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千年前的家族
- 兩界穿梭:從死囚開始欺騙世界
- 春江王六郎
- 2121字
- 2024-11-03 19:00:00
船長一進來,開門見山便說道:“002號,這幾天你有沒有做關于永夜提燈的夢?任何相關的都要說出來!”
他對扎蜜夫人的存在沒有表示任何驚訝,而是大步流星走到木板上,蹲下來,用銳利的眼神盯著王論。
房間內燈光搖曳,船長的臉棱角分明,王論感覺自己是夜晚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眼前的頂級捕食者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露出任何一絲破綻,對方就會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王論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低聲說道:
“報告船長,我不知道永夜提燈是什么,但還是嘗試了……確實夢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東西。”
“很好!夢到了什么,全部說出來!”船長露出一個狂熱的笑。
王論像是在回憶,說道:“我夢到一張發黃的紙……上面都被血跡污染了,只能看清其中歪歪扭扭的永夜提燈四個字……突然!一個蒼老的漁夫出現了,用血在這張紙的末尾又補充了一句話……”說到這里,他特地停頓了一下,眼神游離。
狂熱船長聽了,異常激動,大喊道:“啊哈!就是這個!快說寫了什么!”
王論這才緩緩地說道:
“那位老漁夫補充了幾個字:三十六傳說遺物。”
“唔……”
船長似乎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他沉吟了一聲,說道:“然后呢?”
“然后,這張發黃的紙就瞬間裂成了無數張碎片!”王論將手攤開,越說越夸張:“這些碎片圍著我不停地轉,最后竟在無星的夜空中匯集,組成了一個標志!”
“標志?”
“對,”王論看著船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贊旦家族的標志。”
“什么?!”船長明顯吃了一驚,他站起身,來回踱著步,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想到與贊旦家族有關……還有嗎,接著說!”
“還有一些。那我就說了,”王論觀察著船長的狀態,不停改變著故事的走向:“我發了狂似的追逐著這個標志,用手去抓著他們。但是!這個標志的所有碎片都像狡猾的狐貍,我一個也沒有抓到。最后,當我累得不行了,用手撐著膝蓋喘氣時,一片碎片竟自己飄到了我的眼前。”
“碎片上寫著什么?”船長停下腳步。
王論頓了頓,說道:“要找到永夜提燈,必須要見到永夜囚徒——贊旦本人。”他終于把這個結局早就注定的短篇故事完結了。
“本人?你確定?”船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確……定。”
王論感覺到一絲不妙。他正想著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準備再給這個結局臨時加個番外時,船長的臉色已經驟然一變,大吼道:“沒想到我竟然會相信你,你個狗雜種!”
王論還沒反應過來,船長就直接沖上前,掐住王論的脖子,憤怒使他的表情極度扭曲:“贊旦那個老家伙已經死了一千年了!還怎么去見他本人?!”
王論懵了,心想:
完蛋了。最關鍵的東西是錯的,我被那個人騙了!
恍惚中,王論忽然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面:
視野一角的扎蜜夫人,在聽到王論說的話后,眉頭緊蹙,眼睛微微睜大。
她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還沒等王論想清楚,船長就這樣把蹬著腿的他拎著走出了門,接著便往走廊外的空中用力一甩:
“砰!”
王論翻轉著從三樓的走廊上被甩出來,背部著地重重地摔到甲板上,又反彈翻滾了好幾下,撞到桅桿上,口吐鮮血才停下。
獄卒們聽到響聲,紛紛點起火把,從船樓的一樓跑出來查看發生了什么。僅僅一會兒功夫,船樓前就站滿了人。
倚靠著欄桿的船長,用手指指著下面的王論,對眾人說道:
“這家伙竟然騙了我這么久!什么預言之子,都是假的!給我把他扔去橫斷之籠!”
船長識破了王論的謊言。這意味著他的一切就這樣突兀的結束了。
王論掙扎著爬起來,聽到船長下的判決,心中忽然燃起一股怒火。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為了那一點點僅存的希望隱忍了這么久,終于在希望破滅的這一刻無法再忍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因此他沒有了任何負擔,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憋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絕望,都化成了含著血的怒吼,聲嘶力竭地噴發出來:
“我從頭到尾都只想活下去,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他的這句質問對著自己,更對著這殘酷的世界。
船樓上的船長冷哼一聲,把王論的怒吼當做窮途末路者的癲狂,理都沒理就轉身進了屋子,消失不見。獄卒們一擁而上,將王論踢倒、五花大綁,接著把他從船梆外扔出去——扔進了一個一半浸在水面之下的、木制的籠子里。
王論“啪”的一聲拍到水面上,激起一圈水花,昏厥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醒來。海水浸泡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到冰冷。他的體溫在迅速流失。傷口在這里完全無法愈合,等待著他的只有感染、化膿,然后潰爛。
王論支撐著身體,在籠子里站起來,發現自己下半身仍泡在海水里。這個木籠的上方是空的,也許叫木籃更加合適。他身上綁著粗大的繩索,一直延伸到上方,消失在船梆的那頭,估計綁在了什么東西上,防止他逃跑或被海浪沖走。夜晚的浪波正一浪一浪地沖擊著他的腰部,他感到一陣機械的撞擊痛。
王論現在理解了這里為什么叫橫斷之籠。
他左右看了看,船的外壁上還有跟他所在的籠子一樣的好幾個籠子,不過相距并不近。他突然想起了小肚腩,也許他就在遠方的某條繩索之下。不過王論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探究這些同病相憐的鄰居的愿望了。
人越理智,在這種情況下越絕望。王論看不到任何他能翻盤的希望,所有的邏輯分析都成了壓垮他的稻草,他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他只想睡下去、睡下去,不管能不能再醒來。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看到了那道不應該存在的光。
明亮、炫麗、溫暖而光明。
一個穿著繁復的淺藍色綢袍、手托凈瓶、身姿曼妙的貞潔女神,緩緩從天而降。
【親愛的哈維,我選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