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空兒的過往
- 靈能轉動
- 韋拾伍
- 4088字
- 2024-09-28 08:00:00
“他是誰?把你害得是這種樣子的人嗎?”
潘及城從聲音當中,就能聽到空空兒的恐懼,魂不守舍,戰戰兢兢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狀態。
作為玄幻小說中老爺爺一般的空空兒,在潘及城這里一直保持著超然物外的狀態,雖然潘及城看不到他人,卻能想象得到,他究竟是衣服怎么樣的狀態,仿佛是看到了天底下頂可怕的事情。
“就是他,我偷來的秘籍,便是他門派的東西,我的形神,便是被他召來的天雷給劈碎的。”
空空兒讓潘及城把他的智能終端拿起,在屏幕上播放出了一段影像:“具體的情況,你做自己看吧!”
逃!
空空兒施展神通,將自己化為一縷光、一道影子,在空中掠過,在建筑物之間穿行,拂過一個又一個的屋頂,從一個行人的影子中逃遁到下一個人的影子中。
這是他師門當中必學的兩門神通之一,主打的就是逃命時候跑得快;另外一門就是變化之術,可以變化天地萬物,男女老幼、飛禽走獸,為的讓人分辨不出,抓不到自己。
有這兩門法術神通傍身,即便修為并不是頂尖的,也能讓他自保。
當然,一聽這介紹,就知道空空兒是個什么身份。沒錯,他就是個賊。
空空兒的飛行逃遁之術靈活,但后面追著他的那兩個人,使的是玄門正宗的御劍飛行之術,再加上修為比他高深,因此施展出來也是快得驚人,空空兒手段頻出卻始終無法將他們甩脫開來。
空空兒只能來到人群密集的市區,借助人類散亂的靈能表現為自己遮掩一二,但這并非長久之計,他被追上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必須想辦法把問題給解決掉。
“抓賊拿臟,你們抓到了我,拿不到賊臟,也沒法定我的罪!”
這么想著,打定主意的空空兒在城市上空盤旋幾圈,卻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
現在日頭早已落了山,天色已晚,但入睡的人卻很少,此時正是華燈初上人們過夜生活的時候,哪怕在家里躺在沙發上玩游戲刷資訊,人們也不會那么早睡。
余光一掃,便瞥見那兩個玄門弟子正向著自己所在的方位趕來,空空兒仿佛都能看到他們身上護體的清光了,接著,他不再停留,向著遠離城市中心的一個方向飛去。
眼看那兩道清光越來越近,自己就要被追上,空空兒隨機飛進了一個小區,挑選了一棟單元,瞄見一家的窗戶沒關,便從窗戶縫里鉆了進去。
進到房間里面,空空兒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那個房間里正睡著一個年輕人,睡相很差,在床上把自己扭成了一個怪異的姿勢,正常人想要擺成他那樣都很難,但他保持那個姿勢依然睡得很香。
“就是你了!”
空空兒從自己的腦海中取出一段記憶,然后手指輕點,便將這段記憶封存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腦海當中,這樣就把贓物給藏好了——他偷的東西,乃是一個門派的根本功法,直至大道可以修煉成仙的那種。
作為一個賊,并且還是修行中人,空空兒偷的東西自然不一般,本領大膽氣足,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不屑,瞄準的就是那些名門大派,偷也要偷個大的——空空兒仗著師門內變化神通奧妙,潛入了一個門派放置功法的地方,把那門派的根本功法給記了下來,當然沒有動那份功法的原本。
誰知道,那門派當中有能人,竟然發現自己門派的功法丟失被人閱覽過,并識破了空空兒的變化之術,瞧出了他的真身。那兩個追著他的人,便是門派中的執法弟子。
能當上執法弟子的,手底下是有硬本領的,空空兒一路逃遁,他們在后面緊追不舍,讓他幾乎都喘不過氣來,只能想出這個辦法。
也就是將關于功法的記憶從自己意識當中剝離,藏進一個睡著的人腦海當中。
為什么要找睡著的人,因為這種藏匿記憶的方法對清醒的人有一定影響,睡著的人大腦活動和清醒時候不一樣——偷東西歸偷東西,把人傷到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空空兒也不擔心這賊臟被他人得了便宜,即便普通人即便清醒了,從記憶中獲得了功法,也不一定能夠派上用場,修仙可是講究資質的,隨便抓一個人就有修仙資質,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這樣的話,即便被那兩個執法弟子抓住了,他們找不到自己身上有贓物,即便對自己進行懲戒,也不過是爾爾,空空兒還有信心保證自我的周全。
等到那兩個執法弟子離開,自己再把那份功法取回,這就萬事大吉!
