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老李的聲音,拾荒者們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去,看著老李有些不知所措。
血蛞蝓?
這是什么東西?
他們只知道這寄生蛞蝓,極度怕干旱。
所以高溫就是它們的天敵。
這才會選用火把,來作為毀滅它們的工具。
但現在聽老李的意思,這寄生蛞蝓在吸滿血之后,反而變成什么了不得的‘血蛞蝓’了?
老李看著眼前這群文盲,長嘆一聲。
這就是不讀書的后果啊。
老李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從尸體里,挑出一塊攜帶著寄生蛞蝓的血肉,然后指著里面紅彤彤的蛞蝓道:
“這就是血蛞蝓,它能吸人血,人自然也能吸它的血。
看好了啊。”
老李一只手拿著一個空瓶,另一只手輕輕用力。
那團血肉之中頓時冒出了更多的鮮血,而已經吃飽的寄生蛞蝓,見到有鮮血溢出,本能性的繼續吞噬起來。
可它的身體卻容納不了更多的血液了。
然后滿身是血的蛞蝓,為了防止自己被血液撐爆,開始主動向后方排出,那些經過提煉過的血液。
不再粘稠,反而還有些清亮之意的精純鮮血,就一滴滴地落入到老李手中的空瓶里。
等老李再難從血肉中擠出鮮血來時,手中的小瓶子也裝滿了半瓶。
重新將寄生蛞蝓放回尸體上的老李,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隨后顯擺了起來:
“知道這是啥嗎?
這是精純鮮血!
寄生蛞蝓之所以分裂成無數份,還能重新長回原來的個頭,靠的就是它!
這些經過提煉的精純鮮血,是一種極好用的生長因子。
這東西,用在人身上,那就是傳說中‘肉白骨’的效果!”
老李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傳來顧衡疑問的聲音:
“這東西真這么神奇?
讓我看看。”
見是顧衡走來,老李臉色頓時閃過一絲尷尬。
這精純鮮血,自然是沒有他所吹噓的那么厲害。
不然這寄生蛞蝓,早就該在野外滅絕了。
他剛剛只是想要享受眾人崇拜的目光罷了。
眼看顧衡要親自試一試,老李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實話:
“倒也沒那么神奇,能做到‘肉白骨’效果的,是傳說中的蛞蝓之王。
這等普通寄生蛞蝓,提煉出的精純鮮血,頂多能讓人傷口加速愈合。
想達到‘肉白骨’的效果,還差好幾個等級呢。”
老李一邊解釋著,一邊將手中收集來的半瓶精純鮮血,遞到了顧衡手上。
接過精純鮮血的顧衡,立馬就看到了一行屬性浮現在自己眼前。
【精純鮮血Lv1:可略微加快傷口愈合速度】
……
略微加快?
這可跟老李所說的差別很大啊。
不過顧衡對老李的性子,也算是逐漸習慣了。
這老家伙平常說得話,信個十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但就是這十分之一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也很有用。
就比如這能夠從寄生蛞蝓中,提煉出來的精純鮮血。
若是沒有老李的見識,恐怕這些能當作牛馬的寄生蛞蝓,如今已經葬身火海了。
而現在,他們只需要讓寄生蛞蝓保持舒適的環境。
然后供應給它足夠的鮮血,它就會像牛馬般,不停地為他們產出精純鮮血!
這些能夠再次強化的精純鮮血,顯然到了高級別后,真有可能擁有肉白骨的能力。
更不要說以顧衡的能力進行強化,它每五級還會多出一個新的能力。
這無疑能增加顧衡等人的生存能力。
稍作思考的顧衡,就令人跟著老李,學學如何輕柔地擠壓血蛞蝓,從而產出精純鮮血的辦法。
自己則向著那幾位先前死去的進化者走去。
他們身上的箭矢,顧衡還沒回收呢。
……
在遠處的進化者尸體中,先前大聲提醒風小子用風墻的寧次,悄悄地睜開了眼。
他在見到箭矢并未受到阻擋,僅僅只是歪了方向后,就意識到大事不妙。
在他的分析視野里,那些箭矢的落點,可從未改變。
所以眼疾手快的他,直接在箭矢臨身之前,將身上所帶的一切雜物都給丟了出去。
然后自己則是狼狽地躲進土里。
事實證明,唯有阻擋才能避免被箭矢穿透的命運。
提前被引爆的箭矢,并未對寧次造成什么傷害。
但緊隨其后的箭雨激射,卻是讓寧次中了不少箭。
幸好這些傷并不致命。
本來想就此逃走的寧次,忍痛站起身來,就見到尸巨人被那有著‘金佛’之稱的盧力,一拳爆頭。
這血腥一幕,頓時讓寧次心驚肉跳。
他索性將眼睛一閉,向后一倒,開始裝起死來。
否則的話,他可沒把握躲過盧力的追擊。
因此他一直裝死到,四周風平浪靜之時,這才悄然睜眼。
畢竟以他的分析來看。
四周會安靜下來,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陷入發狂狀態的山蛇,將附近所有能動的家伙全給殺了。
第二個,則是山蛇被那些家伙殺了。
當然,第二個可能就跟無稽之談一樣,絕無出現的可能。
現在大概率是山蛇將周遭的一切活物都殺死了,才會如此安靜。
可當寧次網狀的眼眸,重新有了聚焦之后,他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曾經高高在上的山蛇,此時就如同普通的獵物般,任人分尸且毫無動彈!
再看對方人數,甚至都未曾減員!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山蛇被人完勝了啊!
對方團隊中存在的進化者,莫不是傳說中的四級?
心中駭然的寧次,轉身就想逃跑。
但想到對方可能有的四級進化者,最終還是放棄了‘逃跑’這個愚蠢打算。
畢竟人的動態視力遠超靜態視力。
他裝死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要是逃跑,那必死無疑。
抱著這個想法,寧次再次安詳地躺在了土里。
直到顧衡將他拍醒。
“喂,醒醒。
我有事要問你。”
看著面前年輕的顧衡,寧次立刻認出這家伙,就是當時那把強力標槍的持有者。
艱難吞了口唾沫的寧次,高舉雙手道:
“我投降,能不能別殺我?”
看著面前投降的寧次,顧衡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說完,顧衡頓了頓后,繼續問道:
“說說吧,有關那張避難所地圖的事,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