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失敗的……”

方源的話語，如魔音般回蕩在saber耳畔。

是啊，剛剛只不過是被吉爾伽美什嘲笑，以及被征服王Rider否定了理念，自己就這般失態……

saber深吸了口氣，藍色的瞳孔注視著面前單手摘月的方源，忍不住的問道：“那么……Berserker，你又是什么王？你統治的國家理念又是如何？你又是為何想要獲得……圣杯！”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外兩名王者，也是齊刷刷的注視著方源。

saber的這三條問題，也是他們心中所想要詢問的。

對于方源，他們所知的，只有那虛無縹緲的一個“人真王”的名頭。

其余所有事跡，任何版本的歷史書上都不曾記載，哪怕半點的蛛絲馬跡。

并且按照那頗具東方長相的面孔，可以推斷出方源所屬亞洲地區，可那些個國度貌似也沒有什么皇帝，與Berserker相符合。

不僅僅是王者們，就連后方的愛麗與韋伯，都不禁露出好奇之色，豎起耳朵，想要聽聽看。

如此正義的夜斗，憑借自身召喚出來的英靈，又究竟是有多宏大的偉愿？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方源緩緩搖頭，手指輕勾，地上的酒杯再入掌中，輕抿一口后，并沒有選擇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將目光率先放在征服王Rider身上，悠悠道：

“我曾見識過無數英雄豪杰，其中有一位人，他跟我說，小時候，他想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要將自己的名諱傳播整個世界，讓所有人都高歌他的大名。”

說著，方源的目光又看向處于迷茫中的saber：“但到中年時，他卻又覺得世界太大，能有一片大陸的人傳頌，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古堡花園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方源接下來的話。

但方源卻是沉默良久，目光緩緩看向對面的吉爾伽美什，直視那鮮紅的雙眸，再次開口：

“可惜到了最后，他放棄了小時候的理想，放棄了中年的目標，直到步入老年，原本靚麗的長發變得花白，大片大片的脫落后……”

“他又覺得，如果能回到年輕時該有多好，可最后他還是……死了，死前的那一刻，他發現這世間還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還留下了后代，就已經很不錯了，已經可以讓自己很滿足了。”

眾王皆若有所思，話中的那個人是誰，在場的眾人都不知曉。

但王者們卻從這個人的經歷中，尋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saber低頭沉思，她何嘗不是那個“他”呢？

曾經十五歲拔出石中劍，成為萬人敬仰的王者，嘔心瀝血為麾下子民奮斗一生，放棄了很多……很多……

以至于她到了如今，心中的那份悔意與執念，都不曾消減半分！

不過Rider卻不像saber那般彷徨，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

所以，聽完方源的話語，他只是皺著眉頭，并未開口反駁，因為這是別人的理念，哪怕與自己的理念相仿，那也是別人的路！

但唯一的吉爾伽美什卻是不同于以上兩位王者，那雙寶石般耀眼的雙眸，平靜的與方源對視。

因為他明白，這位王者話并未說完。

果然，方源并未就此打住，反而是緩緩閉上雙眸，心中靜若止水，那只伸出的手掌緩緩虛握而起。

待他再次睜眸，其中仿佛有光芒閃耀。

這場眾人只聽見他口中忽的說道：“我不會這樣，讓夢想與目標隨著年齡而萎縮，或許我會倒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之上，但我……無悔！”

此話落下，全場寂靜。

對，無論是征服王Rider，還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他們都不曾在明面上后悔過。

但……

心中卻總是有過后悔，或是一件小事，或是某些人。

不過從方源的眼中，他們卻能看出，這個家伙，似乎從內而外的都不曾后悔半分！

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一絲震驚和不解，真的有人可以如此嗎？

悔這種情緒難道不存在于他的腦海之中嗎？

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態，可以如此堅持自己的理想，以至于從始至終都未曾后悔？

包括吉爾伽美什在內的三位王者，都沒有人可以回答這些問題。

因為……他們都曾后悔過。

“這個逼算是被方源裝完了。”

花壇角落，夜斗看向那些個不解的英靈，心中默默搖頭。

就在此刻，saber率先從震驚中脫離，她帶著一絲余驚的目光，看向方源：“那么……可否告訴我，你的目標是重鑄你的王國嗎？”

“我覺得不是。”征服王Rider率先搖頭，隨即又有些皺眉：“人真王，你的愿望是征服世界嗎？”

“可笑，其實你的目標是不老不死吧？”吉爾伽美什看向方源，嘴角微微上揚。

他認為，眾人的猜測中，自己才是最正確的！

可惜，方源面對眾人的猜測，卻皆是搖頭。

重鑄王國？征服世界？不老不死？

呵呵～

這些都是他的理想，但又都不是他的理想。

當然，方源也不會將自己的理想述說于別人，來尋求什么慰藉與夸贊。

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方源只是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扭頭望向身后的夜斗：“我想……有關于我想要取得圣杯的目的，以及想要實現的目標，就交給我的御主來回答吧！”

話音落下，三位王者不禁挑了挑眉，王者的會談，讓御主來回答？

不過，由于剛剛方源的一番話，實在是令他們心中有所期待。

也是暫時忍耐住心中的不爽，紛紛撇頭，目光視向那花壇處的夜斗。

“呵～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人精，裝完逼還準備讓我也裝一下？”

夜斗心中輕笑一聲，卻是不以為意。

他明白，一方面是方源的人情世故作祟，有逼大家裝。

另一方面就是他頭上還壓著覺者和命運，話并不能說太多，逼裝大了引起命運注意就不好了。

不然……

夜斗相信，方源恐怕心中早已醞釀好一通長篇大論，最后在以一首詩作為結尾。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夜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