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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計劃之中

太陽帶給這個世界溫度與光明,但這并不屬于北方的凍土荒原,至少不屬于這里的冬季。

冬季的夜晚是如此的漫長,占據(jù)諾斯卡半島一日中的大半時間,所以你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曼恩斯里布,帝國人稱它為白月,因為它散發(fā)著白潔的光輝,帶著一絲圣潔。

但今日主宰夜空并不是它,陰云似是串通好的一般將白月整個遮擋起來,可當你細細看去,卻好像能發(fā)現(xiàn),在陰云背后似乎還能透出一點綠光,但那詭異的綠光并不屬于白月,有一個與曼恩斯里布相似的天體同樣被陰云遮擋住了,不同的是,它更像是自己藏了起來。

不要在夜晚凝視天空太久。

它同樣在注視著你。

詭異的譏笑,暗處的低語,來自遠未知方的詛咒皆是它的杰作。

瘋狂的人甚至能在天空上看到一張可怖的笑臉。

它的名字在不同的文化中有很多,莫斯里布,邪月,曼恩斯里布的黑暗雙生子。

不過不約而同的是,它所象征著的含義都是一個——不祥。

莫斯里布運行并不像白月——曼恩斯里布那樣規(guī)律,從一個滿月到另一個滿月,它的出現(xiàn)從不規(guī)律,沒人知道能在什么時間在什么地點見到它。

但唯一能確認的一點是,在邪月出現(xiàn)的地方,混亂和瘋狂終會接踵而至。

今夜,邪月當空。

微弱的綠光將漂浮上空的煙幕也染成詭異的暗綠,寒風(fēng)吹動熊熊燃燒的篝火,一座由骸骨和人頭頭骨堆砌而成的王座在篝火中泛著暗紅的血光。

在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高大的巨人,他閉著雙眼,如同雕塑一般,直到部落薩滿的傳訊將其喚醒。

頭頂著人類半截頭骨,身著著野獸毛皮制成披風(fēng)的老者彎著腰低下頭,低聲訴說著。

“偉大的掠奪者冠軍!費爾曼·撕裂者!”

“獵犬之子,您揮斧的軌跡便是黑暗諸神的旨意,您的話語如同獵犬的獠牙,您的獰笑將會震碎那些南方軟蟲偽神的教堂,終有一日您將成為神選者,成為神尊英雄。”

“偉大的尊主!顱骨與鮮血的饗宴已備齊,戰(zhàn)斧已飲血,祭品的嚎叫讓諸神垂涎——只待您一聲令下,血肉的狂歡將染紅大地!是時候讓混沌的怒火撕裂懦夫的靈魂,用他們的哀鳴取悅獵犬了!”

端坐顱骨王座之上的巨人緩緩起身,沉重的鐵靴踩著冰渣在地面留下一個深坑,重甲之下發(fā)出混沌符文灼燒血肉的滋滋聲,虬結(jié)雙臂上的混沌刺青正泛起熔巖般的紅光——那是血神贈與他的印記。

他緩緩扭過頭注視著一旁的薩滿,雙眼中噴涌而出的是鮮紅的兇光。

“很好!血與顱骨的盛宴將由我開啟,獵犬將會聽到我的戰(zhàn)吼,他們靈魂的悲鳴將取悅偉大的黑暗諸神。”

薩滿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祭祀臺,做著最后的準備。

王座下方插著兩柄雙刃戰(zhàn)斧,費爾曼抬手抓起戰(zhàn)斧,斧面凹槽中凝結(jié)的冰霜突然崩裂,整座顱骨王座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碎落聲,堆砌在上的顱骨滾落雪地。

費爾曼冷眼看著身后的王座,心中閃過一陣厭煩。

太少了!

太小了!

太弱了!

砰的一聲巨響!

碎裂的顱骨散落一地,用血肉堆砌而成的王座被雙刃巨斧一分為二,其力量之大甚至震得周圍的地面都有一些龜裂。

沉重的鼻息和白霧從費爾曼鼻中噴出,破壞讓他的狂怒微微減輕了一點。

當他抬起頭看到王座后方的祭祀臺,那堆積如山的顱骨和尸體,才終于平靜下來,滿是疤痕的嘴角竟然微微裂起,看上去十分駭人。

是啊!他可是冠軍啊!他可是獵犬之子!

那位大人是這樣告訴他的,那位大人不會欺騙他的,只要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wù),那位大人便承諾讓獵犬的目光注視自己。

而自己將成為貨真價實的神選者!

想到這里,費爾曼不由地行動起來,緩緩走向祭祀臺。

“等等!偉大的尊主!”

煩人的叫喊聲。

費爾曼轉(zhuǎn)過身子,叫停他的是兩名掠奪者,此時他們正擒著一個奴隸,跪倒在他的面前。

弱小。

費爾曼并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威脅,是比眼前這兩個掠奪者還要弱小的存在,這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不過對方的相貌倒是讓費爾曼的視線多停留了兩秒。

東方人的面容。

費爾曼突然想起了什么,完全沒有掩飾眼神中的厭惡,沉默幾秒,他用悶雷般的嗓音詢問到。

“這條蛆蟲做了什么。”

兩位掠奪者都不敢抬起頭,顫抖地回答。

“尊主!這蛆蟲的腐臭把戲竟然一時間瞞過了混沌之眼,我們本來打算把他剝了皮,折斷雙手雙腳,丟到冰窟里,讓寒風(fēng)啃光他的爛肉的,但我們在他的身上搜出了這個。”

說著,沉重的鐵靴狠狠踩向卡里昂的脊骨,傳來陣陣骨裂聲,掠奪者咆哮道:“喂!叛徒!拿出來,把你偽神的卑劣造物給我拿出來!別逼我把你的手砍斷,叛徒的血會臟了我的斧子的!”

