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御書房
李成昊召見了第九暗衛使，“這葛南的背景查清楚了嗎？”
第九暗衛使單膝跪地，黑袍下的面容冷峻如刀削：“回稟陛下，葛南此前擔任君域域主，與衛國公關系密切。”
“查了半年，就查到這些嗎？煉冥真人貴為準帝境的魔道強者，被鎮壓在死海數十年，怎么會突然突破到武帝，陳釗不敵，漢陽城被屠。陳釗被彈劾，卸去威御軍主將之位，葛南被舉薦為威御軍新任主將，如今暫代主將之位。煉冥真人雖然已經死了，但這個葛南絕對沒有那么簡單，背后必有蹊蹺。”李成昊目光如電，手指輕敲龍案，發出沉悶的聲響。
第九暗衛使額頭滲出冷汗，低聲道：“陛下明鑒，屬下已查到葛南與衛國公私下往來密切，且葛南上任后，威御軍中多名將領被無故調離，換上了衛國公的親信。”
李成昊冷笑一聲：“衛國公這是要染指軍權啊。繼續查，務必揪出他們背后的勾當。”
“是！”第九暗衛使恭敬應道，隨即猶豫了一下，“陛下，還有一事……煉冥真人突破武帝時，曾有人目睹一道黑影出現在死海附近，疑似有人暗中相助。”
“哦？”李成昊眼中寒光一閃，“看來此事沒那么簡單。傳令下去，加派暗衛監視衛國公府和葛南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動，立即稟報。”
“屬下遵命！”第九暗衛使抱拳退下，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陰影中。
李成昊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天際，喃喃自語：“衛國公，你究竟想干什么……”
………………
三天后，御書房。
“明倫，將唐雪卿叫來。”李成昊吩咐道。
姜明倫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名白衣女子被引入御書房。她步履輕盈，如踏雪無痕，面容清冷似霜，正是百陰宮圣女唐雪卿。
“臣女參見陛下。“唐雪卿盈盈下拜，聲音如冰泉擊石，清脆中帶著一絲寒意。
李成昊抬眼打量這位曾經的百陰宮圣女。她一身素白長裙，腰間系著一條銀絲絳帶，黑發如瀑垂至腰際，只在鬢邊簪了一朵小小的白梅。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一點朱砂，襯得肌膚如雪，更添幾分出塵之氣。
“平身。“李成昊放下手中奏折，“在宮中可還習慣？“
唐雪卿起身，眼簾微垂：“承蒙陛下收留，雪卿感激不盡。“
“你們百陰宮身為魔道宗門，不但不安分守己，還敢襲擊朕。如今你已經戴罪立功，配合皇朝，鎮壓數十個魔道宗門，朕答應你，放你自由，但以后不可為非作歹，作奸犯科。”
“是，陛下。”
“陛下，我們抓到了極樂宗圣女唐雪蘭，該如何處置？”趙遜開口問道。
“廢掉修為，送到青樓，供人淫樂百年。“
李成昊冰冷的聲音在御書房內回蕩，仿佛一把利刃刺入唐雪卿的心臟。她猛地抬頭，素來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惶。
“陛下！“唐雪卿雙膝重重跪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舍妹年幼無知，受極樂宗蠱惑才誤入歧途，求陛下開恩！“
李成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曾經的百陰宮圣女，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唐雪蘭身為極樂宗圣女，修煉采補邪術，禍害無辜修士數以百計。朕沒有將她凌遲處死，已是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
