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行長,我現在需要兩千萬現金!”陳亦情的語氣不急不躁,聲音也并不大,但是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能聽得清。
“陳總,你在為難我啊,大額現金是需要預約的,你取這么多事有什么打算嗎,金融業務我可以幫忙的,不一定要取現金。”黃建林解釋道。
“我現在在工行,這邊的大堂經理要我一萬一萬地存ATM,我試試,她存兩千萬需要多久。”
“你稍等一下,我過去!”黃建林大概能猜出發生了什么情況。
掛了電話,陳亦情自顧在旁邊座椅上坐了下來。
大堂經理嘲諷道:“然后呢?”她知道一下子拿出兩千萬現金,別說普通人了,銀行都不一定能拿得出。
陳亦情沒有回答她,繼續坐著。
黃建林走進工行門口四處張望著,見到陳亦情后頓時笑著走上前打招呼道:“陳小姐,怎么了?”
他明知故問。
“黃行長,如果我預約取兩千萬現金需要多久?”
“正常的話明天就可以。”黃建林遲疑了下,“我剛過來的路上已經給這邊的支行行長打過電話了,他在回來的路上了,要不我們稍等會,讓他來處理。”
“好!”陳亦情并不是真的要拿現金來羞辱人,她純粹就是想給工行大堂經理一個教訓。
她覺得有錢人的惡趣味還是挺爽的。
話音剛落,門口就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一個五六十歲的中老年男子,在見到黃建林后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黃行長,什么事這么急,你瞧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老大哥啊,我給你送業績來了。”黃建林讓開身位介紹道,“這位是陳小姐,我行的存款大戶。陳小姐,這位是工行的支行行長馬騰。”
“你好!你好!陳小姐。”馬騰很高大,頭發是黑白相間,但是中氣十足,聲音也很洪亮。
“你好,馬行長!”陳亦情伸出右手跟馬騰輕握了下,然后臉上笑容不變地望著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早已經心里敲起了邊鼓,臉色發青。
見陳亦情眼睛盯著大堂經理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于是轉頭望了一眼大堂經理后便道:“走,陳小姐,黃行長,我們去里面辦公室喝茶。”
沒有大動干戈,大堂經理被貶職,調到柜臺辦理業務,同時受到警告處分,至于內部什么處分陳亦情不得而知,按黃建林的猜想大概率是會停薪留職一個月。
同時陳亦情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那就是計劃的四大行存款大戶,現在只能變成了兩行存款大戶,馬騰這么給面子她也不好意思存少了,于是將另外的一億都存進了工行。
馬騰笑得合不攏嘴,留了聯系方式后還給了一張邀請函,舉辦方是方海控股集團。
浦江金融慈善晚會。
陳亦情笑著將邀請函放進了包里,對于這種晚會她沒有太大興趣,她知道她是灰姑娘,她即使有錢,但也只是個暴發戶,沒有足夠的底蘊支撐他在上層社會不被輕視。
從銀行出來已經是臨近中午了,陳秉坤一日三餐都能自己解決,不需要她操心,她更想去一趟公司看看裝修到了什么進度,于是便打電話給了黃琳茹。
“你還是別來了,現場到處都是灰塵,又吵,你要是沒事就去4S店轉一轉,看看要不要買部代步車吧,你要去哪也方便。”黃琳茹提醒道,她是知道陳亦情買了房子的,手里也有點閑錢。
“那公司那邊就你盯著,我去逛一下。”陳亦情也反應過來還差一部車,最近她跟黃琳茹倆人辦事都是叫的計程車,兩人還一起吐槽過浦江的打車貴。
掛斷電話站在臨江大道人行道上,看著往來的車輛,她一陣頭大,她有駕照,但是她不懂車,甚至能叫得出的品牌名都少得可憐,難道真的只能買香檳色帕拉梅拉?
就在她發呆的時間里,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她身邊停了下來。
“哈咯!”張禮臨搖下副駕駛車窗,探著頭向陳亦情打著招呼。
“啊,是你啊!”陳亦情驚喜道。
“要去哪,上車,我送你。”張禮臨解鎖車門。
“不用了,我去……”陳亦情有些尷尬,她也不知道去哪。
“上來吧,我送你,剛好我也沒事。”
陳亦情一想到帕拉梅拉,索性也不婉拒了,直接上了車,邊扣安全帶邊問:“我想去買部車,但是我不知道買啥車。”
“現在就去嗎?有看好什么車了嗎?”張禮臨見陳亦情似乎有些緊張,安全帶扣不進去,索性伸手過去幫他寄好扣上。
“沒,以前就聽同事說過香檳色的帕拉梅拉好看,但長什么樣我還真不知道。”陳亦情有些尷尬,她確實不懂車。
“帕拉梅拉挺好的,我帶你去看看。”說完,張禮臨就啟動車子了,順帶解釋道,“帕拉梅拉是保時捷的一個車型,我這個也是保時捷,不過是911,跟你說的那個不一樣,你說的那個車型比較好看,也很適合你。”
“那就麻煩你送我過去看看,沒有車代步出門確實不方便。”
“好。”
張禮臨對保時捷的了解比銷售人員更加專業,全程陪伴陳亦情在各個車型間走動介紹,銷售人員反而跟在后面做少許補充。
最后沒有意外地還是選擇了帕拉梅拉,香檳色,不過沒有現車,需要一個星期才有。
簽完合同刷完卡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張禮臨將陳亦情送回了江畔灣。
“今天謝謝你了,耽誤了你一下午的時間。”陳亦情解開安全帶。
“客氣了,剛好沒什么事,閑著也是閑著。對了,你等會。”張禮臨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在后座翻找著什么。
沒一會,張禮臨就遞給陳亦情一張黑金相見的邀請函:“浦江金融慈善晚會的邀請函,到時候沒事的話我們一起過去。”
陳亦情想起她包里也放了一張,是工行行長馬騰送的,不過她沒有拿出來,而是接過了張禮臨遞過來的邀請函道:“好,那到時候見!”
沒有小鹿亂撞,也沒有荷爾蒙爆棚,單純就是一個成年人對另一個成年人走了些許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