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漂浮地獄的旁觀者
書名: 兩界穿梭:從死囚開始欺騙世界作者名: 春江王六郎本章字數: 4448字更新時間: 2024-10-15 19:00:00
傍晚時分。
一艘押送死囚的四桅帆船,正航行在無邊無際的海面上。船上的底層船艙,陰暗潮濕的死囚監區里,此刻正如死一般寂靜。
忽然,通往上層船艙的腐舊階梯上,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有人下來了!”
不知是誰發出了這聲雀躍的喊叫,囚犯們的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到階梯的方向。
“咣當”。
頂上的鐵門被粗暴地打開。
一支噼里啪啦響的魚油火把,率先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炫目的火光,如同夜空中突然出現太陽。緊接著,兩只穿著卷邊水手鞋的大腳,緩緩從樓梯上走下。
現身的是一名敦實的中年男性。
他步履沉穩,左手舉著火把,穩穩地伸在前方,驅散監區里的黑暗與惡臭;右手則提著一桶黏膩而沉重的糊狀物,每下一級階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要灑出一部分在樓梯上。
中年男人的出現讓整個監區開始躁動起來,無數雙貪婪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
忽然,監區的某處,一個尖利的聲音急不可耐地喊道:“德爺,行行好,那點東西都不夠吃的,就別他媽再浪費了!老子都要餓扁了!”
中年男人剛提著桶走下樓梯,聽到這聲抱怨便停下了動作,似乎在判斷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好,5號監艙。今天沒有你們的份了,”德爺粗啞低沉地說道,像嘴里含著一口濃痰。
話一出口,監區內的躁動瞬間停止。
他接著又說:“除非有人自己主動出來承認,不然整個5號監艙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份都沒有了,直到你們這些狗雜種全部餓暈,再也說不出屁話為止。聽懂了嗎?”
整個監區此時已恢復死一般的寂靜。囚犯們很清楚,德爺可不像其他的獄卒,是個說到做到的硬茬。有5號監艙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想自己所在的監艙出事。
饑餓永遠是獄卒手上質量最好的皮鞭。
見沒人再敢挑戰他的權威,德爺這才滿意的咳嗽一聲,開始慢悠悠地從1號監艙給囚犯們分發今日的晚餐。
而坐在8號監艙一角的王論,此刻正一節一節地盤著自己冰冷的腳銬,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突發的一幕。在德爺發話的最高潮時刻,他甚至差點沒忍住鼓掌喝彩。
果然在控制囚犯這件事上,連坐永遠是最好的手段啊。
5號監艙里的那群家伙們,現在應該已經人人自危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其余的囚犯就會讓說話的人自己“主動”出來承認的。那個愣頭青到底是誰?他會受到德爺怎樣的懲罰?王論浮想聯翩,已經忍不住想快進看下一幕了。
身為囚犯之一,王論的心理狀態似乎與眾人格格不入,原因很簡單:這里是他的夢境,他是這一切的締造者。
王論,性別男,今年21歲,是廣云大學社會學的一名普通大學生。
幾天前開始,一旦入睡,他就會來到這艘叫長嘯·瑪利亞號的死囚船上,成為一個綽號叫“小白”的死囚。
剛開始他被這詭異的情況嚇得不輕,驚醒后連夜去醫院掛了急診。急診的醫生笑著聽完了他繪聲繪色的講述,讓他第二天掛精神科,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王論如墜冰窟。
好在,第二天的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精神科的女醫生拍拍他的肩膀,溫柔的說道:“別擔心,MR報告顯示,你的大腦沒有任何器質性的病變。剛剛給你做的精神評測量表,也顯示你的精神狀態一切正常。”
“那我這到底是什么病?”王論忐忑不安,生怕醫生接一句“但是”。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這應該是‘實夢癥’,很罕見的一種疾病。上世紀某國外公司Eureka,專門針對這種疾病做了流行病學統計,人群發病率應該不到百萬分之一,不過近幾年似乎有所上升。
簡而言之,該病的癥狀就是夢的十分真切,常常讓患者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百萬……分之一?”
王論懵了,沒想到這種比彩票還難中的疾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沒事的,只要你日常生活不受影響,該病就不需要治療。實在不放心,可以每半年到我們科室做一次隨訪。”
女醫生說罷,開了一張單遞給王論:
“給你開個腰帶,你每天晚上睡覺時帶上。這是Eureka公司生產的醫療器械,能夠在你睡眠時產生脈沖波,讓你在夢中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王論聽到自己不需要治療,松了一口氣。他伸手穩穩接過單子,問道:“這有什么用?”
