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執事所為其實事出有因,我也是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敢確認真的是你,靈淵兄弟可莫見怪啊。”
公孫采帶著靈淵等人走進爐堡,向著靈淵拱手說道。
靈淵搖頭笑道,“那執事遵守法度,值得被嘉獎才是,見怪什么。”
不過從這爐堡巡查如此嚴備來看,想必他們內部這段時日也并不平靜。而且,那執事聽到公孫采之言,便直接打開了光幕,竟有以她為首的架勢,頗為奇怪。
此時那公孫采帶路,一邊為他們介紹著如今爐堡的狀況和規矩,路上守備的執事微微向她點頭,不時經過些練氣弟子,三五成團,眼中有些防備。
靈淵突然感到一道陌生的靈識正緩緩靠近他的手臂,他順著源頭看去,見那精悍少女眨了眨眼睛。
靈淵心道,她竟然也突破蘊神了,不過這是在做什么,便也放出一道靈識查探,頓時便聽見那少女的聲音在心中傳來。
“這是靈念,靈淵兄弟看來剛破境不久啊,蘊神可以將訊息打入靈識內,傳遞給他人,關竅如下......你先學一下,明日晌午,我來尋你念話。”
宋云向李諄嘀咕著什么,靈淵記得他們倆一開始就是從爐堡出來的,但如今這里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用,你說吧”
靈淵有些奇怪,有什么話不能在外面說的,公孫采在顧及什么。
那公孫采沒料到才片刻間,靈淵便能將念話傳遞過來,她向著宋萱等人介紹的話音一頓。
“幫我查一查朱定春,他到底在做什么。”
此時公孫采已帶著眾人走到爐堡的一處角室,讓他們在這里休息,靈淵一驚,她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朱定春就在此處,靈淵正待告知其不可信。
卻見那公孫采像是無意一般正堵在門口,靈淵頓時心生警覺,手中立刻化出一道冰劍飛竄,身形奔向門口,
心道,不能坐以待斃,如今狀況未定,她到底是敵是友也未可知,總要先沖闖出去再找機會說話。
而那公孫采也像是對靈淵的警覺有所預料,以一道青紅色靈氣巨斧相迎,手中更是催動法訣,讓這爐室內飄出迷蒙煙氣,
室內眾人在驚詫中昏倒在地,道道青焰也從兩側,順著地面的圓環紋路,逐漸籠罩成一個半圓球。
那巨斧鋒銳無比卻仍舊被爆裂的冰劍擊碎,靈淵硬是闖到門口。公孫采錯愕,剛破鏡蘊神便能將靈氣蘊化到這個地步,倒真不愧是靈淵兄弟。
“現在外面并沒有此處安全,相信我。”
公孫采靈念傳來,
只是她自身尚且需要遮掩行事,那青焰的厲害他才在外面試過,數道冰劍還沒觸及到焰體,便先融化了,靈淵如何肯全盤交托生死。
但人多眼雜,既然公孫采說外面比此地危險,還是待我先去探查一番,摸清楚情況,再回來帶他們出去吧。
當下靈淵便傳念過去,“我知道朱定春有問題,我也相信你并無害我之意,可你自身尚且無法掌控全局,還不如讓我先出去查清楚再說。”
身后執事見發生爭斗也加入戰斗,一時間濤水肆意,炎火襲身。靈淵和她都不便再開口,以防兩人的靈識被他人觸碰發覺。
靈淵看到那青焰已經即將升騰閉合,化出一道靈身裝作被打回原地之態倒飛出去,
暗地則用剛才截取到的執事氣機覆蓋主身,讓自己在他們視野中化作一滴水飛濺到門口外側。
這三元幻形法最大的缺點便是靈身不似真人,縱使氣機和主體一般,但靈身通體都是靈氣化成,只有銀藍兩色,在交戰中有法術遮掩還好,一旦沒了遮蔽頓時便要露餡。
靈淵當初選用這法門時,便想的清楚,而他此時需要借助的也只是這眾人下意識松懈的一瞬間,
一個執事上前查探,公孫采等人望過去,那門口的站位便也松開了許多,靈淵小心翼翼的從中走過。
當那查探的執事驚呼聲傳來,他早就已經躲遠了。
離了那處囚室,靈淵按照之前來爐堡時的印象向內部深入,恰好路過幾個弟子,便跟在他們后面。
“那個張靈淵來爐堡了,你聽說了沒。”
“沒啊,朱執事不是說他很可能也被種了心魔嗎,應該還要經過檢查吧,你這是哪里來的消息。”
“什么心魔能種到大修轉世身上啊,公孫執事帶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和朋友路過看到的,還有說有笑的呢。”
“怎么不會,你說他會不會就是為了救那個魔種。”
“哈哈,想多了吧你,之前就是那個魔種在詆毀他,他圖什么啊。”
靈淵看到越來越多的弟子和他們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為了防止被發現他選擇走在最后,一直跟到了曾經的巖漿爐海。這里原本是煉器之地,不過現在巖漿都冷卻為山巖,被當成一個巨大空曠的廣場。
中心處是一座石臺,兩個執事站在高臺上,位于右手邊的是公孫采,而居于左手邊的執事,一側袖子空飄著,靈淵看面容才依稀瞧出此人是那朱定春。
“有些人可能已經知道了,張靈淵和其他幾個弟子不久前進入了爐堡。”
朱定春的話音才落,臺下瞬間議論紛紛。
名望面板上才4成多的進度,這里怎么像是都聽說過我一樣,靈淵心中不解。
“為了防止有魔種再次混入,公孫執事把他們帶到了隔離爐室,準備晚上為他們做檢測,但靈淵似乎并不信任我們,一個人逃跑了。”
那朱定春的語氣低沉,似在遺憾,可靈淵卻見到附近幾個弟子的討論已經從剛才的追捧歡迎,演變成懷疑自己也是魔種了。
然后那朱定春又往人群中加了一把火,說那李蓮便是中了魔道的心魔,已確認是魔種,隨時可能會被魔道控制心神。
懷疑靈淵的討論聲更大了,許多弟子開始擔心成為魔種的靈淵,像周正一樣,迫害弟子和執事。
靈淵在旁邊聽的清楚,心道,
周正和宋真應該是被朱定春誣陷了,我的靈身跟了他們半個時辰,只遇到了一隊白虎衛,哪里有被魔氣浸染的機會呢。他們兩個肯定在揭露朱定春陰謀的時候,被反咬了一口。
而且似乎只有宋真被抓,周正估計是用那入影法門逃出去了,現在不知在何處。
公孫采應該知道關于他們消息,看來還是得找她談一談了,不過這朱定春和公孫采的情緒如此穩定,倒不像是用蘊神決突破的。
靈淵記得李諄曾說過,走七情這條路的修士,每一顆魄珠都需要強烈的情緒刺激來打磨,而且必須要讓這種情緒越來越強。
否則一旦魄珠不夠純粹,修士突破筑基失敗,就會留下永久的情緒缺憾以及難以彌補的道傷。
靈淵之前還聽他們說過,七年學道攢下五六十顆玄玉,即使換不得真種,能尋一處仙城買個宅院也足夠逍遙快活了,
若是真我筑基,那他們的真種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靈淵跳到附近的一座熔爐上,看到朱定春講完,臺下六個執事走上前,弟子們排隊,依次從他們手中領到一顆五谷丹。
靈淵趁著回去的人多,故意撞了個弟子,從其手中順來一顆觀察。
“雖然看不出什么來,但這不入品的五谷丹會有這般足的精氣,本身就足夠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