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及城的老家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雖然不是深山老林與世隔絕的地方,但交通也不是多么便利。
他先是坐了一路的火車到了離家最近的城市,然后轉坐長途大巴到了縣城,又在縣城里倒了兩路公交車,坐到了距離老家最近公交終點站。
接下來的路,雖然有公交車走,但那路公交車每天只有兩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過期不候,是為了農村里沒有交通工具的老年人準備的。
他到這里的時間點,自然沒有公交車給他的坐,潘及城只能向家里求助:
“媽,我回來了,我爸在家嗎?”
潘及城的老媽則是說到:“你爸出去工作去了,這兩個月都不在家。”
“啊,我還以為他在家,想著讓他來接我一下。”潘及城遺憾地說到:“那我走回去吧!”
“走,你得走一個小時。”潘及城的老媽說到:“我去問問,看誰還在家,能去接你。”
“哦,我先往家里走著,看看路上能不能碰到熟人,捎我一段。”潘及城說到,然后自己老媽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然后潘及城就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沒多久,他老媽的通訊就過來了:“秀竹在家,我和他說了,他騎車去接你……你給人家買兩瓶水,別讓人家白跑一趟。”
“知道了。”潘及城說到,然后瞅見旁邊的店面,就去買了兩瓶飲料。
秀竹是他同村的人,和他年齡差不多,上學的時候是同級不同班的同學,不過兩個人有個共同點,那都是學習不怎么樣,因此能玩到一起去。
但兩個人不一樣的是,秀竹家里的條件比較好,學習不好也能有人托底——他家可是一個大家族,親戚朋友很多的,攀關系的能幫上一手,子孫后代就連取名字都是按照字輩和金木水火土來的。
就比如秀竹就是秀字輩的,不過他家這兩輩并不是多么富裕,因為秀竹起名字的時候,木字旁的字是用不上的,只能用竹這個和草木沾邊,又不帶木字旁的字了。
當然,這個不富裕也是相對而言的,秀竹家里的條件可比潘及城家里好得太多,據傳說,潘及城家住的村子附近的山上,可是有秀竹家的祖墳,秀竹那一大家子的人即便都挺有錢的,但沒有搬出去,就是因為他家祖墳在這里。
而村子里其他雜姓的家庭,祖上都是為秀竹家祖上看祖墳的。
沒多久,一個男生騎著車到了這里,由遠及近,等到來到潘及城身邊的時候放慢了車速,原地掉頭之后把車停到潘及城面前之后,打量他許久,才試探地問到:“潘及城?”
“是我。秀竹?”潘及城看著騎著車的胖子,咋么著嘴說到:“咱們去年過年才見過,你怎么吃得這么胖了。”
秀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到:“這不是在家養傷,少動多休息,吃得好運動少,再加上吃藥刺激,自然就胖了。”
然后秀竹看著潘及城,說到:“你是怎么減肥的,怎么瘦下來了!過年的時候見面,你可是沒這么瘦,怎么現在這樣了,人一瘦,看起來也精神了。”
潘及城笑著說到:“我之前那份工作,每天都是要靠著兩條腿大街小巷地跑,從天剛亮跑到天擦黑,一天都不得閑,飯也吃不太上,跑上這么幾個月,人自然就瘦了。”
“那不是剛好和我相反,吃多差運動量大。”秀竹笑著說到,然后一個頭盔被他拿出來,遞給了潘及城,說到:“上車,我載你回家。”
然后潘及城把一瓶飲料塞給了秀竹,然后戴上頭盔,坐上了秀竹車的后座。即便潘及城使用御器的法術,但自身的體重和無中有的重量,也壓得那輛車向下墜了一下。
察覺到這一點的秀竹說到:“你看上去也不重啊,背得行李太多了?”
“我是瘦了,但是體重可是沒減多少,一樣重的脂肪和肌肉,脂肪的體積是肌肉的五倍,你別看我瘦,身上全是肌肉。”潘及城打著哈哈,解釋地說到。
“哎,可惜我減不下去。”秀竹聽了之后,遺憾地說到:“對了,你怎么說是之前那份工作?是公司倒閉了,還是你不干了?”
“我不干了。”然后潘及城吐槽地說到:“項目原本干得好好的,項目負責人也挺好的,工資獎金什么的也開得豪爽,大家都愿意跟著她工作。但是誰想到,到了項目快結束的時候,原本的負責人被調走了,公司新派來了一個。”
提起那個姓賀的,潘及城惡狠狠地罵了幾句,然后說到:“那新來的人,上來什么都不用做,一個項目的功勞就到手了,而且還把我們的績效獎金、補貼什么的,全部給扣下來,我們辛辛苦苦干了幾個月,到最后只能拿那些死工資,獎金肥了他的腰包。”
“所以,沒了錢,那工作我干脆就不要了,直接辭職跑出去玩了一段時間,玩夠了就回來了。”
說到最后,潘及城怒氣沖沖地說到:“我可是搞到了他家的地址,等過兩天休息夠了,再想起這件事氣還沒消,就去那姓賀的家里,送他全家上西天。”
聊到了工作,秀竹也是一肚子苦水,挑起話頭之后對潘及城說到:“誰不是呢,那些老滑頭,有便宜占、有好處撈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等需要擔責任的時候,一個賽一個的縮頭烏龜。”
“工程出了問題,那些老油子騙我,想要我在文件上簽字,讓我這個剛出社會的小年輕扛責任,我這個剛出社會的小年輕,好處沒撈到,背鍋想要我一個人背。”
“洗腳唱歌收禮物去瀟灑的時候,他們讓我值班;擔責任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威逼利誘的。”
“那責任如果我背上,往后二十年估計都要蹲進去,踩縫紉機,我這大好青春就要浪費了。”
說著說著,秀竹開始大罵起來,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那些老油條生吞活剝,連骨頭都給嚼碎。
話越說,秀竹越是生氣,氣得渾身發抖,就連車都是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