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尼賽爾已經拔出刀來,擋住了下一刺。
尼賽爾大叫:“吸血鬼!這是一只吸血鬼!”
女吸血鬼大怒,她一劍刺向尼賽爾的眼睛,哪知尼賽爾不管不顧,一刀就往她脖頸砍去。
她自然不愿意和一個侍從搏命,只好后退一步,臨時變招,劍尖打向刀身,居然后發先至,擊飛了尼賽爾的彎刀。
她再次上前,一劍刺向尼賽爾頭部,可在這時,洛倫已經緩了過來,施展出水鳥亂舞劍法,攻向女子腹部。
女子無奈再次回防,一開始她還不以為意,哪知水鳥亂舞劍法展開后,一劍快過一劍,力道也在增大。
最后只聽“蹡”的一聲,女子的劍同樣被打飛。
下一秒洛倫的尖刀已抵在女子咽喉。
洛倫盯著她血紅色的雙眼,毫無感情道:“十秒鐘,我要知道誰派你來的!”
“十,九,八,七......”
女子連忙道:“別殺我,你看啊,我這么美,你好狠的心啊!”說著解開了自己的皮衣,月光下,白的晃眼。
“你還有五秒鐘,四,三......”
“好好好,我說,我說!”女子暗罵,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二,一,零。”尖刀已經砍下她的頭顱,女子望著腦海里,馬上填充完畢的血腥嚎叫血核,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尼賽爾目瞪口呆,講道理,一個男人很難不被這個尤物吸引,可洛倫克制住了欲望,他第一次對自己選擇了洛倫,感到了正確。
“你說她是吸血鬼?她還會重生嗎?”洛倫戒備道。
“她應該是個一階吸血鬼,沒有太多逃命手段,砍掉腦袋,就意味著死亡。”
隨后他又補充道:“洛倫先生,您居然干掉了一只超凡生物!”
洛倫糾正道:“不,是我們兩個。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她是怎么出現到我的面前的呢?”
尼賽爾也有著疑惑:“教廷與這種生物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他們甚至有專門的追蹤術和警戒術。”
洛倫遺憾道:“可惜,如果不是怕她的嚎叫,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吐出真相。”
“先生,您的做法是正確的,吸血鬼的一階招牌法術,就是這招血腥嚎叫,他們會發出我們聽不見的聲音,破壞我們的平衡系統,關鍵是這個能力施法頻率也很快。”
洛倫感興趣道:“我看你對于吸血鬼還也懂的?”
尼賽爾解釋道:“以前在軍隊時,曾經和吸血鬼們戰斗過,為了爭奪一處小型位面。”
“吸血鬼算是超凡種族,壽命悠長,活得越久,實力越強,保命能力越多。白天會受到陽光壓制,但不致命。”
洛倫感興趣道:“我聽說帝國有一支獅鷲軍團,也是以超凡生物為基礎?”
尼賽爾嘆道:“是的,獅鷲本身也是天生的超凡生物,可惜這支超凡軍團迷失在位面中,不知能否安全回歸。”
洛倫又拿起這吸血鬼的刺劍,揮舞了兩下,倒是異常順手。
尖刀太短,對于水鳥亂舞劍法來說,武器越長,威脅性就越大。
他拿過劍鞘,只見上面寫著:血腥玫瑰。
“名字不錯,就當成我的佩劍吧,這樣倒是成了二手的......”
第二天一早,洛倫見尼賽爾回到營地,連忙問道:“怎么樣?”
尼賽爾搖了搖頭:“在我們之后,我躲起來,等了一宿,也沒看到任何人靠近那片區域。”
洛倫沉默片刻:“希望我的直覺是錯的。”
他隱隱有種直覺,這次的刺殺和巴克利公爵無關,反而和教廷有關。
但是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難道這種情況下,也要我死?
單單是為了打擊洛薩侯爵?可是,理由不足,只會挑起大量貴族的不滿情緒,這樣不是得不償失嗎?
大軍進入山區后,氣溫開始驟降,阿爾卑斯山脈逐漸顯露崢嶸,不少生活在平原的士兵,被嚇得不敢動彈。
帝國所在的大陸,面積同北美洲差不多大小,不同之處在于,這片大陸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寬廣的大平原。只有北方,山脈拔地而起,橫臥大陸之上。
既擋住了冬天南下的寒流,也擋住了帝國一統大陸的野望。
“所以實際上,北方諸國是建立在山地之中的?”洛倫問道。
尼賽爾點點頭:“他們原本和帝國人也沒有什么區別,四百年前,因為戰亂,逃到這里定居。”
洛倫問道:“這么寒冷的地方,也會有這么多人能生存下去嗎?”
尼賽爾感慨道:“一開始自然是活不下去,冬天很多人被凍死,但是生命就是這樣頑強,他們最終適應了自然。”
“北方諸國的人民,普遍身高要高一些,身體強壯一些,那些不夠強壯的,一出生就會獻祭給他們信仰的霜凍之神。”
洛倫疑惑:“霜凍之神?”
“不錯,相傳霜凍之神是一匹巨狼,正是他的賜福,使這些人有了抵御嚴寒的能力。所以在他們的文化里,狼是神圣的,不可侵犯。”
洛倫概括道:“所以,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會把一些嬰兒喂給狼,這是不是太野蠻了?”
斜里一道聲音傳來:“洛倫同學,我看你的文明史觀,還得多學學啊!”
洛倫轉身一看,派克湊了上來。
“在這些山民眼中,霜凍之神賜予他們抵抗嚴寒,就和賜予他們生命一樣。他們的獻祭,也同樣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我們不能用帝國的一套文明邏輯去評判另一個文明,這是充滿傲慢的。”
洛倫驚訝極了,這話如同晨鐘暮鼓,不由道:“派克,你說得對。”
他確實犯了傲慢之罪,他總會把這個世界當成中世紀的背景,可事實上,他們的文明程度未必比現代要差。
“我哪里說得出這種話,還是我以前聽萊曼公爵講的。對了,今天我們就要進入約克鎮了,記得來參加集會!”
洛倫點點頭,快兩個月了,終于要抵達終點。
這行軍的兩個月,他的實力沒有太大增長,但是用腳步丈量了土地,用眼睛觀察著一切。
他開始嘗試,去擁抱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