藏好東西,空空兒立即從房間中離開,繼續施展神通本領逃遁,不出意外,沒有飛出多久,他被那兩個執法弟子給追上了,只見兩道霞光一閃,兩柄飛劍一前一后地攔住他的去路。
正是那兩個執法弟子的佩劍。
劍身之上有無數的劍氣凝聚,化為一道道的細線,縱橫交錯,宛若一漲大網,封鎖了空空兒的去路。
那網眼看似很大,但千萬不要想著闖過去,稍有異樣,大網便會化為劍陣對其進行絞殺。
眼見那兩柄飛劍作為樞紐化為劍陣,封住了自己的退路,空空兒調整精神,收斂心思,反應極快地拱手對那兩個追上來的執法弟子說到:“兩位,誤會,誤會!”
“誤會?這可不是什么誤會。”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執法弟子說到:“你空空兒的大名,修行界當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們師祖那威名赫赫,盜御酒、竊仙丹的事跡,讓修行界誰家不對你家門派進行提防,誰家門人弟子都要牢記你們的面目與名字……沒想到今日卻是偷在了我們的頭上。”
另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執法弟子將一個羅盤收了起來,空空兒一眼就瞄準了那東西,這兩個執法弟子能夠追著自己不放,肯定就是這東西的功勞——真的好想把它變成自己的。
這么想著,空空兒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活動了起來,哪怕自身落到了別人的手里,他的本能依然無法抑制。
他們門派的祖師也是這樣,見到好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只不過祖師本領高強,可以去要,一般情況下別人會給。他們本事低微,只能去偷了。
“空空兒,把你從我門中偷得的東西,交出來!”年長一些的執法弟子注意到空空兒的眼神,臉上頓時浮現了不悅的神情,厲聲喝到。
“偷,哪里偷了。”空空兒開口狡辯說到。
還不等空空兒繼續為自己開脫,那個執法弟子卻打斷了他的話,說出了一件使其脊背生寒的事情:“空空兒,你不要狡辯了,你不想把偷得的東西交出來,那也就罷了。接下來,我將以執法弟子的身份,對你施以懲戒,明正典刑。”
說著,執法弟子神情嚴肅,正衣禮冠:
“空空兒,你是一個慣犯,犯案多起,偷的有金丹,盜的有法寶,擾亂修行界的秩序,壞了許多人的修行,讓人不得安寧。”
“此前修行界多個門派已經進行了協商,討論出了一個結果,此后,無論誰家抓到了你,便要立即對你處以極刑——削去你的法力,斬去你的軀殼,只留下你的元神與真靈,送你去投胎轉世。”
“這個多方決議,已經寫了祭文,稟報上天,請示了祖師,得到了應允。今日你撞到了我們的手中,就由我二人來處刑。”
空空兒聞言色變,驚慌地大聲呼喊:“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可是要成仙的,這可是成仙最后的契機了……”然后也不顧什么劍陣絞殺了,硬著頭皮直接向著外面沖,卻被那絲絲劍氣化為的大網給攔了下來。
足有水缸大小的網眼,在空空兒瞬間縮得比針眼還小。
劍氣落在空空兒的身上,讓他變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但他依然不斷地進行著沖撞,各種手段施展出來,變成禽鳥,化作蚊蠅,但都無法從劍陣當中逃出。
那兩個執法弟子卻是不管他是什么反應,開始自顧自地做事情了。
