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修行開始，潘及城遇到的修行者，基本就沒有比自己弱的，對于自己的天賦水準是沒有個清晰的認知的，就像你是一個優秀小學生，拿去和高中生去比，那是毫無意義的。

而李我存的那番話，讓潘及城稍微確定了一下自己的水準。

“空空兒，當初便是因為我的天賦，你才找我的吧！”回到自己的房間，潘及城對空空兒問到。

“我要是掌握著能夠看穿他人修行天賦的本領，我早就不做賊偷了，把這門技術開發出來，賣專利都能為我掙出一座金山來了。”空空兒說到：“當有資質的人開始修行的時候，他的資質才會表現出來，在那之前，誰都不確定。”

聽到空空兒這樣說，潘及城點了點頭，然后琢磨起護心鏡來。

這東西一開始落到他的手中的時候，可是非常抗拒的，各種勾動心魔的手段，還有把它帶回水樓臺的時候，它也是不安分的。

而現在，它卻非常乖巧，從身份上，潘及城可是一個水樓臺自己人，并且還是掌門親手把鏡子交給潘及城的，護心鏡自然是乖乖聽話的。

將自身靈能注入護心鏡當中，琢磨它的作用，然后，潘及城眼前一虛，便被拉入了一片虛妄的空間當中。

說虛假這里又并非是虛假的，眼耳口鼻身，五感都是俱全的，一切都在向潘及城反饋，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非是什么虛假的存在。

眼中能看到細膩的色彩，耳朵能夠聽到許多細微而雜亂的環境音，鼻子能夠嗅到味道，能夠感覺到氣溫、濕度、空氣的流動等等。

但潘及城能夠確定，這里是一個幻境，因為這里并不存在靈能，如果這個幻境能夠把靈能百分之百地虛構出來，那么有這份能力的人，恐怕就可以誒飛升成仙了。

“哈哈哈……”一聲嬌笑，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這虛幻的空間當中，她身上的衣服，和林黛玉那套相仿，但卻是輕紗所制成。

看她的臉，潘及城隱隱約約地，發現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就好像是許多個人的面部特征拼合到一起。但是，這個女人的長相并不奇怪，非常漂亮，并且還是非常戳潘及城審美點的那種。

而她的笑，仿佛羽毛輕撫一樣，弄的人心癢癢。

潘及城運起大伏魔拳的拳意，把自己的各種雜念鎮壓、降服，那女人便立即消散不見。

“果然是這樣！”見到此情此景，潘及城一副盡在掌握的語氣，自言自語地說到：“這個鏡子一見面，就給我來心魔的手段，我早就防著這一手呢！”在護心鏡面前，潘及城吃過不止一次的虧，那引動雜念，勾動心魔的手段，讓他不得不用大伏魔拳的拳意鎮壓下去。

雖然這也間接使得潘及城的拳法逐漸成長，但也讓他不厭其煩，因此提防著潘及城的這一手。

如若不然，換個沒有相關手段的人來，估計就要中招，沉浸在幻境當中不可自拔。

女人的身影消失，出現在潘及城面前，是一個沒有面目的存在，他向著潘及城演示了一門神通法術出來，正是水樓臺鏡花水月四大秘法之一的“花”。

除此之外，還有種種信息，從那沒有面目的人身上出現，讓潘及城對水樓臺的認知更加清晰一點。

鏡中藏花，水中撈月。

水樓臺的師門前輩，早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師門會衰敗的可能，便將師門秘法藏進了師門的法寶當中，花字訣，藏在了鏡子當中；月字訣，則是藏在了另外一件法寶當中。

而這護心鏡，同時也是鏡花水月四大秘法之一的“鏡”字訣，它是神通法術的具現化，也是一件法寶，通過護心鏡，可以還原出鏡字訣。

鏡花水月，四門神通法術，便是四件法器，法器當中藏著另外一門法術。

可以說，只要四件法器有一件能夠留下，水樓臺的傳承便不會斷絕，至少能留下一半。

但世事難料，誰知道水樓臺衰落至此，就連最后的法器也被空空兒偷走了，反倒是月字訣以典籍的形式，留在了水樓臺當中。

心念一轉，潘及城專心致志地開始學習這“花”字訣，準備把它學會之后，再教給水樓臺的弟子們。只是，當潘及城真正地學了之后，不，是學了一遍之后，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提這件事比較好，甚至想把自己這段關于“花”字訣的記憶給清除掉。

之前學月字訣，潘及城便了解到了這魔道神通的殘忍霸道，后來用以對敵的時候也驗證了這一點，半篇無上劍訣，半篇魔道神通，拆開之后，劍訣的部分還是可以用的。

而花字訣，那便是徹頭徹尾的魔道神通，沒有一點可以利用的點。

它是一門詛咒之術，同時也是煉制外丹的煉丹術。

以詛咒之法，將目標與一花相勾連，將對方的精氣神乃至念頭、陰魂此類種種，全部搜刮到那一朵花上，在花開的過程中一點點抽離，直至在花中孕育一顆由炁凝聚而成的外丹。

這便是開花結果。

丹成之時，便是敵人喪命之時，并且死得連渣都不剩。

而那顆外丹，便是一顆大補的丹藥，雖然是藥三分毒，但以花字訣凝聚而成的丹藥，卻是無毒無害。

什么分辨藥性，采藥煉丹，燒汞煉鉛，在水樓臺前身的魔道宗門這里是統統不需要的，因為在他們眼中，什么藥材都比不上人，都比不上修士本身。

見誰不爽，便用花字訣詛咒他，把他的一切都搜刮個干凈，變成自己修行的資糧。

難怪之前李我存說，他們師門自己毀掉了一批法器和丹藥，說是那東西有傷天和。

那些前輩做的真對，那些東西不傷天和，那又有什么傷天和，轉投正道，不與過往進行切割，不說道門的其他人了，天庭都不會放過的。

心有余悸地把自己的念頭從護心鏡中退出，潘及城連忙對空空兒問到：“空空兒，你有沒有那種剝離記憶的法術，我非常著急用。”

“你剛才念頭進入了護心鏡里，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空空兒問道。

“非常恐怖的東西，我甚至后悔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