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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因為擔心藤田繪秋,天野透還是跟在她的旁邊,藤田繪秋掏出幾個硬幣后丟進了自動販賣機,隨后她半蹲下來,手指著販賣機里的罐裝啤酒說道:“透想喝哪一個?”

“繪秋姐你才剛喝過酒吧,現在再喝沒有問題嗎?”天野透擔心地說道。

“沒事啦,我酒量很好的。”藤田繪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沒怎么喝過酒,所以繪秋姐你來挑吧。”天野透拗不過她,只能無奈地同意。

在白鳥雪穗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她也試著喝了下酒,但她大概是酒量不好,臉變得比害羞時要紅不少,甚至還說了不少胡話。

到最后還是他將她抱回到她的房間。

在第二天,兩人便對“酒不好喝”這一點也擁有了共識,并再之后就再也沒有碰過酒了,而在剛才的出版社年會上,他也只是喝著果汁。

“誒,好可惜,酒可是很好喝的。”

藤田繪秋將手指貼在自動售賣機的屏幕上,如數家珍地一個個介紹道:“這個牌子酒精含量不高,很適合剛喝酒的人,這個味道比較苦,喝的人不多,但是我還挺喜歡的,還有這個……”

在介紹了一遍后,她十分豪爽地說道:“既然透都沒喝過,那就都買下來吧。”

最后兩人抱著多到幾乎要從懷里跳出來的啤酒,坐在了路旁背靠大海的椅子上,“咔嚓”一聲拉開拉環,兩罐啤酒碰在了一起,天野透試著小喝了一口,發現他還是不習慣這個味道。

夜晚的海風吹過發燙的耳垂,天野透將酒罐放在大腿上,看向藤田繪秋,此時她已經喝完了一瓶,看到他看過來后,藤田繪秋笑得露出了牙齒:“怎么樣,好喝嗎?”

“不好喝。”天野透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是嗎,畢竟透從以前開始,很多口味就跟我不一樣嘛。”

藤田繪秋用力地捏著空罐,發出了海浪拍擊岸上都掩蓋不掉的“嘎吱”聲,趁著她陷入沉默的空隙,天野透耐不下心地詢問道:“繪秋姐……沒有回住木的想法嗎?”

“算了吧……回去的話有點尷尬啊,畢竟我沒說什么就從那跑出來了,”藤田繪秋搖了搖頭,又開了瓶啤酒,大口喝了一口后,她像個大叔一樣拍了下膝蓋,“好喝!”

“……”得到她的回答后,天野透也不好說什么,他跟著將嘴對準罐口,有些艱難地咽下辛辣的液體。

“來到東京后,我發現住木真是個小地方啊……藤田家也是,雖然在住木還算有點能量,但到了外面連螞蟻都算不上,連被人踩扁的價值都沒有。”藤田繪秋看著從廣場走過的行人,感情沒有起伏地說道。

“是吧。”天野透呆呆地看著廣場中央,在橘色的燈光下,細小的水流從噴泉噴出,給人以隨時可能凍結的感覺。

“透呢,為什么會來東京?”

“出版社有年會,正好來東京見識一下世面。”天野透淡淡地說道。

“是嗎……”藤田繪秋搖了搖頭,又輕飲了一口啤酒后,隨后又像是不經意地詢問道,“白鳥現在怎么樣。”

“還住在我家。”天野透不做隱瞞,他也知道他跟白鳥雪穗的關系并不正常,但若不實話實說,就仿佛有一種背叛了什么的感覺。

“……哈哈。”

藤田繪秋不知為何笑了起來,她低沉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保持著這個姿勢,繼續問道:“為什么會這樣回答,難道你們還沒有交往嗎?”

“沒有。”天野透簡短地回答道。

“哈哈……什么啊,你們兩個。”

藤田繪秋抓著后腦勺的頭發抬起頭來,隨后她用手指指著自己,臉上帶著與這個場景毫無相性的燦爛笑容,重復起與過去同樣的問題。

“我如果我想讓你拋棄白鳥雪穗,跟我一起待在東京的話……你會怎么選擇?”

