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慰將頭靠在她腿上，癡迷的看著她：“既然他不識抬舉就殺了他，剩下的事情我去做。”

他想要在樓姒面前證明自己，尤其是在她讓自己派晚香引走趙賢，讓魏太后撞破她與樓錚的事情后，他更加想要在她面前證明自己。

樓姒笑著撫上他的臉，指腹摩挲著他的唇：“他啊，不能殺。”

“為什么不能殺，難道你喜歡他嗎？”楚慰抓住她的手，緊張的問。

聽著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樓姒沒忍住笑出了聲，沒有回答，低頭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她不親還好，這一親楚慰的臉色徹底白了下去，抓著她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樓姒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捏疼我了。”

楚慰松開她的手，起身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之所以帶我回來是因為我手里半塊虎符，對不對。”

他的聲音很平靜，眼睛卻紅的嚇人。

樓姒心疼的伸手捧起他的臉道：“說什么傻話，我若只是想要你身上的虎符，大可將你殺了奪過來，又何必將你帶在身邊呢。”

“況且，那是你西涼的人，就算你將虎符給我我也沒用啊，更何況我連他們藏身在何處都不知道，要虎符有什么用。”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最喜歡你了。”樓姒抱著他，柔聲哄著，眸中卻無一絲感情。

楚慰口中的虎符并不是皇帝手中的，而是西涼皇帝自己手中的十萬精兵，他派人做了一個虎符，分為兩半，一半管五萬人。

而其中一半虎符在楚嶼手里，另一半則是在皇帝手里，后來不知怎么的到了楚慰手里。

其實，當初樓姒也想過殺了楚慰將他手中的虎符搶過來，可她讓人偷偷拿著虎符去找那些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們認的不是虎符，而是拿著虎符的楚慰，她沒辦法只能將虎符還給他。

她揉了揉楚慰的腦袋，道：“我不是因為喜歡你，就憑你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將你殺了，你要是再鬧，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楚慰聞言臉色刷的白了下去，抱緊她道：“不鬧了，只要你別不要我，你喜歡他就喜歡吧，我會乖乖聽話的。”

聽著他卑微的討好，樓姒臉上毫無波瀾，曾經她說過很多比這還卑微的話，可結果卻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此后一路無話，去看了一眼還在修建的公主府邸后，樓姒便準備回將軍府去看看樓瑤死了沒。

誰知馬車剛行駛出一段距離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靠在楚慰懷里閉目養神的樓姒有些不悅的問：“怎么回事。”

晚香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回殿下，一個自稱是靖王身邊的侍衛，攔住馬車說靖王邀您到天香樓一聚。”

靖王？

許靖軒？

樓姒原本因不悅而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吩咐道：“去天香樓。”

楚慰眉頭微皺，卻也沒有說什么，手撫上樓姒的臉，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眼角那朵盛開的桃花。

只要她心里有自己一個位位置就行了，多的他也不敢奢求，畢竟他曾經也做的許多傷害她的事。

樓姒感覺到他的動作，手不自覺緊了緊，隨即便松開了。

她眼角下的桃花并不是從娘胎里帶來的，而是被楚嶼當著眾人的面親手刺上去的。

到現在樓姒都還記得楚嶼在她耳邊猶如惡魔的低語，他說“樓姒，只要它在一日，你都是供人玩弄的舞姬，歌妓，到死都擺脫不了”。

她曾經也拿起過匕首想要將那朵桃花捥下來，可最后她還是將匕首放下了。

她要頂著這朵盛開的桃花站上高臺，將他們通通踩在腳下。

尤其是楚嶼，樓姒要他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收下那塊虎符。

“殿下，天香樓到了。”

馬車外響起晚香的聲音，樓姒收起思緒，下了馬車帶著楚慰跟著那侍衛上了四樓。

那侍衛上前敲響了天字號廂房的門：“王爺，長公主殿下到了。”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許靖軒朝樓姒行了一禮。

樓姒笑的溫柔：“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禮數總歸不能少。”許靖軒笑著讓開了位置。

樓姒讓楚慰和晚香在外面等著，自己走了上去。

許靖軒在關門時看了楚慰一眼，那眼神晦暗不明。

楚慰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睛危險的瞇起，隨后移開了目光。

廂房內。

樓姒坐在許靖軒對面，她看著桌上的飯菜笑道：“你有心了，都是我喜歡吃的菜。”

許靖軒看著她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道：“這句話雖沒用，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

樓姒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神色晦暗不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

許靖軒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當年和親一事他雖未直接參與，卻也跟他脫不了關系。

雖是為了族人安危，可他終歸還是算計了樓姒，斷了她所有退路。

房中一時間靜的針落可聞，片刻后，樓姒收回視線看向他，平靜地問：“我只想問一句，你當年可有帶人追過和親隊伍。”

許靖軒垂眸避開她的目光，聲音中帶了幾分愧疚：“當年太后派人綁了我父兄，我……”

“我知道了。”樓姒起身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也怪不得你，畢竟我母后鐵了心要我替樓瑤和親，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你與你父兄了，可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你。”

“因為……”她頓了一下，苦笑道：“我曾經……差一點就愛上你了，就差那么一點，所以我真的沒辦法原諒你。”

說完，沒有再看他一眼抬步往外走。

許靖軒被她后面這句話給驚到了，反應過來時樓姒已經走到門口，伸手去開門了。

他臉色一變，起身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面對自己抵在門上，看著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在輕顫。

“你…你真的差一點就……”愛上我了嗎，后面這半句話許靖軒問不出口。

可樓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