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主辭職，還是和艾伯納西硬剛？這是一個問題。

艾伯納西的這個計劃其實漏洞很明顯，只要V愿意花時間斗一斗，成功的可能還是有。畢竟詹金斯肯定做不出這么蠢的事，就算要找人暗殺艾伯納西，至少也會等V出院后找她。

卡特·史密斯那家伙連外勤都特么沒出過幾次，讓他辦事是得了賽博精神病吧？

但最大的問題是，艾伯納西的靠山是總部那邊的人。

她先下手為強弄死了詹金斯，V就沒有靠山了，反倒她身后還有很多總部那邊的人支持，到時候肯定能全方面打壓V，把她壓送去內部監察上刑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最后V成功扳倒了她，自己肯定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于是，在總部的特工面前，V沉默了會，問了一句：

“你說詹金斯已經死了？”

“證據確鑿，他當然得死！”總部的人鼻孔朝天地說，“怎么？你還同情他？那也行，他的骨灰馬上要進垃圾箱了，你想要就帶走吧！”

V冷哼了一聲，只當他第一句話在放屁。她繼續說：

“我可不信他會做那么蠢的事，你的證據是什么？”

“你想找死？”特工仿佛被激怒了。

“我勸你好好想想你背后的朋友！你以為荒坂查不到他們嗎？嗯？還是你覺得你有那個黑客撐腰，就能誣陷艾伯納西？”

“我告訴你，沒人會和你趟這趟渾水！那個黑客的身份我們也已經知道了！”

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特工色厲內茬，V也察覺到了，冷笑了兩聲。

但她還是皺起了眉頭。

她還是有朋友的，荒坂里面有一兩個，荒坂外面也至少有個杰克。在荒坂的主場和艾伯納西斗，實在是風險太大。

良久之后，她沙啞的聲音又重新響起：

“艾伯納西愿意給多少？”

…….

千里之外，當江起還在算概率的時候，他莫名收到了一條V的短信：

【準備辭職，義體會卸載】

【勿聯系，勿念】

江起：？？？

？？？？

他又看了一遍，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

“啊？”

他甚至沒搞懂這到底發生了什么。短短一個小時之內，V忽然就決定要離開公司了？！

這算什么？突然襲擊？

本來，按照他已有情報的預測，艾伯納西的到來的確可能瞬間激化斗爭矛盾，但是沒想到這么快。

艾伯納西恐怕是真的急了，但她手段的狠辣一點也沒減，竟然選擇先發制人，在V還沒來得及回公司的時候就利索地把事辦了！

難道V真接了詹金斯的任務？在醫院里？

不可能啊，這事發生的概率不超過0.5%.......

因為情報太少，江起一時還真沒辦法確定V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詹金斯肯定已經涼了。否則V連辭職的機會都沒有。

但一時之間，過大的變動讓他都覺得有點措手不及。

這或許就是奧特·卡寧安被困在神輿時的感受吧。有些事做都沒功夫做。

但江起肯定不會就此放棄V這條線的。他知道她之后會去哪，他也知道艾伯納西那邊肯定有問題。反正時間還長，最多幾個月，他肯定能滲透荒坂系統，找到艾伯納西的把柄，然后狠狠利用一把。

可惜，反情報科現在是肯定去不了了…….

看著荒坂郵箱發來的《荒坂學院學生實習就業意向書》，江起思考了片刻，最終選擇勾選了另一個部門：

實驗研發部。

…….

大半個月后。

這幾個星期真的像彈指一瞬間的事情，V當然沒有立刻從荒坂離職，還和艾伯納西扯皮了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沒有在荒坂內明著反抗艾伯納西。

杰克也勸她，能夠完好無損離開荒坂的機會可不多。

所以，她最終選擇和杰克做一位自由傭兵。

在摩天大樓廣場前的一間食品攤，杰克拿著酒，和她敬了一杯：“為了你的新生活，chicka！”

“致新生活！”

V拿起酒杯，和杰克干了一杯，看起來還是挺高興的。

那也自然。從艾伯納西那里離開，她的公司賬戶并沒有被注銷，帶著所有的錢出來了。雖然沒有荒坂的員工保險讓一切花銷都上漲，但她至少也不用住便宜的公寓了。

兩人敬了一杯后，V頗有街頭氣息地拿起了面前的合成大阪燒，咬了一口。

“所以，杰克……”她嚼了幾下，“你上午和我說的‘大事’是什么？”

“啊！那個啊。當然是我們要有一位新朋友了。Mano，這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情，我花了很多心思才說服她。”

“是誰？做什么的？”

“她叫T-bug，老雇傭兵了，幾十年前就在這里。只不過前段時間她的固定隊友洗手不干了，這才找上了我們。”杰克吃面吃的滿嘴流油，但還是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她是個黑客。”

“哦！我看看，她剛好打電話來了。”

聽到這話，V有些惆悵。

她英姿颯爽地悶了一口酒，用有點追憶的口氣說：

“黑客啊…….”

“我原來也認識一個特別厲害的黑客。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比他更厲害的。”

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杰克耳朵上的擴音麥忽然被打開了，發出了‘滋滋’的噪音，然后里面忽然傳來了一句女聲：

“你好，V，我是T-bug。”

“啊，該死，你怎么也沒說一句就出來了？”杰克有點手忙腳亂地調試自己的設備。

女聲理所當然地說：

“因為你提前給我授權了。既然我們以后要合作，我總不能在委托中還指望你費神接電話吧？黑客都會提前接入通訊設備啊。別擔心，和歌子給我擔保了，我可是夜之城一流的黑客。”

她接著又話鋒一轉，問V：

“V，我對你說的那個黑客很感興趣。你說他是你認識最厲害的？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告訴你，”V又吃了一口丸子，“但他是我之前在公司的時候認識的，全家都在荒坂工作，所以現在沒聯系了。”

“荒坂工作的黑客我也不是沒打過交道，只要我拿到他們的設備，做的也不會比他們差。”T-bug很自信地說道。

V笑了一聲，聲音甚至還帶著點輕蔑。這段時間內她雖然沒和江起聯系過，但對方的水平她還是沒忘的。

說實話，她感覺外面的人都沒見過厲害是什么樣子。

她反問T-bug。

“那要什么設備你能做到燒了一整隊軍用科技外勤的腦子，不留下任何痕跡，還下載分析完了他們腦子里的所有情報？只要你說個名字，我就給你弄。”

“提醒一下，以上這些我認識的那個只花了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