唐雪卿纖細的手指死死攥住裙角，指節泛白。她何嘗不知妹妹罪孽深重，但血脈相連，豈能眼睜睜看她墮入地獄？
“陛下若肯饒她一命，雪卿愿以性命擔保，定會嚴加管教，讓她改邪歸正。“唐雪卿聲音微顫，卻字字堅定，“若她再犯，雪卿甘愿同罪！“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只有銅漏滴答作響。
李成昊忽然輕笑一聲，緩步走到唐雪卿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唐雪卿被迫仰頭，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帝王之眼。
“朕聽說，你們姐妹雖同父異母，卻自幼感情深厚。“李成昊拇指摩挲著唐雪卿光滑的下巴，“要朕放過她，必須付出代價，你能付出什么？”
唐雪卿的瞳孔微微收縮，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如冰雪消融般清冽：“只要陛下饒恕舍妹，雪卿愿付出一切。“
“既然如此，朕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你去監視新任威御軍主將葛南，他跟什么人接觸？跟什么人有關系？朕要知道他的一切，不管你有什么手段去查。”
“雪卿遵旨！”
李成昊滿意地直起身，從案上取過一道空白圣旨，朱筆揮毫：“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唐氏雪卿，淑慎性成，勤勉柔順，賜婚威御軍主將葛南，擇日完婚。欽此。“
圣旨落下玉璽的剎那，唐雪卿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永遠失去了。
“退下吧。“李成昊揮袖，“明日自會有人送你妹妹出天牢。“
唐雪卿再次叩首，起身時腳步微晃。她轉身離去的身影如同一縷即將消散的雪霧，單薄得令人心顫。
待唐雪卿離去，李成昊眼神驟然轉冷：“姜明倫。“
陰影中走出一位銀甲將領，正是禁軍統領姜明倫：“臣在。“
“派暗衛使暗中保護唐雪卿，若葛南有異動……...“李成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臣明白。“姜明倫抱拳退下。
李成昊轉身望向窗外，暮色已沉，天邊最后一縷霞光如血。他忽然想起莫顯閣老所贈的那三套雙修功法，眼中閃過一絲深邃。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第七十七暗衛使緊急求見！“
李成昊眉頭一皺：“宣。“
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袍人快步進殿，單膝跪地：“陛下，西海方向的五十座大島有異常情況！半月內已有七位島主離奇死亡，屬下暗中調查發現，是圣殿使者所為！“
“圣殿？“李成昊眼中寒光暴漲，“他們竟敢染指朕的西海？“
暗衛使呈上一枚留影石：“這是屬下在飛霞島拍到的畫面。“
李成昊注入靈力，留影石投射出一幅畫面：黑夜中，數名身著月白長袍、胸前繡有金色圣樹徽記的人影正在一處密室與幾位島主密談。其中一位圣殿使者抬手間，一道白光閃過，對面島主便七竅流血而亡。
“他們以談判為名，暗殺我朝官員，并企圖策動叛亂！“暗衛使聲音凝重，“已有十二座島嶼暗中倒向圣殿。“
李成昊一掌拍碎留影石，碎片四濺：“好一個圣殿，真當朕的刀不利么？“
他轉身走向龍案，取過虎符：“傳白熊軍主將墨望淵即刻進宮！“
半個時辰后，一位身形魁梧如熊、滿臉虬髯的將領大步踏入御書房。他一身冰魄玄甲行走間鏗鏘作響，正是白熊軍主將墨望淵。
“臣墨望淵，參見陛下！“
李成昊將虎符拋給他：“墨愛卿，有密報傳來，西海五十大島有變，有人在暗中策劃叛亂，你即刻率白熊軍前往。記住，凡是與圣殿勾結者——殺無赦！“
