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絲綠氣從那少年的手中消散,引起了周圍修士們的一陣驚嘆。
“這是那個張靈淵嗎,真是厲害啊,那綠氣就這么沒了,不過那珠子也是法器嗎。”
“那肯定不一般啊,不過.......反正這綠氣也沒了,那我們是不是只在外面等就好了。”
一道輕輕的“切~”聲,被白蛇靈敏的捕獲,薛彩凝向身邊望去,只見一雙鷹目正緊盯著那張靈淵。
而青猿滿臉不爽,緊緊攥起了拳頭。
靠著大旗,趙雨伸手要搭著少年的肩膀,自來熟的套近乎,搶先向那少年搭話,
“你就是張靈淵吧,誒呀,真是了不起,這回可是多虧你,要不然我們就真得進傳法殿了。”
那嗓門放的極大,生怕別人聽不見一般。
“沒什么,不過傳法殿這里怎么只有這一百多個人。”
靈淵輕側(cè)過身,躲了那趙雨的手,問道。
剛才在寶珠中他已經(jīng)大概數(shù)過這里的人數(shù),可是,據(jù)之前的信息了解,這里少說應(yīng)該也會有一千多位修士才對。
“啊這個,剛才......”
“那些中了這綠氣邪的修士都往里面跑,鬼知道里面還有什么等著我們呢,真是驚險。”
趙雨給靈淵介紹了情況,以及他自己。
“我們正打算進傳法殿,張靈淵,你要來嗎。”
聲音從空中落下,靈淵正順著望去,趙雨的駁斥先入耳邊。
“什么打算?誰打算?李怒江,你要進去就自己進啊,拖上大家做什么。”
面對趙雨的反駁,灰白頭發(fā)的青年無動于衷,只是認真的等待靈淵的回復(fù)。
“那里有什么?”
“一場機遇,一場儀式。”
“留在外面會怎么樣?”
“不知道。”
......
看著那下方有問有答的兩人,化作人形的薛彩凝,皺了皺眉頭。
“怎么又要加一個,只希望那張靈淵有幾分真材實料,別拖了我們后腿。”
“沒事的,彩,彩凝,我,我會保護你的。”
掃了眼那瘦弱的晾衣桿,薛彩凝沒回話,轉(zhuǎn)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趙東湖不禁低下了頭。
場中修士們也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一時間議論紛紛。
“.......元嬰證就法相,需要通過一場儀式來在天地間增加一道新的法則,之前有消息說宗主閉關(guān),果然宗主要突破法相了啊。”
“那這樣說,這些魔道是來阻攔我們宗主證道的啊,怎么法界那邊會沒動靜呢。”
靈淵這才了解到,原來趙鼎說夢境殺不死我,只會延誤這場大戲是這個意思。
“你來嗎。”
看到靈淵點點頭,李怒江才露出些許笑容。
“不過,這場儀式恐怕沒有你想象中的樂觀,我這些天遇到過靈修被轉(zhuǎn)化為魔修,甚至修士內(nèi)心出現(xiàn)另一個自己的情況。”
李怒江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說這場儀式是魔道準備的?”
靈淵點點頭,
“只是猜測,但多半如此,你們看。”
從儲物袋中拿出三只怪花,分了一只給李怒江,一只手拿著,又將另一只展示給眾人,
“這東西之前插在心臟上,根莖能從心臟挖掘出魔氣輸送到花瓣。我曾經(jīng)的朋友被魔道誘惑,轉(zhuǎn)為魔修....應(yīng)該就是通過此物。”
眾人大驚,周圍修士們紛紛圍過來,接過花枝傳遞著,連那薛彩凝也禁不住好奇,跑過來看,驚愕道,
“這花竟然能讓靈修運使魔氣,真是可怕,不過應(yīng)該沒有靈修會這般傻,放著大道不走,偏要走歪門邪道吧。”
“問題就在這兒,那些魔道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薛彩凝聞言一驚,卻見那靈淵繼續(xù)平靜的講述道,
“前幾天我遭遇了那隱魔趙鼎,那家伙從指甲中,種下了一種毒血,據(jù)說是叫隱毒。中此毒后.......,修士需面對本心才能解開,我稱之為心魔。”
靈淵講的潦草,只是敘述其與魔道斗爭中發(fā)現(xiàn)的過程和結(jié)果,全程平鋪直敘,趙雨卻聽的震撼。
和人象境的三人被阻攔不同,趙雨知道他們這些凝魄期修士其實是有機會出去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開口而已。
雖然他總是拿這件事嘲諷趙東湖,但自己卻從未向衛(wèi)使開口過,他期待的是衛(wèi)使領(lǐng)他們出去,卻又怕真被放出去的只有自己。
所以.....在我們,在大家都無所事事的時候,這才十三歲的少年竟然做下了這么多事......到底是什么驅(qū)使著他這般行動的呢。
唉,真該死,我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啊。
趙雨憤懣的錘著腦袋,一旁的修士們聽的毛骨悚然,誰也沒注意他。
“那些魔道竟然.......天哪,要是讓這邪性東西現(xiàn)世,我正道豈不是要被禍害完了。”
“是啊,靈淵說要面對本心,可我的本心是啥啊,我怎么知道自己的本心啊,靈淵兄弟,請指點一下我吧。”
靈淵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這位兄弟,你的心當然要問你自己啊,比如,你本性中最渴望的是什么,在你一生什么樣的瞬間最快樂,最滿足?”
“踏上那條道,走下去便能知曉了。”
那提問的修士傻眼,對面的李怒江倒是若有所悟,向著靈淵拱手施禮道,
“受教了,在下李怒江。”
靈淵拱手回禮道,
“拋磚之言,在下張靈淵,道友多禮了。”
兩人相顧一笑,
一旁的薛彩凝看著人群中心的那兩人,眸中異彩連連。
“切,別在那禮來禮去的了,廢話那么多,你倆到底進不進啊,要是怕了就趕緊滾開,老子和彩凝去。”
一頭青猿怒吼著走過來說著,靈淵看到身旁的女子頓時發(fā)了聲呵斥。
“趙東湖,有你在這多話!”
一條白尾從那女子身后在空中顯化,旋轉(zhuǎn)著抽向那青猿,
“靠,彩凝,你來真的?”
青猿不敢硬接,一躍跳到后面,只是露出三五個蘊神一臉驚詫,那擺尾來的迅疾,已近在眼前。
那薛彩凝被巨尾擋住,完全沒看到那幾個修士,身旁李怒江嘆了聲,正要出手,卻瞬間愣住。
那三五個修士等了片刻,未見疼痛,方才睜眼,見那巨尾停住,不禁歡呼道。
“咦,我們沒死!老子沒事哈哈。”
“哈哈哈,那巨尾自己停住了,真是太好了。”
“不對,你們看,那尾巴下面抵著什么。”
只見一把普普通通的劍鞘,正橫在那巨尾下,
如一顆米粒,卻負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