年長一些的執法弟子施展神通,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這是需要向修行界各門派公示的。
那個年輕的執法弟子拿出一張符紙,隨手一揮,符紙飛上半空迅速燃盡,手上掐訣,口中念咒,這便是請示上天。
尋常修行人要稟報上天,需要開壇做法,念清靜經,持凈各種清靜咒法,做各種護壇儀軌,而到了這個執法弟子的境界,燃一道符,念一段咒,便抵得上其他人幾個時辰的準備功夫。
很快,兩個執法弟子的請示得到了回應,晴空之上,忽然烏云密布,接著便是雷聲大作。
這時的空空兒不再掙扎,而是抬起頭,看著上天,他即便從劍陣中逃出,也是無濟于事,因為天意已經將他給鎖定了,那滾滾雷聲便是證明。
眼眸當中倒映著閃電在云層中翻騰,他的眼中滿是絕望。
雷聲響了九聲之后,便有一道雷電劈下,穿過了劍陣,直直地落在了空空兒的身上,把他的軀殼粉碎,法力驅散,只留下元神與真靈存留。
這雷不是尋常雷電,而是天意以雷霆化形,是請示上蒼之后得到的回應。
以空空兒的修為,尋常天雷是傷不到他根本的,對于他的處刑,執法弟子已經請示了上蒼稟告了祖師并得到了回應,自然是需要上蒼出手。
“去去去!”天雷之后,年長的執法弟子散去劍陣,將飛劍收回,驅逐了空空兒的元神,讓他趕緊投胎轉世去了。
做完這一切,兩個執法弟子不再停留,清光護體,施展飛劍遁術,回到師門復命去了。
那個房間內,正在沉睡的年輕人被雷聲吵醒,還未等他徹底清醒,就覺得自己腦海中忽然多了一段東西。
年輕人并不理解那份東西是什么,但是一股本能,令他開始開始不由自主地按照那腦海中的東西開始調整呼吸,收斂心神。
他體內散亂的氣息開始變得有序,按照那份東西中的東西開始流轉,不知道多少次呼吸之后,年輕人體內的氣息匯聚成一股,在經脈當中游走,在四肢百骸當中流轉。
很顯然,空空兒估計錯了一件事,他挑選出的這個藏匿功法的人,偏偏是個有修行資質的,他偷來的功法,便宜了這個幸運兒。
又或者說,是這個年輕人的機緣到了。
這段影像明顯是空空兒的回憶,游蕩在靈能網絡中的他,自然能夠把記憶做成影像,并且回憶中的人,都是以第三視角的。
至于這個年輕人,自然是潘及城了,潘及城還是第一次以第三視角來看自己睡覺的樣子
而之前那個來租房的男人,便是兩個執法弟子中,那個較為年輕的那一個。
“他……他是奔著你,還是奔著丟失的那份功法來的。”潘及城嘴唇打著哆嗦,用害怕的聲音說到。
雖然只是影像,潘及城已經感受到那天雷之威,絕對不是尋常的打雷閃電那么簡單。
“可能,是來找我的吧……他們請示了上蒼和祖師,給我的判決是,讓我轉世重修……但我沒有那么做,為了抓住最后成仙的機會,用秘法把自己潛入到了靈能網絡中,找你來幫忙。”空空兒安慰著潘及城。
潘及城聞言,就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了,停擺了一瞬間:“他和你的力量比起來,再怎么樣?那么我呢?”
“哈,我形神還在的時候,面對他只有逃命的份,更別提現在了,我什么都不是。”
空空兒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絕望。
“并且,你也不要想著逃跑,飛天遁地的我尚且還逃不掉,你區區一個連筑基都沒過的人,就更不要想了。”
空空兒這句話說得雖然不是那意思,但是在潘及城聽來,就是“沒救了,等死吧!”
潘及城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鞋襪,頭發也是仔細地打理了一下,然后就坐在那并不寬敞的客廳里,等著那位執法弟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