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吳明仰頭大笑。

笑聲極具穿透力，引得大廳中閑暇的侍女不斷探頭張望。

吳大師近來性情大變，不茍言笑。已經有不少小姐妹觸他霉頭，被清河坊官方開除，去寧靜司討生活。

不是是何事，能讓吳大師如此高興。

“唉......”

小姐妹們無奈對視一眼，她們這些修士遺留在清河坊的后代，生活便是這般艱難。

希望吳大師往后心情能好一些，她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好好好~”

陳凡的話讓他很是受用。

一瓶養生丹，不過500靈碎。他平日去清河樓消費一次都不止500靈碎。

他如此高興，只因陳凡提供的情緒價值太豐富了。

常言道，來自同道中人的認可才是最有價值的。

示意劉齊宋去賬房支取五塊下品靈石，作為清河坊首席煉丹師，除了薪酬外，每月還有50塊下品靈石的丹藥煉制經費。

他如今功成名就，除筑基外，再沒其他想法。所以，每月的50塊下品靈石的經費，除了去清河樓公款吃喝外，也就買一些獵奇的丹藥。

“好的，吳大師。”

將10瓶養生丹收進儲物袋，留一瓶握在手中，時不時嗅上一口，臉上極其滿足。

今晚，他要重振雄風，策馬馳騁一番，馴服家里那匹老馬。

精英騎手即將登場！

接過劉齊宋手中的五塊下品靈石，對著吳明躬身。

“吳大師，在下有事就先行離開了。萬分感激，謝您的賞識。”

轉身往大廳走去，雖說吳明此時心情不錯，但他不似劉齊宋這老頭子心思單純。臉上表情就是心中所想。

吳明老奸巨猾，誰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他要回去早做準備，看是否去坊外躲一段時間。等萬寶商隊到來，再同商隊一起離開清河坊。

至于為何不使用傳送陣離開？他可不想成為甕中之鱉。

“小友，還請暫留一步，老夫有事同你相商。”

“吳大師，您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僭越了。不為何，還是為小友煉制的養生丹。”

陳凡瞳孔微縮，莫非吳明出爾反爾，想直接出手搶奪？

“吳大師，您剛不是說過，靈丹堂交易自由，不強買強賣嗎？”

“哈哈哈~”，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小友放心，老夫的話當真。出爾反爾的事，我還不屑做。況且，若真想出手搶奪，老夫還同你費這么多口舌？”

陳凡雙眼微瞇，強作鎮定。老狐貍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依劉齊宋而言，小友可會煉制三種丹藥？”

“嗯，吳大師。”

聽了他的回答，吳明有了主意。

“如此甚好，小友年紀輕輕，丹道造詣就如此了得。清河坊素來招賢納良，小友可愿成為靈丹堂供奉？”

“靈丹堂供奉？”

陳凡訝然，靈丹堂供奉他知曉，清河坊編制。然而，成為供奉的煉丹師需滿足兩個條件。

一，一階煉丹師。

二，練氣六層及以上。

他雖是一階煉丹師，但才練氣三層，離最低標準還差三層。

兩者之間可謂是螢火與皓月。

“可我？”

“條件只是針對尋常煉丹師而言。小友丹道天賦異稟，值得靈丹堂破格錄用。”

“老夫的提議，還請小友回去好好考慮。老夫會派人恭候在你家門前，希望小友不要讓老夫失望。”

吳明笑瞇瞇的看著陳凡，眼中全是欣賞。

聽完最后一句話，陳凡心頭暗罵一句。

這老狐貍，心眼跟網篩一樣密。

受寵若驚的看著吳明，激動不已。

“承蒙大師厚愛，公若不棄，小子愿為丹堂效力。”

“哈哈哈~”

轉頭對劉齊宋說道：“你去清河樓預定一個包間。今晚，我要同小友不醉不歸。”

“好的，吳大師。”

......

“陳老弟，再委屈你一晚。明日老夫為你尋一個好住處。”

“那就多謝吳大哥了。”

清河樓前，一老一少執手道別。

推杯交盞后，兩人相見恨晚，就差拜為異性兄弟。眼角泛著淚花，仿佛這一別就是一生。

陳凡轉身朝自家小鋪方向走去。轉身的瞬間，醉意消失，嘴角的笑容化作冷漠。

酒樓前矗立的吳明臉上笑容依舊，直至陳凡的身影在視野中消失，笑容這才消失。

揮揮手，一道身影自陰影中走出。

“跟上去，倘若他有異動，直接擒拿。”

“好。”

摸摸懷中的養生丹，一抹笑意又浮現在臉上。

喃喃一句：“陳老弟，希望你識時務，老夫是真想同你交朋友......”

進屋，關門。

望著桌上的瑩瑩星光，陳凡臉上陰沉一片。

雖然端上了‘鐵飯碗’，但他沒有絲毫開心。

他可不信靈丹堂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鬼話。吳明能招他進靈丹堂，一定是看上了養生丹。

強搶丹方風險系數大，還不如退而求其之，將他招入麾下，成為所謂的煉丹黑奴。

“月俸10塊下品靈石，外加5塊下品靈石的煉丹經費。材料由丹堂提供，售出丹藥二八分成。如此看來，成為黑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凡口中重復吳明承諾給他的報酬。

“兩成是不是少了一些？”

“算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實力，一切都是實力。”

陳凡攥緊雙拳。

他如今實力低微，所以，靈丹堂供奉是最好的選擇。

“哼~既然招我進去做黑奴，那我就要讓你瞧瞧，我努力起來有多可怕。”

臉上傳來一股暖意，陳凡迷迷糊糊睜開眼。

昨日與吳明無形的交鋒，耗盡他全部心力，一覺便睡到日上三竿。

取出一粒引氣丹，往口中灌一口水，仰頭吞下。

靈力在體內游動，途中往外逸散不少。

五系雜靈根不止資質差，連吸收的靈氣速度與質量，相較單靈根或者雙靈根的天才，也差了不少。

任由靈氣在體內游動，起身收拾桌上的七星草。

往后，他應該會很少回這間小鋪。

生活五年，除了七星草和符筆外，就沒有其他東西可帶。

藥罐？帶去靈丹堂徒增笑話。

開門，帶上東西打算去靈丹堂報道。

門外一如既往的熱鬧，攤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經靈符堂認證的斂氣符，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今日大甩賣，只要4塊靈石一枚......”

“靈丹堂認證的辟谷丹，吃一顆抵三天......”

“凡小子，你這是又要出清河坊嗎？不是跟你說了嗎？缺靈石了，跟老道說一聲。”

吳老道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身子仿佛被掏空一般。

想必昨晚戰況激烈，丟精不少。

陳凡剛想回答，卻不料有人搶先一句。

“陳大師，你這是煉成了引氣丹？還是傾家蕩產，去坊外采集靈草還債？”

“對啊，陳大師，我等可是湊足了錢，想向您求購引氣丹呢？你怎么就收拾家當跑路了？”

“哈哈哈~”

“陳大師，我看你是跑路的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