“一旦你在夢中能感受到來自外界的震動,起碼能確認自己的本體安好。這樣不管做了什么夢,你都不會過于恐慌了。”
此時此刻,如女醫生所述,王論的腹部正傳來輕微而穩定的震動。
這給了他面對周遭一切的底氣,他感到十分有安全感。
真正的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這一切再怎么真實,也不過是我的夢而已。
既然確認了自身的安全,那這艘長嘯·瑪利亞號便不再可怖,反而成了最身臨其境的限制級電影,還是可觸摸的VR全景版。事實上,王論已經爽看了好幾天了。要說唯一的缺點,也許就是不能切換上帝視角觀看吧。
“噠噠、噠噠”。
拖沓的腳步聲愈發清晰,提著桶的德爺走到了8號監艙的門口。
借著火光,王論看清了德爺今天的樣子:
他的身材高大肥胖,五官立體,仍舊穿著厚重的皮革衣物,標志性的白色絡腮胡,則似乎比前幾天更加蓬亂了一些。
“到你們了。”德爺停下腳步,將木桶墩在地上。
王論與8號監艙的另外6名囚犯收到這個信號,便主動將各自缺邊少角的陶碗伸出鐵欄桿外,安靜地等待著這位中年獄卒的賞賜。
王論用余光偷偷觀察著德爺,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讓他十分有代入感。
桶里的糊狀物此時已經少了大半。
德爺頓了頓,用眼神數了數監艙里的人頭數,接著便用一根木舀,給每個伸出來的碗里舀入二分之一到四分之三不等的量。
也許在其他囚犯看來,德爺給的量十分隨意,多少似乎全憑眼緣和心情。但王論瞟了一眼便看出,德爺應該是根據囚犯的狀態來給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將囚犯們維持在既餓不死、也吃不飽的狀態。
真是只老狐貍啊,王論暗想。
聽其余的囚犯說過,德爺是這艘船上資歷最老的隨船獄卒之一,從他透露的和未透露的種種的手段看來,應該所言非虛。
到王論了。
他不想與德爺對視,免得引來夢境不必要的展開,因此全程都低著頭。雖然從理論上說,此時他即使站起來大喊“我是你爹”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王論可不想做些出格的事情來故意刺激夢境,免得自身的病情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對未知的東西,王論總保持著敬畏之心。
德爺站到王論面前,從頭到腳看了他一眼,便開始給他的碗里舀入糊狀物。
忽然,王論瞥見德爺的腰間,厚重皮革衣物里一小道金屬的反光。
那是一把火槍。
這是他到這艘船上以來,第一次看見火器。槍把正對著王論,角度正正好,一抽即出。
如果我現在伸手去拿,似乎剛好能夠得著槍把……德爺在專心舀東西,等他反應過來時,槍應該已經在我手上了……也許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即使失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反正這里是我的夢……
王論吞了口唾沫。
由腐爛魚類、掰碎的黑面包、發酵腌菜混合而成的中世紀風味海上亂燉,“嘩啦”一聲,舀入王論的碗。
最終,王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頭始終朝向地面。
德爺咧開嘴笑了笑,露出滿口的黃牙,提起桶走向下一個監艙。
“噠噠、噠噠”。
聽著德爺拖沓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王論忽然感覺有點脊背發涼。
難道他剛剛是在故意引誘我?
