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庭在哪里？”

潘及城問道，他最關心的便是這樣一個問題。

稟報天庭，并且天庭是真實存在的，那么，它的位置在哪里？

“舉頭三尺有神明，天庭自然是在人頭頂三尺三寸三的位置。”工乘鑠說到。

三尺三寸三，換算過來不過一米多點的距離，這個說法讓潘及城和李我存都不由得抬頭去看，他們都未曾想到，這天庭如此之近，是觸手可及的地方。

潘及城還伸手向上，試圖觸摸一下自己頭頂三尺三寸三的地方，但尋常人的手臂并沒有那么長，伸直了指頭，指尖也觸碰不到。

“如果天庭這么近，豈不是很好去？”李我存說到，雖然身份是水樓臺的掌門，在地位上比工乘鑠要高，但是他只是一個修行低淺的年輕人，潘及城都比他強，更別提修行常識，和一些關鍵，都是沒有學過的。

“天庭很近，就在我們頭頂三尺三寸三的位置，但是它又很遠，任你施展飛遁之術，飛個千百年也飛不到。”工乘鑠聞言說到：“畫上的人物，距離我們再近，也沒有辦法從畫中跳出，來到我們的世界。對于天庭來說，我們就是畫中人物。”

“而成仙，便是跳出畫卷的條件。”

這番話令潘及城和李我存沉思許久，成仙的事情，太遙遠，太宏大了。

等到掌門的繼位儀式完成，道門的來人離開了一部分，他們有些是來觀禮作為見證的，一些需要帶著資料回到道門總部，把水樓臺的掌門更替，還有潘及城這個新入道門的人的資料都帶回去，進行資料的更新與錄入。

天庭進行回復，水樓臺這邊存檔，再帶回道門總部一份，潘及城就可以真正地成為一個道門人士了，可以認為這是一種戶籍措施。

修行者大部分都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有個身份的，在修行界也是需要登記的。

散修雖然也是修行者，但是他們不錄戶籍，不登記造冊，所以是散修。

如果有修士本領高，收了弟子，成立了門派，只要是愿意登記，也是可以加入道門的。

另外一部分離開的，則是帶著裝著水樓臺遇難幾人尸首的棺材，去往他們各自的家里安葬，他們都是些年輕人，家里父母基本都還活著，需要告知他們一聲，同時也講究落葉歸根。

還有一些，則是留在了水樓臺這邊，一是幫忙鎮場，以免再有宵小之輩趁著水樓臺空虛，再打上來，另外就是請一些懂得財會管理的人過來，替水樓臺這幫小年輕梳理一下水樓臺的財政問題。

道門這邊的來人，基本上都是出的義工，不收一分錢，但是喪葬費用，卻是需要水樓臺這邊掏的，畢竟那些做喪葬行業的修士，就是靠著這個來吃飯的，不能缺了他們的。

而且水樓臺這里的建筑設施，可是在之前的交戰中損毀了一部分，翻新整修都是需要錢的，不然水樓臺對外的經營可是沒法繼續的，他們的收入基本就靠這個了。

潘及城也留了下來，雖然天庭那邊還沒有回復，他已經是水樓臺的人了，正在水樓臺里有了一個房間，而在這里，潘及城感覺到了一陣輕松愉快。

晚上的時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乘著夜風，到大海之上遨游飛行，不需要顧忌障礙物，不需要顧忌有目擊者，自己的身影被拍下來。

想怎么飛就怎么飛，沒有限速，沒有目標。

除了海面上的風向多變，他需要仔細計算，才能避免出現狀況，還有就是區分天空與海洋，避免飛行的時候，以為是向著天空上飛的，結果一頭扎進了海里。

作為水樓臺的人，水樓臺的秘法，他也是有資格進行修行的，月字訣，就被李我存帶給了他。

“多謝掌門。”潘及城對李我存說到。

“別叫掌門，我這樣聽起來，怪怪的。”李我存摩挲著自己的手臂，那上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些天里，我那些師弟師妹，都是這樣叫我的，掌門長，掌門短的，讓我好不習慣。”

在完成掌門的繼位儀式之后，他的師弟師妹們再與他說話的時候，對他的稱呼便改成了掌門，或者是掌門師兄，這讓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畢竟，這個稱呼，他不久之前也是用來稱呼前任掌門的。

“這是門派禮法。”空空兒借著潘及城的通訊終端，對李我存說到。

對于這個偶爾開口說話的空空兒，李我存和水樓臺的人都是知道的，了解到他和潘及城關系匪淺，便認同了他。

“其實我把這月字訣給你，其實是有事情要求你。”李我存說到。

潘及城問到：“有什么事嗎，只要我這能力范圍之內的，一定會做到的。”

“潘客卿，師門的四門秘術，只剩下這月字了，我師兄弟的修為不高，屬于打基礎的時候，修行秘術是會耽誤修行的，并且我們沒有修行的經驗。”李我存說到：“我希望，你先把這月字訣學會，等我師兄弟筑基，到時候再教給我們。”

潘及城點頭，說到：“這是自然。”

在水樓臺的練功房里，潘及城翻開月字訣，開始仔細研讀——然后他看不懂，這秘訣是很早之前的東西了，遣詞造句和如今有些區別，他學的東西，除了那些靈力相關的工具書，無論根本修行法還是神通法術，普遍都是直接印入意識當中的，需要這樣一字一句讀的，可是頭一遭。

不過沒關系，有空空兒在。

月字訣，潘及城之前有了解過，是一門劍術神通。

而這劍術，并非御劍之術，也非什么劍訣，而是無劍勝有劍，一草一木一竹一石，天地萬物皆可為劍。

這一點還是月字訣一半的效果，作為一個魔道門派的看家法門，月字訣沒有那么簡單，它講究的是以戰養戰，月字訣化劍一出，擊殺敵人，便可以掠奪對方的精氣神，乃至邪念陰魂，將其統統融入這一劍當中，增強劍的威力。

我殺了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殺敵越多，這月字劍訣的威力就越強。

而水樓臺前任掌門，便是逆練了這一法門，將自身的精氣神為祭，發出了那漫天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