忘嘟囔著：“真是預祝南賀師叔能夠道法通途無垠，大道有成啊?！?

雖然像是全部都是反話，洛東方還是快速完成了洗漱，跑出屋門，跟在了南賀身后?？粗屯沼行┎煌哪腺R，以及南賀身后的紅襖小姑娘，洛東方已經有些無力了，誰家修道帶著道侶大搖大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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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南賀帶著眾人來到講經堂的時候，座位已經大半都是人了，當南賀坐到往常位置上的時候，冰心姑娘也回到了自己師兄那一邊，這讓南賀的心中能靜下來片刻。

一切來的太過于突兀就會讓南賀有些難以接受，就像自己時常卜卦下山的結果一樣，從來沒有輕易的成功過會讓南賀平靜的接受，而突如其來的幸運只會讓南賀覺得不適應。

當南賀準備修行今日的凈心決的時候，今日講課的師兄開章就讓南賀心中一動?！叭祟愐匀壕佣纬傻捏w系究竟是由什么貫穿的基本線路呢?！边@是粉青道袍道人南都，也就是之前南賀心中雷法傳授的傳真道人。

因為南賀對于師傅的疑問還沒有頭緒，所以對于南都師兄今天的講義倒是有些興趣。

知行易而知更近難。

“體系以法度為社會根本，體系的物質足夠穩固的時候，底線會變得遠離上層，但是當物質不足以滿足人口或者是足夠長的穩定之后又開始把這準繩不斷的拉低，所以束縛的最低標準從來不是幾張紙上的文字。

是執行法律的人決定了的法律的效應，那么所有的執行標準就不在是統一的，單一的。

所以在法律之外的是另外的輔助線，這條線關于人們如何定義成功的標準，也就是如何在享受別人勞動果實的同時能夠讓別人贊同你的做法。這條線叫做道德也叫做商業價值。

在貨物極具流通性的時代，輔助線的作用性極為強烈，而在中性時代依舊是約束性不強的。

所以最終的一條線是什么呢，是教化，當傳承有序的教化帶動整個社會體系向上也好，向下也好就會出現一個整體的走向，于是之前講到的兩條幾近平行的兩條線就都變成了兩個封頂線，向下突破的極惡與向上突破的極善都不會被整體環境所容忍。

最終被修剪的就像是有趨向的平行線。”南都說道都這里似乎是有些無趣。

當然眾人中除了洛東方以外，甚至就連南賀都已經回到去修煉凈心決的狀態里面。這些沸沸揚揚的雞湯，就像是不能的進入到胃中的氣泡，確實如夢亦如幻。

南都面無表情的說道：“知道大家都不懂，但是法度就像這法。越過者罰則說明法理明?！蹦隙颊f完手中一拉就出現一道明亮的雷電在面前的空中忽暗忽明。

“那道德就是另外一道法，在法律之上眾人的心念向往，但是它有時是混沌向上的，但是有些時候有時混沌向下的，所以就沒有了原序?！蹦悄隙颊f完之后又在原本的那道雷法之上度入了一道雷法，隨著這道雷法的出現，兩道雷法之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雷電交互。

“現在就是之前說的教化，原本看似兩道光滑平靜的法度，原本就存在的細小波動，在教化出現之后出現了大量密布的雷法交互。然后在這種教化之下引領著兩道線去往新的方向?！蹦腺R說著調整了一下手中的兩個法網一會像是向上的//，一會像是向下、、。

最后南都又說道，每個群體體系又愿意將很多群體分為三六九等，然后就會出現諸多層級。眾人就見大地之下突然量起層層電網，然后是每個行列，最后是每個網格都泛起了層層電網。

洛東方看著自己身邊四周的電網竟然是光滑的像是一條光線，靜靜地穿過，像是流動的河流，沿著既定的方向不停的向前。洛東方對于這些說法并沒有什么極深的感觸，但是對于這滿屋的道發光芒卻像是癡迷的孩子，眼中全是好奇。

“就像是這電網一般，在精密的社會環境中，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定位，那么這就詳盡有序，網的疏密也很有說道，當網變的過于細小的是候就會出現網內的自由過于稀薄。”南都說著將眾人周身的網增加到了只有手掌網格大小。

眾人在這細密的網格中感到有些窒息，因為那噼啪作響的雷網讓人感受到自己的皮膚似乎在雷網上跳舞，不斷的戰栗就像是生死下一刻就會受到挑戰。

“這種稀薄的環境會讓人先是驚恐，隨后為了生存故，就不會在顧忌任何的底線，當第一個觸碰的人開始，后續的人會將這種觸犯視作勇敢者的游戲。然后最堅韌的網也會被撕破?！蹦隙颊f完那電網直接是向下破碎而去。

“但是當電網足夠大的時候，所有人又可以在其中無序的游離，這就會出現所有的法網形同虛設，甚至大部分游離到法網之外?！蹦隙颊f這些的時候，空氣中攢出流竄的光球，一時之間眾人雖然沒有了皮膚跳舞的感受，但是更加的不敢隨意走動了。

冰心小姑娘看著這發光的球體，心中卻全是喜愛。女生總是對閃閃發光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小時候是閃閃發光的父愛，長大后是閃閃發光長長久久的男朋友。

“好了，我今天講述的就是這么多，雷法的修行也展示了，大家課后多多溫習?！蹦隙颊f道這里就開始準備出門了，路過洛東方的時候，拍了拍洛東方的肩膀。

洛東方心神之間就聽到一句話?！靶∽?，昨天的栗子和榛子都挺好吃，但是老道我想吃點脆的，嗯，老道牙口還行?！?

聽到這里的時候，洛東方感覺眼前雷網已經對自己放開了一大面，果然自己的爺爺說的沒錯，只要掌握一門手藝就餓不死，如果是一門吃飯的手藝，那就更加的穩定了。畢竟人在挨餓的時候才會情緒不佳，當人吃飽的時候是最容易滿足到睡覺的。

洛東方心情美好的去往了廚房，沒有心鬼纏身，還得到雷法師的青睞，真是感覺人生即將到達巔峰了。

林素感受著座位底下還絲絲游動過的電流，心中若有所思，在自己心目中那座群樓玉宇的宮殿到底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呢？只有仙氣云渺，沒有山野人間的生活？

畢竟山野人間在欲望的颶風之中被輕而易舉的粉碎，但是仙氣云渺的瓊樓卻擋住了嚴酷的天罰，所以走天宮的路會更好，坐在首位的林素更加的認定了自己的道路。

坐在末尾的林素則想到原來大道是如此的寬廣，就像是一望無垠的碧野。萬物生長的是如此的有趣，即使是腳下傳來雷電酥酥麻麻的感受，也還是無法阻擋自己探索的腳步。

南賀當下很憂郁，自己想聽到是關于那座小城的解法，但是從南都師兄的說法來看，其實那個小城屬于開始那種法度密集的類型。

但是現在南賀依舊對那座城，那時、那地毫無想法。難道需要執行斬首行動，但是仇恨只會滋生更多的仇恨，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離開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