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千萬要冷靜!”
我強裝鎮定地給自己默默打氣,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身后那如冰絲一般的連衣裙在不斷觸碰著我的后頸。
這種涼涼的柔順感要是放在平時那我可能會有一絲貪念,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只能說沒把我給嚇死就已經不錯了。
我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一小步,同時心中祈禱著身后的女鬼不會發現。
“很好,看樣子暫時沒事。”
我在邁出一步后并沒有遭到身后厲鬼的襲擊,這至少說明飄在窗戶口的女鬼暫時沒有惡意。
可接下來女鬼的行為就完全打了我臉,因為不論我如何移動飄在半空中的女鬼始終如影隨形,那冰涼柔順的連衣裙始終緊緊挨在我的脖頸上。
“麻蛋,還是擺脫不了,不過目前來說我還算是安全?!?
“這女鬼始終跟在我身后肯定是想襲擊我,但眼下的情況又有些不對,難道是說我還沒有觸發女鬼殺人的規律,還是說…………。”
思考間我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而這好像打開了女鬼的開關一樣,原本與我還保持一定距離的女鬼直接貼在了我的后背上,感受著女鬼身上散發的寒意,我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再有兩米,我只需要再挪動兩米就能夠走到連接三樓的木梯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樓的女鬼應該也和一樓的血腳印一樣無法逾越樓層的限制。
同時我也大致猜出來了女鬼為什么一直沒有襲擊我的原因,從與女鬼接觸開始我便一直保持向前的姿態,直到剛才我有類似回頭的動作,而身后的女鬼也因此有了改變。
所以觸發我身后女鬼殺人的規律就是回頭,如果我最開始就因為害怕或是好奇回頭的話,那么恐怕我現在已經死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還好自己克制住了心中想要回頭的沖動,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可慢慢地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隨著女鬼的靠近,我身體的動作正在慢慢變僵,就好像身體生銹了一樣,只是簡單的一個抬腳動作,我竟然花費了近乎一分鐘。
意識清楚,身體正常,可這……明明就不正常??!
見此情景我只能焦急地催動著身體,想要加快速度走到木梯旁,但一直飄在我身后的女鬼又怎么會讓我輕易得逞。
隨著她的身體貼得更近,我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原本就疲憊的身體仿佛在這一刻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開始搖搖晃晃地癱倒在地上。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我在心中大叫不妙,這明顯是女鬼不愿意放過我,現在看我快要離開了也不顧不上所謂的規則秩序了。
不過也對,厲鬼殺人哪里需要什么規律和規則,畢竟它們本身就是一種超出常理的存在。
終于在距離木梯不到半米的距離時,我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哪怕是我極力控制自己倒向木梯,但身后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的身體調轉。
“操,死就死,不過我死之前也得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殺了我?!?
這一刻面對死亡的到來我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我猛地回頭終于看清楚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女鬼模樣。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被鮮血染紅的連衣裙,透過半透明的連衣裙再往里看,那是由一塊塊不規則腐爛肉塊組成的身體,最讓我感到恐懼的還是女鬼的腦袋,沒想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女鬼……它沒有臉!
在我回頭看到女鬼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腐臭直沖我的天靈蓋,而女鬼始終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驟然抬起,這時眼尖的我立刻發現女鬼的身體明顯沒有湊齊,尤其是它的左手只剩下了半截手掌。
只不過這并不影響女鬼取我性命,就在女鬼手臂抬起來的瞬間,我只感覺兩側的肩胛骨一涼,隨后我的雙臂齊根斷掉,劇烈的撕扯感疼得我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大腦也因為瞬間大量缺血而陷入到了短暫的休克狀態。
就在我意識即將消失,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原本一樓沉寂的鐘聲再次響了起來。
“呵呵,響吧響吧,你這還真是要給我送終啊?!?
“真沒想到我就……這么死了。”
“…………。”
“……奇怪,這就是死后的感覺?”
“額……這不對吧?”
周圍四下無聲,我在地上躺了幾分鐘后終于堅持不下去睜開了眼睛,此刻天已經大亮,外邊幾束并不算強烈的光線透過閣樓斷裂的縫隙照在我的臉上。
“不是……人死了還能見到太陽!”
意識到不對我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我呆呆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尤其是眼前一人高的黃銅擺鐘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在二樓又為什么會躺在這里,還有那只女鬼呢?”
“對了我的手臂!”
回想起昨晚的遭遇我立刻舉起雙臂仔細查看,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不適,再看眼前的閣樓和我昨晚來之前一模一樣。
“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夢,我在進入這里后就被嚇暈了過去…………?!?
雖然我不愿意承認自己被嚇暈過去的事實,但好像目前為止也只有這種解釋才最符合眼下的情況。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至少我還活著,并且成功地在這間鬧鬼的閣樓里待了一晚。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這過夜也過了,可是怎么加入【兇煞集社】可沒人告訴我!
“操,總不能白費了一晚的功夫。”,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大罵道。
就在這時我身后緊閉的木門被人從外邊推開,這可給我嚇得渾身一哆嗦,這都白天了總不能還出什么幺蛾子吧!
“哈哈別緊張,歡迎你鄭乾同學,順利通過了考核?!?
“現在你就是我們【兇煞集社】的正式成員了。”
我的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由于逆光的問題我一時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只能大致推斷出來人是名男性,聽聲音還有種莫名的熟悉。
“操,不會是熟人吧!”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還是被門口的人聽見了。
只見來人爽朗地笑了起來:“哈哈阿乾,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臥槽,真是你!”,直到這時我終于聽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了。
“麻蛋沈秋,我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