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的左右肩胛骨全部被拍碎。

雙臂算是廢了。

葉鋒到了近前后，根本不給對方掙扎的機會，狠狠的就是兩腳，踩斷了兩條腿，疼的童百熊忍不住發出慘叫聲。

“閣下何人？”莫大先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眼皮子狂跳，但也確定了一件事，來人應該不是敵人。

他還是上前幾步詢問，手中劍也握得更緊了。

葉鋒看了過去。

對于莫大先生他了解不多，這貨是衡山派的掌門，卻喜拉胡琴，你說他是一門之主吧，可這貨卻到處浪，像個乞丐。

而且拉的胡琴都是如怨如訴，凄苦難言。

不認識他的，第一眼看到絕對會認為是跑江湖的。

對宗門之內幾乎不怎么管，甚至不如劉正風在門內的威望，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弟子，幾乎是放養狀態。

一個莫大，一個劉正風，第一和第二把手，都喜音律，也都厭倦江湖紛爭，但相較整個江湖而言，這倆貨還不太差。

可對于宗門卻沒有絲毫好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殺了童百熊。”葉鋒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他心中一動詢問道，“莫大先生，你可知關于先天之境的情況？”

“先天？”莫大先生頭皮一緊，就搖頭道，“我們衡山派，只有祖師有可能達到了這一步，后輩子弟不孝，卻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門內幾經起落，早已遺失太多典籍，關于先天之境的情況早已不存。甚至，宗門上下，只有老朽才知還有先天這一境界。”

“這樣啊！”本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也不失望，葉鋒點了點頭道，“這里交給你處理了！”

又掃了一眼劉正風的尸體，看了看年少的曲非煙，將曲洋的手掰開，他也有了更多的明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沒有實力，絕不能浪，否則不但連自己都保不住，甚至還要連累家人。

正魔不兩立。

你們兩個偏要浪，結果不但讓自己受罪還要連累家人，何苦來哉。

“可惜的是，沒了‘笑傲江湖’曲譜！”

葉鋒轉著念頭，提起童百熊就沒入了黑暗中。

莫大先生望著遠去的背影，緊皺眉頭：“他到底是誰？”

“看手掌皮膚，應該很年輕，可實力太強了。身法如同鬼魅，出招更是狠辣。”

“按理說背景應該不一般，怎么會詢問關于先天之境的事情？”

“絕頂巔峰了？”

“唉，江湖紛亂，不如一曲自在！”

莫大先生不由自主的拉起了胡琴，可隨之停下，現在可不是拉這玩意兒的時候。

他將幾具尸體埋了。

最后站在劉正風的尸體旁邊，又是一嘆：“師弟啊師弟，你何苦來哉！掌門之位我可以讓給你，真喜音律可以遍邀天下同道，難道真沒幾個能夠比得過曲洋？你偏偏要走這一條路。走就走吧，偏偏你還要承認，糊涂啊你！還有你的家人，師兄只能盡力，盡力啊！”

他轉身而去。

可回到城內，來到劉家時，卻發現諾大的劉府除了尸體之外，再無一個活口。

“江湖，江湖！”

“什么是正？”

“什么是魔？”

莫大先生坐在門口，胡琴悠悠，說不出去的幽怨悲苦，還有絲絲迷茫悵然。

城外。

童百熊死了。

死的怨氣滔天。

“這貨的意志還真不一般！”葉鋒看著尸體有些感慨，為了逼問關于先天之境的事情，還有對方掌握的功法。

他先一根根的削掉十根手指，又斷了腳趾，這貨硬是沒有開口。

最后言說去找幾個老乞丐好好的玩玩他。

若是還不說，就扒光了衣服將他吊在衡陽城的城門口處。

還說，給他找幾頭公驢。

童百熊罵他是惡鬼，最后還是屈服了。

先天之上的境界內容，日月魔教有，但只有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知道，其它長老一概不清楚。

誰問誰死。

“不要功法，不要具體詳情，只需要大概的描述都沒有。”

葉鋒都忍不住嘆氣。

好在拷問出了不少功法，刀法，劍法，拳法，掌法，內功外功，足有三十余種，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將尸體埋了，想了想，他轉身回到了衡陽城。

翌日。

看到他走出來，老岳非常意外：“鋒兒，你不是離開了嗎？”

“師父，昨夜弟子看到一出大戲，這不，就回來和您老說說。”葉鋒就將昨天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岳不群無語，又不禁閃過感慨之色。

劉正風死了，曲洋死了，還連帶一個小女孩。

童百熊竟然被自家弟子給弄死了，還拷問出不少功法。

“童百熊和曲洋接連死亡，恐怕東方不敗不會善罷甘休，好在你給埋了，短時內應該發現不了。”岳不群傳音，“這幾天你先跟著為師，一起離去之后你再抽空去闖蕩江湖。”

“弟子也是這么想的！”葉鋒點頭。

吃早飯的功夫，外面傳來消息：劉府被屠了。

“這江湖，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岳不群嘆了一聲，“不但波及到了普通人，還連帶一家老小。”

“唉！”定逸師太深深一嘆。

都沒有詢問是何人所為。

因為沒有辦法追究。

昨天死的人太多了。

“小師妹，你還想闖蕩江湖嗎？”葉鋒小聲詢問。

“我……”想起昨天的廝殺，今天的劉府滅門，她的熱情被澆滅了大半，遲疑道，“還有些想吧！”

她忽然感覺一陣涼意，扭頭就看到老岳狠狠的瞪著她。

岳靈珊連忙低頭。

又呆了一天，老岳和泰山派，衡山派，少林和武當的人聚了聚，談了談當今武林的情況，也交換一番意見。

順便又去了劉府看了看，不過已經被衡山派的人接管。

莫大先生也終于出現。

又是一天，清早。

北城門口處。

岳不群帶著弟子和恒山派一行人告別，言道保重，路上小心。

儀琳小師太不時的看向葉鋒。

他好似沒有察覺。

上了馬，一路向北，趕路很急，除了中間歇息之外，中間幾乎沒有停留。

“爹爹，太累了！”傍晚，岳靈珊嘟囔。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路。”岳不群道，“江湖，就在路上，刮風下雨，饑餓冷熱，乃是家常便飯。至于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反而少之又少。”

葉鋒深以為然。

江湖本就在路上。

夜晚，他們就在野外露宿，點燃篝火，盤坐一旁打坐。

“師父！”葉鋒傳音，“我走了，您老和師娘保重，等弟子謀得先天之法就返回師門。”

“江湖路遠，鋒兒，小心。”岳不群沒有起身，傳音回應，“在做任何危險事情之前，多想一想你師娘，想一想靈珊，想一想我們華山。”

“師父放心！”葉鋒心中涌動著情緒，拜別而去。

岳不群睜開眼睛，久久無法平靜。

葉鋒也是一路向北，不過卻岔開了路。

他更快。

而且目的明確：武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