墨望淵接過虎符，眼中戰意熊熊：“臣領旨！定叫那些叛賊知道，背叛天華的下場！“
待墨望淵離去，李成昊揉了揉眉心。西海叛亂、葛南異動、圣殿插手...……這些事背后是否有所關聯？
“陛下，夜深了，該歇息了。“身旁李清平輕聲提醒。
李成昊擺手：“去鳳鸞宮。“
鳳鸞宮內，軒轅鳳蓮正在修煉新得的《天鳳涅槃經》。見李成昊到來，她收起功法，鳳眸含笑：“夫君今日怎么有空來臣妾這里？“
李成昊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鳳檀香：“想你了。“
軒轅鳳蓮敏銳地察覺到丈夫心緒不寧，輕聲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李成昊將西海之事簡略告知，軒轅鳳蓮眼中金芒一閃：“圣殿竟敢如此囂張？夫君為何不派臣妾前去？“
“朕舍不得。“李成昊捏了捏她的臉蛋，“何況朕還有更重要的事與你做。“
他從袖中取出那枚金色玉簡：“這是莫老給的雙修功法《龍鳳和鳴訣》，今晚我們試試？“
軒轅鳳蓮俏臉微紅，卻無半點扭捏：“臣妾遵旨。“
紅燭搖曳，羅帳輕垂。兩人按照玉簡所示運轉功法，頓時龍鳳虛影交織，整個寢宮被金紅二色光芒籠罩...……
………………
次日清晨，李成昊剛剛結束早朝，四位皇后便聯袂而來，在御書房外求見。
“陛下，四位娘娘說有要事相商。“李清平小心翼翼地稟報。
李成昊放下手中奏折，眉頭微皺：“宣。“
御書房大門開啟，四位皇后依次而入。東后姬萬柔一襲紅裙如火，北后軒轅鳳蓮金紋鳳袍加身，西后端木紫萱紫紗輕攏，南后姜雪君白衣勝雪。四人神色各異，卻都帶著幾分凝重。
“臣妾參見陛下。“四人齊聲行禮。
李成昊抬手示意她們起身：“愛妃們聯袂而來，所為何事？“
姬萬柔率先開口，紅唇輕啟：“陛下，臣妾聽聞您將唐雪卿賜婚給葛南將軍？“
李成昊眸光一閃：“確有此事。“
軒轅鳳蓮鳳眸微凝：“陛下可知那葛南已有三位道侶，皆是修煉采補之術的邪修？唐雪卿若嫁過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朕正是要她監視葛南。“李成昊淡淡道。
端木紫萱輕嘆一聲，聲音如清泉流淌：“陛下，唐雪卿雖為魔道出身，但入宮以來安分守己，協助朝廷鎮壓叛亂有功。如此將她推入火坑，恐寒了其他歸順者的心。“
姜雪君上前一步，冰雪般的聲音中帶著罕見的懇切：“夫君，我觀唐雪卿心性純良，與其妹截然不同。若非要監視葛南，不如另派暗衛使前往？“
李成昊沉默片刻，目光在四位皇后臉上掃過：“你們都覺得朕此舉不妥？“
姬萬柔輕咬紅唇：“陛下，臣妾昨日查閱過葛南的資料。此人修煉的《九烈戰訣》專克陰寒體質，唐雪卿的百陰玄體若落入他手中，恐怕……...“
她話未說完，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李成昊指節輕叩龍案，發出沉悶的聲響。御書房內一時寂靜無聲，四位皇后靜靜等待著他的決斷。
良久，李成昊忽然開口：“李清平。“
“老奴在。“一直侍立在側的李清平連忙上前。
“傳朕口諭，收回賜婚葛南的圣旨。改封唐雪卿為御前女官，負責整理西海情報。“
李清平躬身應道：“老奴這就去辦。“
四位皇后聞言，眼中皆露出喜色。軒轅鳳蓮盈盈下拜：“陛下圣明。“
李成昊擺擺手：“起來吧。你們倒是心善，為一個魔道女子如此求情。“
端木紫萱溫婉一笑：“陛下教導我們，賞罰分明。唐雪卿既已改過自新，便不該因出身而受苛待。“
“那夫君要考你們一下了，對于唐雪蘭，你們覺得該怎么處置呀？”
姬萬柔輕撫紅袖，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陛下，依臣妾之見，唐雪蘭罪孽深重，但若直接處死未免太過便宜。不如將其囚禁于寒冰獄，以玄冰鎖鏈鎮其修為，讓她日日懺悔罪過。“
軒轅鳳蓮鳳眸微轉，沉吟道：“臣妾認為可廢其修為，令其在百陰宮舊址面壁思過。畢竟那里是她走上邪路的起點，最該悔悟的地方。“