但卡里昂完全不為所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樣,平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手中死死攥著雙尾彗星的徽章,好像此時在遭受摧殘的并不是自己一樣。

“你自找的!蛆蟲!”

戰(zhàn)斧從掠奪者背后被抽出,向著卡里昂的右手劈下。

“等等。”低沉的話語如同悶雷般炸響。

與此同時,一陣悠揚的,不知來自何方的琴聲同時傳入卡里昂的耳中,而這一陣琴聲讓本來耷拉著腦袋的卡里昂猛地抬起頭。

這就是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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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

囚籠中。

“救命啊!”

“有人在裝死!”

維塞爾聲響之大,不禁讓正在爭奪食物的人群紛紛回頭向著他們的方向看去。

“你在干什么!”卡里昂強忍著吞下那塊爛肉的惡心,憤怒地質(zhì)問道。

“我們沒時間了,祭祀即將開始。”維塞爾指了指祭祀的方向,祭祀臺邊空無一人。

“祭祀臺附近沒人說明祭祀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而在他們頭目同意之后,祭祀就開始,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說著,維塞爾一邊觀察著被他聲音吸引趕來的掠奪者的位置,一邊加快語速繼續(xù)解釋。

“我沒有時間給你多解釋了,無論一會發(fā)生什么,注意聽我的信號,然后你看時機成熟的時候把雙尾彗星的徽章扔到祭祀中,在我的信號之后一定會發(fā)生什么,它會讓這群北方佬更容易陷入瘋狂和狂暴。”

“會發(fā)生什么?”

維塞爾沒有回答,反倒是快步向前,擠進囚籠中的前方人群。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甚至沒有引起周圍人一點注意。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前,卡里昂最后聽聞到他的一句話:“聽到信號之后,把你的心思和注意全部集中在這個雙尾彗星徽章上面,千萬別聽。”

聽什么?

什么信號?

無人回應(yīng),卡里昂再去尋找,已經(jīng)不能在人群之中找到維塞爾了,即便他身著那么顯眼的衣物。

沉重的腳步聲在囚籠旁停了下來,燃燒著的火把驅(qū)散了囚籠的黑暗,而一陣反光格外的顯眼。

幾名掠奪者一眼就鎖定了被眾人同時注視的卡里昂,不出所料,這就是他們的目標。

“蛆蟲!你給出來!”

砰!咚!

戰(zhàn)斧狠狠敲擊著囚籠,驅(qū)趕著在囚籠開口邊上的人群,驚恐的奴隸們紛紛向后退去,幾名掠奪者彎著腰走了進來,生生把卡里昂丟了出去。

回頭看去,還是未見維塞爾的身影。

當卡里昂被押著緩步走向祭祀臺時,雖然只是一瞬,但卡里昂十分確定自己的余光剛剛的確是掃到了什么東西。

一個熟悉的大拇指。

維塞爾竟然在剛剛掠奪者把自己拉出來的瞬間跑了出來!

黑暗的樹林此時成為了最好的偽裝,原來這就是他的計劃,卡里昂有了一絲明悟。

但與此同時,卡里昂有了一個新的疑問。

他為什么不直接跑呢?既然已經(jīng)逃離出來,為什么還要執(zhí)行他原本的計劃,直接跑掉不行嗎?還是說對方單純的想成為英雄拯救自己?

將亂七八糟的猜想拋去一邊,一個更大的可能性在卡里昂心中盤踞——對方的目的從一開始難道就是祭祀嗎?

不過他的思考很快就被來自背后的一次重擊打斷了。

“為什么我們不能直接剁了這家伙!”

“不,應(yīng)該把他做成爛肉腸的!說起來,這家伙好像是你抓回來的吧。”

“你們這兩個蠢貨!這條蛆蟲信仰的可是偽神,上報給尊主必然能得到賞賜,說不定還能引來獵犬的目光呢。”

“也對。”

“那說起來,也是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閉嘴吧,你這@#!”

“你說什么!@#”

.......

幾名掠奪者吵成一團,腳步也隨之放慢了不少。

卡里昂默不作聲,眼看著距離那個高大危險的掠奪者冠軍越來越近,他也放棄了猜測維塞爾的目的,轉(zhuǎn)而將心思放回了自己的計劃,畢竟短時間之內(nèi),他也想不通對方真實的目的。

但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不是祭祀,他是勢在必得。

一道來自掠奪者的目光從側(cè)方偷偷射來,與此同時,在他背上,一個不起眼的破碎八芒星圖案正在閃爍著微光。

卡里昂竊喜,一切依然還在計劃之中。

但悶雷般的嗓音將卡里昂拉回現(xiàn)實。

“這條蛆蟲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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