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舟感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能一頭栽雪里，把渡江撐在地上然后胡言亂語：“問。”

白月華：“你是不是偷偷屬于什么我不知道的黑暗組織，擔任著殺人放火的職務?！?

白引舟搖頭不語，表示很想離開，不是打不過，只是……算了還是選擇沉默。

白月華眼睛瞇著看旁邊的渡江：“哎呀，你這是把好東西都藏了一手?！?

白引舟：“彼此彼此?！?

白月華試了好多方法，白引舟還是懶得理她，走了四步發現沒有毒發。

白月華大喊：“別走！”

白引舟已經把那步邁出去了：“為何？”

白月華：“這是五步蛇的毒。走五步試試？”

白引舟：“??？這還走什么？躺平了?！闭f完他就躺地上破罐子破摔。

白月華跪下來觀察他：“要不我背你回家？”

白引舟：“……”

白月華小小的身軀搖搖晃晃地把白引舟扛起來，背在后背上。至于渡江？當然是白引舟自己背著。

她搖搖晃晃地走在回家路上，白引舟：“不行要不一起躺？”

白月華開始吹牛逼了：“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包穩的?！?

白引舟莫名其妙地感覺有點心慌，最后的力氣都用來握緊那把本命劍，那是劍客的脊梁骨。

引得同舟濟，四渡江海名

白引舟和渡江的命運早已密不可分，劍在人在。言外之話，他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畢竟他對白月華那么了解。

這次白月華看上去似乎成長了不少，而且還獲得了屬于自己的劍，還能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

白引舟露出老父親般欣慰的微笑，只是這個笑的嘴角上揚弧度過于細微，沒有人能看見。白月華還在背著他走在路上，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下臺階的時候，白引舟特意提醒：“小心眼睛。”

白月華頂嘴：“啊？什么眼睛？”

一個臺階踩空，他倆都摔地上了。白引舟都快吐出一口老血，心里大大無語，不愧是自己教的徒弟，靠不靠譜只有自己知道。但是又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徒弟了，又無奈又好笑。

白月華趕緊把他扶起來，但是又扶了個空。四周環顧一圈也沒有看到白引舟的影子，劍也不見了。

白月華站起身大喊：“牢舟！灣灣！你在哪里？”

白月華只看見人生的雪緩緩落地，將眼前的景象趁得越發模糊。于是乎大聲喊出：“百里舟橋！”

還沒有人回應，白月華認為今天可能根本都沒有見過白引舟，都是自己毒蘑菇吃多了，吃出幻覺了。

原來什么都沒有??！自始至終什么都沒有，倒也正常。

白月華：“師尊！”

沒有人回應，倒是旁邊一直在刨雪的白色小貓聽到被嚇得一哆嗦。

白月華看見了貓，也沒多想，準備回家。因為看貓又忘了臺階沒下完，然后又摔了一遍。

白月華想對這個世界豎中指：“哎，習慣就好。嘶～啊～”

這下右腳崴了，天色也早就很晚，寒風凜冽，夜雪不息。四下無人，十分蕭索。

白月華確認了一下四周沒人，然后放棄了走路。

“這我還活集貿??！跳了！”

從臺階上滾下去，然后準備往回爬，但是腳腕又疼。以前她都可喜歡這種疼痛，但是這次不知道是在愛里待久了，還是瘋徹底了什么都不在乎，也有可能是單純太疼。

她趴地上哇哇哭，反正也沒人：“這輩子都不要下臺階了！下坡路我恨你。”

白月華這個時候好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朋友，哦不，現在也是。

哭了好久，還知道把臉捂著，開始是因為腳腕疼，后面哭自己毒蘑菇沒煮熟，吃完把貓當白引舟了。還和空氣打架，最后還摔了兩下。

哭累了，歇會。

然后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扶著墻跛回家?？上н@次她翻不了墻，正門回去肯定免不了白星辰一頓批斗。

她孤身一人一蹦一跳的終于回家了，后面那只白毛貓也偷偷跟了一路。

梅花腳印和單腳腳印，不知是孩童和家人學走路，還是孩子和遲暮的家人走路。

白月華回頭看見了那只貓，居然還沒走。

“你沒有家嗎？”

“喵？”

“我是笨蛋?！?

她微微聳肩，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麻袋：“拿來吧你。”

“喵?！?

這只貓身手格外好，正常人都不一定能抓到，更何況是白月華。

白月華思考了一下，還是把麻袋收了回來，然后嘆氣。

扶著墻進了家門。

已經是子時了，因為受傷所以回來的路上格外慢長。那只貓在門外一直叫：“喵喵！”

白月華關門前，看到了那只貓尾巴上的浪波花文，又回想了一下大海：“東云境的海帶好吃，嘿嘿。”

然后還沒回到西北小院就被仰光抓住了。

仰光：“小姐！子時了。”

白月華：“哎呀，這可實在是辛苦你了，快休息吧，我自己能回去。”

仰光：“少主已恭候多時。”

白月華：“我走不動了，腳疼?！?

仰光最終拖著白月華衣領跟拖尸體一樣帶到了西北院，白星辰處理桌上的一些事務顯得心事重重。

白月華被一把扔在地上：“老哥，我死回來了?！?

仰光出去了還不忘關上門，然后幸災樂禍：“自求多福吧?！?

白月華看向白星辰：“老哥，都這個時辰了快休息！”

白星辰一拍桌子：“來倒杯茶?！?

白月華一瘸一拐地去倒水，白星辰：“腳怎么了？這才放你幾天?！?

白星辰：“別倒水了，躺床上休息去，一會仰光把白虛玥喊過來給你瞧一下?！?

白月華：“這下不死也要脫層皮了。造孽啊！”

白星辰用很冷靜的語氣和她說話，一絲怒意都沒有。

他破天荒地點了一支煙斗，然后開始把桌子上的信都燒了。白月華第一次看見他現在這樣，總感覺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白星辰來到白月華身邊，點燃火爐，把一盒藥扔給她，離開前叮囑：“白虛玥出任務了，你自己以后別出門了?！?

他自己也將步入風雪，和仰光一起沒有回頭。

白月華自己照顧好自己，哄自己入睡，鉆進被窩里。

變幻無常的一夜過去了，白月華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爐子旁臥著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只貓。

“真是奇怪，貓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