“我對東京沒有什么好感啊。”

“什么啊,才不是問你喜不喜歡東京啦,”藤田繪秋保持著笑臉,又舉起了啤酒,“你是喝醉了嗎,既然這樣讓我們干杯吧,干杯!”

……

雖然藤田繪秋說著自己酒量很好,但最終她還是喝醉著趴在他的背上開始了酣睡,在她睡著前天野透沒能問出她現在的住址,所以只能想到幫她在酒店開一間房這一方法。

都說女性在十八歲后幾乎不會再成長,所以她的體重跟過去幾乎沒有什么差別,倒不如說要比以前還要輕了……

是因為他的力氣變得更大了嗎?

天野透背著她,慢慢地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走出街道,站在剛才與藤田繪秋重逢的十字路口,在他等待著綠色小人到來時,旁邊站著的女性突然跟他搭起了話。

“難不成,你就是透嗎?”

他什么時候這么出名了?

天野透看向那位女性,發現她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看起來年齡跟他相近,穿著西裝的她長著一張與之不相符的娃娃臉,正以興致勃勃的眼神看著他。

“我確實叫透……”

“嘿嘿嘿,我就知道,”娃娃臉女生笑了起來,指向了趴在他背上的藤田繪秋,“我跟藤田是同事哦,你應該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吧?”

“在電視臺。”

“嗯嗯。”

娃娃臉女生像是贊賞般點了點頭,她又伸手指向另一條街,天野透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了那棵具有標志性的圣誕樹,那正是他離開年會時走出的街道。

“電視臺剛剛在那邊舉辦員工年會,然后坐在窗邊的藤田突然大喊了一聲‘透!’就沖了出去,攔都攔不住呢……”娃娃臉女生手腳并用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看起來頗為滑稽,“接過她剛跑出去就‘啪嗒’地面朝地摔倒了……我們都沒想到平時嚴肅的藤田會這樣啊。”

“……”天野透不知該作出什么反應,只能以沉默來應對。

“那么……透跟藤田是什么關系呢?”娃娃臉女生露出了追蹤到八卦的興奮面孔。

“朋友。”

娃娃臉女生明顯沒有相信,她嘆氣地搖了搖頭:“就算說謊也沒有意義啦,電視臺有不少男人喜歡藤田哦,但她就像是城墻一般把他們都擋住了……”

“雖然藤田沒透露過她的私生活,但我們都認為她大概是有男朋友的……結合現在的狀況來看,也就是說!”

娃娃臉女生向前平伸出手,剛想作出偵探的模樣,但馬上就被天野透打斷了。

“我確實是她的朋友,你看我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能拜托你告訴我嗎?”

“誒……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藤田她住在哪啊?”娃娃臉女生無奈地說道,“根本就沒有人去過她的家里。”

“而且她酒量很好,從來就沒有喝醉過,所以就算一些男人想借此送她回去都沒機會呢。”

“……”

綠色小人擺出了行走的動作,娃娃臉女生邁著輕快的步伐小跑起來,她站在斑馬線中間,回過頭來對只能慢慢走的天野透大喊道:“看藤田現在這幅模樣,這說明她很信任你嘛,所以你就加油吧,透!”

……

當天野透好不容易背著藤田繪秋來到酒店時,她恰好就醒了過來,此時的她完全沒有酒醒之后的疲憊,就像往常一樣十分亢奮地說道:“那么,我就不麻煩透了,接下來我就打車回家了!”

