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兄說的確實有道理,練氣八層斬殺兩個蘊神太過于離譜了,要編也至少先修煉到練氣圓滿吧,真是太沒誠意了?!?
“宋師兄不愧是在法界長大的,這眼界,這見識,根本不是那什么寒冰劍客能和之相比的?!?
“是啊,要不是宋師兄提點,我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提早二十年就開始布局道子之爭了,張靈淵這人的城府真是太深了。”
宋真繼續宣講著他所心目中的“真實”,之前就圍繞在他周圍的弟子和不少聞訊而來的弟子們紛紛感嘆著。
突然,一道柔弱的聲音,堅定的打斷了這場宣講。
“才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
我認識的靈淵師兄溫柔又直爽,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名望、權利。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冤枉人?”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那少女,著一身淡藍色素袍,一身黑色長發及腰,
柳葉眉頭沾許煞,一雙杏眼盛桃花。
如瀑青絲隨芳近,俏面微紅抹淡霞。
圍觀眾人驚艷那溫婉少女,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那宋真卻是從人堆中走了出來,對那少女教訓道。
“宋萱!你又是怎么認識那張靈淵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多少次?怎么還是這般容易相信人?”
那宋萱縮了縮身子,邊上兩個姐妹一直攬著她,見此便開口道。
“我們萱兒認識什么人,又和你有什么關系,
一個男人像個老婆婆一樣問東問西的,也不害臊?!?
“就是,就是,哪有這么當哥哥的,看把我們萱兒嚇的,就知道欺負人?!?
那宋真卻是完全無視了這兩人,只是炯炯的盯著宋萱的眼睛道,
“剛才聽到你在那亂言,對錯暫且不提,我還真以為你這一兩年到底是有些進步的,
至少那軟弱的性子長進了不少,沒想到還是原來那般廢物,連話都要讓朋友幫你說?!?
“呵,幾年不見,你宋真年紀長了,腦子倒是越來越活回去了,
朋友幫出頭怎么了?朋友就是該互相幫助的!奧,我想起來了,你沒朋友?!?
此時,那周正當頭闖入,身后兩人緊隨著,
“這不是宗主的孩子嗎,他來做什么?”許多人紛紛議論著。
靈淵有聽周正說起過,宗門內的蘊神執事幾乎不知道他,但練氣弟子基本都認得周正,
實際上,在玄極宗,練氣和蘊神弟子是完全分隔開的,
練氣弟子們唯一能接觸到的蘊神便是宗門的執事了,即使是他們除了工作時間,也不能隨意接觸練氣弟子,
而這其實和蘊神這一境界有關,
關于這蘊神,曾經溫老道給靈淵粗略講解過一些,
靈淵因此知道,蘊神境被劃分為兩期,凝魄期和養魂期,都是為了筑基做準備的。
周正又補充了些,這個筑基準備,指的就是修煉魂魄,孕養神識,
而人的魂魄其實并非一個整體,反而像是一顆一顆珠子在一個盒子中,
這些珠子可以分成兩類,一類為魄珠,一類為魂珠,就鑲嵌在我們的靈魂中。
這魄珠有七顆,為尸狗珠、伏矢珠、雀陰珠、吞賊珠,非毒珠,除穢珠,臭肺珠,
分別對應人體的七種先天功能,警覺、消化、生殖、免疫、氣色、代謝、呼吸。
但這魄珠在魂魄中,如果直接用靈氣打磨煉化,很容易傷及根本,道途無望。
所以修士只能通過修煉,完善人體的這七種先天功能,才能使得魄珠足夠純凈,貼合本源,
然而要知道,這些功能,其實本就是先天具有的,
只不過隨著人的不斷長大,接觸到外界環境、靈氣,便被逐漸污染了,
修士重新打磨先天功能的關鍵,便是要用帶有自身純凈意志的靈氣來重新疏通,
并且做好對靈氣的隔離,防止污染
當然,成為修士后,外界沒有意志的靈氣就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了,最忌諱的是接觸到帶有他人意志的靈氣。
而練氣弟子的身體時刻都在吞吐著自身和外界的靈氣,就是那個最大的污染源,
所以凝魄期越少接觸練氣境越好,非要接觸的話,也要像宗門執事一樣,穿特殊禁制的道袍,但缺點是會將外界靈氣也一同隔絕掉。
所以特別是剛突破蘊神境界的,宗門建議盡早下山歷練,否則對道途不利。
靈源正思索著關于蘊神的種種奧秘,卻聽到了有人在驚呼叫著自己的名字。
原來圍觀和后趕來弟子中的不少人,也直接認出了那白衣少年,正是他們所談論話題的對象。
“張靈淵!他也來了”
“誰?莫非就是我們剛才討論那個寒冰劍客?他竟然還敢來?”
“噓,不管編造的有多假,極戰臺那么多勝場八成造不了假,斗法上肯定比你我強,
再加上他城府那么深,小心被他報復啊”
靈淵無語,剛才小五帶著他化作虛陰時,這些人的說辭還沒這么夸張,
他這一去一回才過去沒多久,在他們口中的自己卻已成了一個心胸狹窄,伺機報復的陰謀家。
看來還真的有必要把事情掰扯清楚些。
那宋真隨著眾人的目光,便看到了靈淵,
一襲白衣飄飄,正負手踱步而來,
那一雙劍眸滿是漠然,好似這無邊喧囂,亦不值得引起他絲毫注意。
靈淵不想知道那挺立在人群最前頭的宋真,為何對著他咬牙切齒,
他見眾人望過來,便輕描淡寫的道,
“我,靈淵,練氣八層!妖虎,我斬的,兩個蘊神,我殺得,有何指教?”
見對面一時間沒了聲音,靈淵暗自奇怪,
【我這不是已經讓他們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嗎,怎么都不說話。】
“呵,你這種人,果然是狂的沒邊了,
你瞎編出來的故事不會是把自己都給騙了吧?”
那宋真咽了口氣,緩了一下,便立即開口諷刺道,
只有從他那面容上的急紅,才能隱約看出他為剛才被那白衣少年氣勢震懾的著惱。
周正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靈淵,頭疼的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