很快,德爺在整個監區內轉完了一圈,11個監艙分發完畢,提著空空如也的木桶走上樓梯。沒走幾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轉身對著所有人說道:
“好心提醒你們,今晚船長也許會過來巡查,都給我安分點,吃完了就趕緊躺下。船長可沒我這么好脾氣,一旦被他抓到,”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些許戲謔,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呵呵,你們知道的,船長最近可缺少玩具。”
“哐當”一聲,鐵門關閉,監區又回歸到黑暗。
德爺一走,不知是出于饑餓還是對船長巡查的恐懼,大口吞咽食物的聲音開始在監區里此起彼伏。王論端著這碗黏膩的糊狀物,聞著它散發出的惡心味道,有些不知所措。
他現在很餓。
但這碗東西也實在過于掉SAN。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囚犯的食物,但每次都會有全新的感受。比如這次,他感覺這碗整體呈深紫色的糊糊里,那類似章魚觸須的部分似乎還在輕微的蠕動。
來到這艘船上,其他的東西他都能體驗,但食物幾天了還是接受不能。每次分發的糊糊,他會選擇硬著頭皮吃一部分,實在吃不下的,就偷偷地倒在監艙中央的排泄桶里。
好在監區里長期昏暗,氣味又因為排泄物而惡臭無比,因此沒人發現他的行為。而囚犯們每天活動量也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因此他的身體還暫時能撐著。
據說,囚犯能一天早晚兩次吃上這碗風味糊糊,還是王國里的某位注重人權的公主,四處奔走努力好幾個月的結果。那原本吃的是什么,王論不敢想。
反正這是在我的夢中,別說兩天,即使一個月不吃飯,應該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王論很理性的分析。但除非找到怎么調節夢境的方法,將饑餓值這一屬性永久去掉,不然這會是他這一夢境之旅中將持續面對的問題。
不過,今天也有個好消息,這頓他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倒掉。
按照順序,今天該輪到他“上貢”了。
他端著陶碗,并沒有像其余囚犯們那樣走回自己的角落,而是走向囚犯之中一位體型如同小山一樣的肥膩男。
“多山哥,”王論遞出自己的碗,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給你的。”
“哈哈哈,小白,你可真上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肥膩男笑著接過那碗亂燉,拍拍自己裸露而毛發叢生的肚皮,空氣中激起一陣臭汗。
王論后退一步,尷尬的笑笑,接著忍受著饑餓,轉身走回屬于自己的角落蹲下。
他在這里的綽號叫“小白”,因為他的頭發上有一小撮天生的白發;而肥膩男是8號監艙里名副其實的老大,綽號叫“多山”,因為他的左右兩個肩膀加上中間的大頭,活像一座連綿的小山。
在這艘船上,囚犯們被剝奪了自己的名字,獄卒們只會以烙印在囚犯胳膊上的編號稱呼他們;囚犯之間雖然不用編號互相稱呼,但也不怎么直呼名字,私下里互相給對方起綽號,苦中作樂。
王論剛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多山定下的規矩:8號監艙內剩余的6個囚犯,每餐都要有一個人將食物“主動”提供給他。
“主動”這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向德爺學的,王論想。
不管怎樣,在毫無法律和道德可言的囚犯中間,力量就是一切。多山的體型就決定了,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人想去挑戰他。特別是見到了他將隔壁監艙里的刺頭,一掌拍在地上抽搐之后,就更沒有人敢違逆他了。
隨船獄卒們對這種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他們來說,囚犯聽話才是最關鍵的,至于內部的霸凌問題,則比船上無處不在的蒼蠅還要微不足道了。
此時此刻,多山正像豬拱食一樣快速的將自己和王論那碗糊狀物“咕咚咕咚”灌進嘴里,臉上因為發熱而滲出一層臭汗。
他的牙齒早就因為過度肥胖產生的糖尿病而掉光了,因此他基本上失去了咀嚼的功能,但這并不影響他強大到異常的消化吸收能力,活脫脫是一個效率最高的造糞機器。
兩碗亂燉下肚,多山并不怎么滿足,但還是打了個沖天的飽嗝。接著,他把手指彎成弧線,像雨刮器一樣刮掉臉上盈滿的汗,兩腿之間形成“啪嗒啪嗒”的汗之雨幕。
王論看的津津有味,只可惜少了一把瓜子。
忽然,一陣“嗤嗤”的笑聲傳進王論的耳朵里。聲音的主人似乎已在極力壓抑著自己,但最終實在沒忍住,估計是想到了什么極端好笑的事情。
王論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他左手邊隔著一個人的位置,陰暗的角落里,一個駝背的精瘦身影正一手捂嘴一手捧腹,笑意忍的很吃力。
王論嘿嘿一樂,起了興趣。
越過中間不發一語的那人,王論壯著膽子來到精瘦男的身旁,腳銬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見一個身影從黑暗中向他靠近,精瘦男收斂了些許,但身體仍在笑意的影響下輕微的抖動。
“喜寶,”王論直接喊出那人的綽號,一邊選了個稍微干燥點的位置坐下,一邊輕聲說道:“有什么事這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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