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潮卷浪,宛如天傾。
那青猿怒吼而出,幾步便沖在最前,趙雨也舞起旗幟,和身下的修士嘶吼著,跟上迎擊。
迎著綠潮,即將承受拍擊,李怒江卻毫無動作,只是雙眼仍舊掃視個不停,讓一旁的薛彩凝不明所以。
“不過既然他選擇留下,倒也不用多慮,也許是靈淵和他在謀劃著什么吧。”
薛彩凝這般想著,旋即化出蛇軀,沖入潮水。
這般動靜不小,而李怒江卻全然未作理會。
回想著剛才靈淵的囑托,他開始著急了。
.........
“嘔~,咳咳~,嘔~”
李怒江嘔得厲害,連那道光點身影都半跪在地上。這時一雙手臂擁了過來,明明觸及不到,卻為他帶來絲絲暖意。
“抱歉,怒江,但是天色將明,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且我擔心即使那黑月碎掉,趙鼎可能也不會出局,就是說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李怒江緩緩抬起頭,看見靈淵的雙眸依舊沉定,可額頭卻浮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青紫色的血管在冷汗下跳動著,汗水崩濺到臉頰。只看著便感到極為疼痛。
“怒江,我需要你的力量。”他聽到靈淵這樣說道。
“好!需要我怎么做。”他問道。
只見靈淵凝重了神色,湊近了些說,
“我們會將自己化作炮彈轟出去,轟到那黑月中,如果趙鼎真的在那里的話,他應該也會分裂成無數小人,我會想辦法將他的核心擊碎。”
“可如果趙鼎從黑月中涌出來了,那就說明擊碎核心的方案失敗了,我會想辦法在那家伙的核心上留下標記。”
“怒江,請幫我找到他!”
李怒江點頭,卻有些不解,問道,
“好!可這種事情為什么不叫大家一起幫忙呢,多一雙眼睛都會更快的吧。”
靈淵引著李怒江環顧,如今幸存下來的六百多個修士,合計卻只有約四百萬的分裂人,說道。
“這涉及到另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四百萬分裂人里,恐怕有不少都被趙鼎的魔氣所影響,或多或少而已,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什么!這.....那豈不是大家都被魔氣控制了”
李怒江感到驚恐,卻見靈淵搖搖頭,說,
“沒那么離譜,只是以防萬一,所以現在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而且怒江你的化身可以在高處眺望,效率高,如果大家都恢復成原樣,你的龍鷹還可以飛啊。”
“可一個人.....我真的可以嗎?”
“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
潮水卷向青猿,如一道巨浪直拍過去,其上的趙鼎們揮舞著雙手上的鉤爪,霎時間,無數道血色飛刃四濺,如一片血色星雨轟擊到那青猿身上。
只見那厚實的毛皮上,毛發寸斷,表皮也出現裂痕,但未見血跡。
傷勢的輕微,讓趙東湖振奮的大吼,
“哈哈哈,你是在用貓爪子給爺爺撓癢癢嗎?喂!你們看到了,這家伙也沒什么了不起。”
那安然無恙的青猿顯然起到了很好的榜樣作用,緊跟著他沖鋒的修士們,為之歡呼,而縮在后面的也膽大了起來,加入戰斗。
只見站立于綠潮中,迎面海浪的青猿,手撕腳踩,奮勇狂戰,捶胸怒吼。讓那些連化身都還沒聚合,只能揮舞寄托兵刃的眾修士們,激動的熱血沸騰。
對于這種狀況,趙鼎卻并不感到意外。
實際上作為客人,這法寶對他的限制遠要比對那群人象境更多,而他之所以在成功污染了太陽后,就選擇用影月法藏到天上沉睡,也是因為如此。
“這群蠢貨,不足為慮,只要讓我找到核心顯化出真身,哪怕被削弱七成,也不是這些半吊子化身能抗衡的。”
“不過,那該死的張靈淵對我的核心到底做了什么,明明感知告訴我核心還在這里,為何我卻感應不到?”
潮水的中心,趙鼎卷起渦旋,親自將一個個分裂體排查,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總是出乎我的意料,若你歸屬地獄那該有多好,這樣老子總有一天能找到辦法把你百般蹂躪,掠奪你的一切,哼哼。”
前方翻涌的巨浪,不過是趙鼎的掩飾,那綠色潮水的中心渦旋,如何盡快篩選出核心,才是他獲勝的關鍵。
無人看見,那浪中趙鼎們仍舊一臉淡定的樣子,時不時揮舞出道道血刃,隔一陣,又將浪拍過去,讓無數趙鼎直接與那些揮舞寄托兵刃的修士廝殺。
只有偶爾目光飄到靈淵那邊,他們才會露出些許忌憚之色。
而此時,這浪潮的戰場上,
矚目的不僅是那青猿。
只見近萬個趙雨的分裂體,同時高舉起大旗,那萬數旗幟,頓時化成風卷,
那萬道風卷平齊而揮,交匯處瞬間泛起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漫天血刃卷入風中,宛如在旗幟中掛了許多紅色月牙,煞是好看。
趙雨已經廝殺許久,似是極為盡興,大笑道,
“好叫那魔崽子知道,你雨大爺愛死你這紅月來妝點旗面,多發些,再多發些!哈哈~”
趙雨們的身下,是剛才許諾要托載他的修士,只見其手持彎頭如蛇的長矛,噴涌出烈焰,與血刃交擊,磕劈刺砸,顯露出不俗武藝。
“趙雨,你踏娘的玩夠了沒,趕緊給我扔回去,沉死了,我把火也加進去給那魔道整個大的!”
“哈哈,玩夠了,厲登飛,瞧好,咱~整起!”
玩笑間,只見那萬道風卷裹著血月揮出,蛇矛燃起烈火,更先一步捅入風中。
風卷灌火,飛騰血刃,瞬間倒卷了浪潮而去,破出好大一片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