“不用我送你嗎?”天野透看著她,不放心地說道。

“誒誒誒……透你想對一個喝醉酒的女生做什么?”藤田繪秋嘆了口氣,無奈地搖起了頭,“姐姐我可沒教過你這種事哦。”

“你從沒教過我什么吧,”天野透無語地看著她,“而且感覺你提起其他女生,就是在說壞話啊。”

目送著藤田繪秋坐上出租車后,天野透卻沒有進入酒店,他坐在路旁的花壇,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沒過多久電話便被接起。

這次他并沒有打視頻電話。

“白鳥,你睡了嗎?”天野透率先打起了招呼。

“沒有……畢竟說好了會等天野君的。”

雖然打的不是視頻電話,但他仍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沉。

天野透不清楚她是否從剛才的視頻電話知道了什么,但他還是將一切都講清楚。

“剛剛,我遇到繪秋姐了。”像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天野透平靜地說道。

“……”

但白鳥雪穗那邊并沒有發出聲音,天野透等了一會,沒有問她到底有沒有睡著,便繼續說道。

“她的頭發已經剪短了,但除此之外又好像跟以前沒什么差別,她雖然不說她為什么離開,但幸好沒有遇到什么事。”

“……”

“她還變得愛喝酒了,那么難喝的東西,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喜歡,明明糖水飲料才能補充糖分嘛,你覺得呢?”

“……”

“然后,繪秋姐她剛剛坐車回去了……就是這樣。”

天野透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白鳥雪穗解釋,但他還是將掛斷電話后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過了好久才安靜了下來。

在難忍的沉默下,白鳥雪穗終于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話:“那個,天野君,如果沒事的話……我……”

“等一下可以嗎,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天野透撩起劉海,有些苦惱地說道。

“我……大概知道天野君會說什么……但是我……可以等我有準備后再說嗎……等天野君回來……就算再也不回來,在下次打電話的時候再告訴我可以嗎……我想那時候就可以……”白鳥雪穗帶著哭腔,以已經多年沒聽到過的怯弱模樣說道。

就像是環繞著太陽的眾行星一般,他一直保持著被引力所控制的距離,不敢接近也不敢逃離地說著毫不相關的事情。

害怕被太陽的溫度融化,不敢觸及問題的核心,只是稍稍觸碰到就會膽怯地縮回手,雖然有些自信,但也害怕可能會失敗,在兜兜轉轉下,他直到現在才敢踏出一步。

這句話分明在小說里寫過很多次,但當真的來到口中時,卻再次感受到話中的重量。

而或許就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態度,才讓白鳥雪穗如此恐懼。

所以。

“白鳥,我喜歡你。”

“誒……誒誒誒誒誒?!”電話那邊傳來了白鳥雪穗慌亂的聲音,甚至還有東西被碰倒的聲音,然后又過了一會兒,又是讓人恨不得立馬沖到電話里去的沉默。

天野透不想再停留在原地,繼續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回答嗎?”

“那個……抱歉……我……好像不行。”

聽到否定的回答后,大腦里的神經立馬被熔斷,他抱住自己的膝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緊接著在耳邊,白鳥雪穗繼續以慌張的聲音說道:“那個,天野君身邊明明有更好的女生……為什么要選我這種人呢,像我這樣的……”

“但我喜歡的人就是你……我想聽的不是這種事,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嗎?”就像是醉酒了一般,全身都開始發燙,煩躁感混著酒精順著血液循環在體內,并不斷刮蹭著皮膚。

“……”

“……”

“……喜歡。”

這句話一說出口,白鳥雪穗便語速飛快地說道:“天野君的話……當然喜歡,一直以來都喜歡,從一開始就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但是我的話……不行啊……”

膽怯、不安、恐懼……即使白鳥雪穗一直躲在他的家里,但天野透還是知道“恐怖大魔王”并沒有消失,祂仍盤旋在她的心中,拿著刻刀磨削著白鳥雪穗的精神。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害怕著什么,但是……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我不敢生孩子,如果生下來的話,說不定會跟我一樣,我不能這么自私……所以……”

一位漂浮在空中的少女告訴他要延續天野家的血脈,但他對此并沒有什么義務感。

他的家里沒有什么必須繼承的東西,對是否要有孩子也保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所以答案便足以脫口而出。

“就算不生孩子也沒問題,請問你能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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