端木紫萱輕搖團扇，溫聲道：“兩位姐姐所言極是。不過臣妾建議可讓她抄寫佛經道典，待其真心悔改后，或可做些織補繡花的活計贖罪。“
姜雪君眸光清冷如雪：“夫君，臣妾覺得不妨讓她親眼看看那些被她害死的修士家屬的慘狀。唯有真正明白自己造下的孽，才有可能洗心革面。“
李成昊聽完四位皇后的建議，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愛妃們果然各有見地。這樣吧，就按鳳蓮所說，廢其修為，遣回百陰宮面壁思過。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需在她體內種下禁制，若再行惡事，即刻經脈盡斷而亡。“
正說著，殿外傳來唐雪卿清冷的聲音：“臣女求見陛下。“
“進來。“李成昊抬眼望去。
唐雪卿盈盈入內，聽到四位皇后為她妹妹求情的話語，眼中頓時泛起淚光。她重重叩首：“陛下仁慈，四位娘娘大恩，雪卿沒齒難忘。雪卿愿以性命擔保，定會嚴加管教妹妹。“
李成昊微微頷首：“記住你的承諾。去吧，帶你妹妹離開皇城，朕會派暗衛定期查看。“
唐雪卿再次叩首，起身時眼中已恢復清明。她向四位皇后深深一禮，這才緩步退出御書房。
待她離去，李成昊忽然笑道：“看來朕的后宮不僅貌美如花，還都心懷慈悲。有你們輔佐，朕很欣慰。“
姬萬柔抿嘴一笑：“是夫君教導有方。“
“哼，說到教導，夫君昨晚是不是教導鳳蓮姐姐了？”端木紫萱捂嘴偷笑道。
軒轅鳳蓮聞言頓時俏臉緋紅，鳳眸含羞帶嗔地瞪了端木紫萱一眼：“紫萱妹妹休要胡說！“
李成昊哈哈大笑，一把攬過端木紫萱纖細的腰肢：“怎么，紫萱吃醋了？“他湊近紫紗女子耳邊，低聲道：“今晚朕也好好'教導教導'你如何？“
“夫君，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她聲音柔媚，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你那‘教導’，鳳蓮姐姐受得住，我難道就受不住了？莫不是夫君覺得我修為最弱，小瞧了我不成？”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姬萬柔聞言，烈焰般的紅唇勾起一抹張揚的笑意，看向李成昊的眼神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火焰：“紫萱妹妹說得對，夫君莫不是想厚此薄彼？論‘教導’，我姬萬柔可從未怕過誰。”
姜雪君清冷的容顏依舊如冰似雪，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處，卻悄然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她并未言語，只是微微挺直了背脊，周身寒氣似乎更凝練了幾分。
軒轅鳳蓮臉上的紅霞尚未褪盡，此刻看著端木紫萱“引火燒身”，反倒掩口輕笑，鳳眸中盡是看好戲的神采：“夫君，看來今晚您要辛苦些了。紫萱妹妹這是主動請纓，萬柔妹妹也不甘人后，雪君妹妹雖未明言，但想必也是不懼的。您這‘教導’，怕是要變成‘輪番考校’了。”
李成昊看著懷中巧笑倩兮、語帶挑釁的端木紫萱，又掃過姬萬柔的戰意、姜雪君的靜默以及軒轅鳳蓮的揶揄，深邃的龍目中非但沒有怒意，反而燃起更為熾熱的火焰。
“好！好一個不怕朕！”他環視四位風姿各異卻同樣絕代風華的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傲然與征服的笑意，“朕的后宮果然皆非凡俗。既然愛妃們如此‘好學’，那今晚，朕便逐一‘悉心教導’，看看到底是誰先求饒！”
他話語中的霸道與曖昧讓四位皇后臉上都飛起了不同程度的紅霞，即便最清冷的姜雪君，耳根也悄然染上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