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間桐夜斗坐在位置上，眼神雖是望向黑板，但心思卻放在了“方源為何會魔力枯竭”的問題上面。

思來想去，他大抵是得到了兩個結論。

第一就很簡單了，就是方源刻意在自己面前隱藏實力。

不過，這結論雖看起來很有道理，但夜斗十分明白，方源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如今他們二人已經是合作關系，并且方源追求的永生，和他的目標并不沖突。

他們二人的最終目的，都是取得這次圣杯戰爭的勝利。

他通過圣杯獲取強大的魔力，而方源則是通過圣杯黑泥，獲取一副可以行走自若的肉體。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種可能了！”

間桐夜斗手指輕點桌面，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那便是，作為一縷神念，如今又被圣杯以英靈形式召喚的方源，一定是有某種影響很大的缺陷！

畢竟……這次圣杯不過是小圣杯，并且還被“此世全部之惡”給污染了。

因圣杯而召喚的方源神念，有缺陷并不奇怪！

將一切理清，間桐夜斗的思路頓時清晰起來。

“夜斗？為什么你上課從來不認真聽講，卻什么都懂？明明我們都差不多大……”

同桌遠坂凜好奇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嗯？”間桐夜斗微微側目，對于這位“工具人”同桌，其實并不想太過關注。

不過如今離他獲取令咒還有幾天時間，需要靠遠坂凜提供鎮定劑。

說到底，凜目前還是位年僅幾歲的小孩，夜斗三言兩語便搪塞過去，現在他還剩兩次模擬機會，得在返回間桐宅邸前用完。

“開始模擬。”

至于時間點，夜斗依舊選擇在了召喚方源的那夜。

【剩余模擬次數：1】

【已選定錨定節點，逃過重復無用模擬劇情。】

【模擬開始】

【入夜，你再一次的召喚出方源。】

【這一次，已經確立合作關系的你們，沒有過多交流，互相對視一眼，便徑直返回間桐宅邸，將間桐臟硯解決。】

【間桐臟硯……死了。】

【第二天，清晨，你與方源共坐在雅亭，心中猜測方源有著某種缺點的你，決定……】

【一：直接詢問方源】

【二：隱瞞自己的猜測】

【三：側擊旁敲】

【四：自定義】

間桐夜斗望著面前的四個選項。

二選項可以直接排除，隱瞞這種東西，并不能給他帶來什么收益，反而會拖慢模擬進度，導致重復上一次的劇情。

現在，無非就是在直言和側擊旁敲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

“方源這人……雖心性淡漠，但并不是那些瘋子樣的人，以他的性格，與其側擊旁敲，倒不如直接詢問，加上……”

想到方源靠著春秋蟬，亦或者其余手段，再配合他的智慧，也能夠猜出自己圖謀。

間桐夜斗也是微微搖頭，與聰明人相處，有時候直截了當，反而比磨磨唧唧要更好。

想罷，夜斗也是沒有猶豫，當即選擇了一選項。

【你并未隱瞞，當著方源的面，直言問道。】

【是/否進入虛擬模擬場景】

是。

下一秒，間桐宅邸的雅亭之中，夜斗望著正輕抿茶水的方源，緩緩開口：“方源，你的魔力本不應該枯竭。”

“嗯。”方源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夜斗：“怎么，你是想問，我是否因為某種原因對吧？”

果然，方源這家伙恐怕早就料到，我會詢問這個問題。

間桐夜斗心中一凝，不過表面卻是平靜點頭：“沒錯，所以是何原因？”

說起來，他其實做好方源會搪塞，亦或者隱瞞的準備，但……

“和你說倒也無妨。”

方源如此直接的行為，夜斗卻沒有絲毫喜悅，因為這代表著。

那缺陷絕對非常之大，大到連方源都沒有把握，能夠在以后的時間里隱瞞自己！

“是因為問題很大？”間桐夜斗直言不諱道。

“很大。”方源點頭，隨即緩緩起身，來到夜斗的面前張開掌心。

“反正日后你肯定會得知，現在述說也并沒有什么。”

話音落下，就在夜斗的目光中，方源掌心先是一陣亮光閃過，隨后一只蠱蟲忽的浮現。

“發現了嗎？”

方源的聲音傳來。

“這并不是活物。”間桐夜斗用手指輕觸蠱蟲，眉頭頓時一皺：“是用魔力構造出來的……類似于復刻的手段。”

如此看來，這缺陷對于方源來說，實在是……大的有些可怕。

方源一身實力可都在蠱蟲身上，所依靠的，也是各種蠱蟲的搭配，以及那極為巧妙的組合。

但現在……

間桐夜斗望向方源，等待著后者的回答。

二人對視幾秒，方源緩緩搖頭，重新坐了下來：“我雖是九轉神念，但來此世界并未攜帶蠱蟲，我使用的一切不過是圣杯具化的蠱蟲，而且……”

“而且大部分蠱蟲都具現不了，只有一部分才可以，對吧？”間桐夜斗接話道。

其實不用方源繼續說下去，他已經能夠猜到。

難怪方源會墜落于此地，畢竟就算只是一縷神念，那也是九轉神念。

但蠱師一旦失去了蠱蟲，一身之力去掉九層，再加上神念跨域世界，必定消耗巨大。

隕落于此，也就不足為奇。

這一瞬間，間桐夜斗心中大部分疑惑都煙消云散。

不過，卻沒有高興或者喜悅的情緒。

他如今可是和方源站在統一戰線的合作者。

方源的缺陷會給他帶來的影響，已經嚴重影響到日后的布局以及計劃了。

當然，間桐夜斗并未就此頹廢，他本就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不然也不會在面對間桐臟硯，那種近乎必死的結局中，不斷尋求破局的契機，最終成功解決間桐臟硯了。

輕抿一口微涼的茶水，間桐夜斗看著手背上的三條令咒，突然朝方源開口：“那么……你是如何切斷令咒的強制操控手段的？”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以他的天賦，就算方源復刻蠱蟲，需要消耗巨量魔力，但絕世的魔術回路，以及可以勉強供給，絕不會出現魔力不足的情況。

唯一的可能，就是方源切除令咒的操控后，因為某種原因或者副作用，導致夜斗的魔力，也無法再供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