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間,一連串的虛影閃過,耶夢加得沖向幾人消失的地方,她要將他們撕碎以泄心中的憤怒!
哪怕死亡,哪怕沉睡,哪怕強敵就在來的路上,她也要撕碎這些膽敢狩獵龍王的仆從。
弱者,怎敢觸犯王者!
“咚!”
宛如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了鋼筋混凝土,耶夢加得以同樣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為首的軍士重新出現(xiàn),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個,這周圍是靈能護罩,比較硬,你稍微等等,馬上就有人來跟你面談?!?
話音剛落,天空中一陣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逐漸逼近,鋼鐵雄鷹從遠方飛來,一架軍綠色的直升機在視野中出現(xiàn),機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
耶夢加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伸出爪子摸了摸頭部,熾熱的龍血順著臉頰上的鱗片滴落。
剛才她的速度太快,撞在護盾上宛如被一輛泥頭車碰了。腦袋有些發(fā)蒙,但隨即全身傳來的劇痛和心中怨毒讓她嚎叫了起來。
慘嚎聲介乎人類和野獸之間,混合著仇恨和瘋狂,這頭危險的動物發(fā)出的吼叫震耳欲聾。
滾燙的龍血不斷在全身游走,強大的生命力讓她的骨骼逐漸愈合,傷口瞬間止血。
她聽見了天空中的顫抖和咆哮,她看到了正在望著她的那個少年,疼痛被拋之腦后,憤怒和怨毒充斥了大腦,她沖著路明非凄厲地長吟著,把嘴張大了極限,像是海妖在尖鳴。
耶夢加得的頷骨結(jié)構(gòu)就像巨蟒,張嘴的時候能夠接近180度地開合角!森然的利齒暴出,就像一簇指向路明非的短刃。
憤怒已經(jīng)侵蝕了她的理智,哪怕是再弱小的龍王,也不可辱。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平靜了太久,這些人類已經(jīng)忘記了曾經(jīng)被支配的恐懼。
就讓自己,來撥亂反正!
聽著那猶如小狗般的哀哭,路明非掏了掏耳朵。
“你們龍化的時候,也是這么丑嗎?”
“……”
聽著耳機里傳來的聲音,三人組表情各不相同。
蘇恩曦悄悄翻了個白眼。
酒德麻衣則打了個寒戰(zhàn),她記得自己有幾次遇到了危機而注射過古龍藥劑,雖然不至于完全龍化,但肯定也談不上漂亮。
而零還是那般平靜,但她的目光閃了閃,好像記住了什么事情。
從她們的沉默中路明非知道了答案,他淡淡地說,“以后在我面前盡量不要龍化,我怕忍不住。”
“對于非人類的生物,我是一向有著刻板印象?!甭访鞣窍袷窍氲搅耸裁?,又接了一句,“當然,艦娘不算。”
“艦娘?”蘇恩曦疑惑。
“你以后會見到的?!蹦X海不由浮現(xiàn)出她們的身影,路明非笑了笑,因為那頭母龍而產(chǎn)生的不適被沖散了一些。
蘇恩曦吐了吐舌頭,繼續(xù)打量著不遠處空蕩蕩的場景。
三人組都帶著一個耳機和一個護目鏡,耳機是因為直升機的噪音太大,不通過耳機幾乎無法聽到身邊人在說些什么。而護目鏡則是讓她們能看到地面上的耶夢加得。
在夏彌狡兔三窟的時候,頭頂?shù)男l(wèi)星一直鎖定著她,她遍布全國的‘撤離點’基本都已經(jīng)被掌握。
而這里早在路明非坐飛機來到BJ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特殊行動小組守在這里,并布置了靈能護罩。這種護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隔絕外界,需要用到特殊的設備才能觀察到里面的場景。
畢竟,這是通過虛境的靈能而研發(fā)出來的技術。
也這是為什么路明非歸來時,當酒德麻衣去樓下查看情況,蘇恩曦發(fā)現(xiàn)不久后酒德麻衣也消失了的原因。
“確實好丑?!碧K恩曦吐槽,她拍了拍酒德麻衣和零的肩膀,“還好我不是戰(zhàn)斗人員。”
酒德麻衣白了蘇恩曦一眼,“對對對,我們每次都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就在寢室吃著薯片喝著可樂。”
“這不是各有各的工作范圍嘛?!碧K恩曦輕笑,“不過我們不可能完全龍化的,如果真的跟這位夏……耶夢加得差不多的話,那估計已經(jīng)變成死侍了。”
酒德麻衣點點頭,她望著暴怒的耶夢加得,再回想起昨天看的那個叫做夏彌的資料,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條龍有點可憐。
“別多愁善感啦,老板不是要留著她打灰嘛,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嘍?!笔砥ぷ擦俗簿频侣橐碌募绨颍隽诉@么久的搭檔,她一眼就看出了酒德麻衣想的什么。
“來,吃點薯片?!碧K恩曦遞過來一袋薯片。
“不是,你藏哪的啊?”酒德麻衣驚了,打量著面前這位穿著緊身OL制服的女孩,她實在想象不出這袋薯片是從哪里掏出來的。
“你就說吃不吃吧?!?
一只手伸了過來,拿了一片薯片出來。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疑惑地看著突然冒出的這只手,目光順著手臂轉(zhuǎn)移到了某個少年身上。
“咔滋?!甭访鞣且Я艘豢冢c點頭,“好久沒吃過了,還不錯,以后多帶點?!?
“……”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木然地點點頭,又見一只藕般的手臂伸了過來,再次捻了一片走。
兩人的目光再次順著手臂轉(zhuǎn)移,只見零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最后她的腦袋也是微微點了點。
“……”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對視一眼,眼中有著同樣的情緒。
‘我們不該在直升機里?!?
“走了,下去了?!甭访鞣桥呐氖?,在她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周圍的物理規(guī)則發(fā)生變化,萬有引力的常數(shù)被改變,四人緩緩從直升機飄落而下。
這是無比新穎的體驗,像是做滑滑梯一般,她們跟隨固定的路線緩緩落下。
忽然,就在他們落地的時候,一切都停滯了,被微風吹動的樹葉不再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周圍的人都保持著前一刻的狀態(tài)。
路明非皺了皺眉,那天夢里的小男孩又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路明非說。
小男孩凝視著面前的少年,眼中有一些不舍,他這次出場的裝束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領帶,頭發(fā)抹了油梳的整整齊齊,臂彎里是一束純白的玫瑰花。
“哥哥,不用你出手了。”男孩輕輕說,“我是來參加自己葬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