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只需要一個瞬間,感受到小溪身體上的變化,我承認自己對他也是渴求的。
“現(xiàn)在就種蠱。”擇日不如撞日。
小溪怔愣一瞬,“你~”
“我想好了,決不反悔。”我語氣堅定,眼神與他對視上。
“若是成功,便再也無法取出了。”
我快速的點著頭“一生一世。”
小溪的眼眶竟然濕潤了,大手攬過我的頭,又吻了上來,牙齒和他的撞到一起,“撲哧”笑出了聲。
半個小時后,我卻笑不出來了。
對未知疼痛的恐懼,渲染每一根神經(jīng),不害怕是假的。
小溪看出我的不適“今天要不就算了。”
我扯住他“早晚都要面對,別猶豫了。”
“好。”他遞過來一個小指粗細的空心木罐,塞子被打開。“吞下去,這是情蠱。”
我張開嘴,一仰脖子“咕咚。”
小溪攥住我的左手,在無名指肚上劃開一個小口子,又打開另一只同樣大小的木罐兒,長竹簽在里面一挑,快速的放到無名指傷口處。
“嗯”疼痛立刻體現(xiàn)。
胳膊被他死死的拽著,另一只手也被固定了。
“疼~”眼淚直接飆出。
小溪眉頭緊鎖“疼的是噬心蠱,它會順著你的血管,找到心臟。花花姐,試著接納它。”
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怎么接納?”這個異物像是生生扎在血管上一樣。
右手的五指不由的去夠疼痛的地方,若是沒有小溪攔著,我肯定要去抓撓。
“轉(zhuǎn)移注意力,這蠱離心臟越近,疼痛感越強,現(xiàn)在只是剛開始疼。”
“嗯!”我蜷縮在一起,額頭開始微微冒出薄汗。
小溪把我抱上床。
“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還是想問。
小溪沒有回答,只是努力的固定住我的雙手。“花花姐,試著接受它。”
疼痛使我不能思考,小溪不停的在我耳邊重復(fù)這句話“聽話,接納它。”
我艱難的點頭。
感受到蠱蟲的位置,我不再抗拒,嘗試著感受它游走,麻、痛、刺激著所到之處的數(shù)條神經(jīng),放松,我安慰自己。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真的管了些用。
離心臟越來越近,我又開始冒出虛汗,好想自己能疼暈過去。
“嘶嘶。”半瞇起眼睛,是翠果。
“快下去。”小溪伸手去趕,這蛇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嗯”胸口處一疼,翠果竟然咬了我。
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完蛋了。
“花花姐。”小溪提起翠果,聲音有些急“不好,它放了毒。”
嘴里被塞入一顆藥丸“咽下去,解蛇毒的。”
我乖乖聽話。
過了一會兒,沒有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好像沒有那么疼了。”
小溪連忙幫我把了脈“原來如此。”聽聲音,他很高興。
“怪不得翠果給你注入了蛇毒,這毒竟能對抗種蠱時的不適,它想要救你。”
我有些脫力,雖然沒有噬心般的疼痛,卻也不好受,扯出一抹笑“翠果和小九救了我很多次。”
“別說了,先睡會兒。”小溪輕撫我的眼皮。
……
并非因禍得福,背后除了家人的支持,還有兩條蛇在默默的保護著我,翠果和小九通人性,一次次的幫我脫離險境,這份恩情早已令我無以為報,萬物皆有靈,何德何能讓我結(jié)了那么多善緣。
身后的男人把我摟的嚴嚴實實,胸口的疼痛消失了,我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感覺到了動靜,小溪把我翻過身,我有些驚訝“你沒睡著?”
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對方灼熱的眼神,肚子相貼,情蠱開始活躍。
“成了?”我欣喜的問道。
小溪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嗯。”
一吻覆上,久旱逢甘露,這男人仿佛要把分開這一年的情事給補回來。
他滿腔熱情的投入,視線就沒有離開我的臉,稍一走神,就立刻受到他熱情的懲罰。
……自昏達曙,目不交睫。小溪的興奮并未褪去,擁著我,裹在被子里,靠在窗邊看著升起的魚肚泛白。
樓下的雞鳴犬吠引得我們同時探頭看去,原來是鄰家的公雞在啄一只小狗的后腿,小狗體型太小,躲閃不過,咕嚕一下摔倒了。公雞并未放過它,不停的啄。小狗用奶音不停的哀嚎,并翻來覆去的打著滾。
“下去看看。”奶狗估計只有兩三個月大,哪里禁的住。
迅速穿好衣服,下了樓。
“去、去”我怕這大公雞,只能遠遠看著,小溪把它轟走。
“給你。”小狗被塞到了我的懷里,由于受到了驚嚇,一直在哼哼唧唧。
黃色的毛發(fā)在地上滾的臟兮兮。
“吱呀”鄰居阿婆開了門,看到我們先是一愣,小溪便開始用侗語向她解釋。
兩個人溝通了幾句,阿婆揮了揮手。
“這狗咱們要養(yǎng)嗎?”小溪看著我“阿婆說,這狗不是她家的,不知道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你要是想養(yǎng),咱們就抱回去。”
我犯了難“這狗倒是挺可愛的,就是咱們家~”我壓低聲音湊到了他的耳邊“有兩條蛇,還不得弄得蛇犬不寧。”
仔細想過,我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小溪接過小狗“好,那還是給阿婆養(yǎng)吧。”
“等等”我的聲音過大,嚇得面前的兩個人一愣。
我搶過狗,抬起它的后腿,仔細查看。
“紅斑,是紅色的胎記。”我激動的拿給小溪看。
他有些怔愣,似乎沒能理解,我為什么看到紅斑這么的興奮。
“和花云帆腿上傷疤的位置一模一樣。”
“汪~”小狗突然叫了一聲。
我又試著喊道“花云帆。”
“汪汪”
“花云帆”
“汪汪汪”
小溪張了張嘴,看著眼前泛紅的我,終是沒有開口。
“他給我托過夢,說是會來找我,這紅斑就是證明。”此刻的我,也不嫌棄狗狗毛上的灰,使勁摟在懷里。“它以后就叫花云帆了。”
小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過頭去和鄰家阿婆說了幾句話,阿婆笑著擺了擺手。
這解釋實在牽強“我知道別人一定會覺得我在說胡話,但是我真的相信就是他來找我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小狗裹在衣服里。
小溪站住腳,與我對視“我信。”眼神里沒有一絲玩味。
直接撲到他懷里,隨后相擁前行,懷里的小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打開門,我先邁進屋,轉(zhuǎn)過頭看身后的男人,小溪雙手扶著木門,望著遠方,我把頭湊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在看什么?”
他臉頰的酒窩顯露出來“冬天到了。”
不知為何,我竟然說了句肉麻的話“嗯,我們以后還要在一起度過無數(shù)個冬天。”
“吱呀~”門緩緩合上,傳出男人一句“奉陪到底。”
…..此生能執(zhí)子之手,夫復(fù)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