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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說的,全是我的詞啊

“怎么了李叔?莫非是舍不得我?”

“是,卑職確有些舍不得少爺。”

李茅強堆著笑容,心中已經(jīng)慌亂無比。

這自己可如何跟昱少爺交代。

他的手微微顫抖。

收到王興傳信時,自己亦同時收到了昱少爺?shù)膫餍拧?

信上言明,昱少爺會同飛舟一起前來文豐。

這可如何是好!

陳星玄看著李茅那如同吃了一坨的表情,心中舒爽。

他抓著其衣袍,依然狀似激動的問道:

“對了李叔,此次飛舟可是接我回京城的?”

李茅已無心聽陳星玄說什么,面無血色下意識點了點頭。

旋即,他反應(yīng)了過來。

京城?

什么京城?

你爹給你傳信讓你回哪兒,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未來得及開口,只見陳星玄已揮了揮衣袖,豪氣干云說道:

“太好了李叔,此番回到京城,我定要一展宏圖。”

李茅徹底呆住了。

他有些懷疑陳星玄是不是瘋了。

京城,那也是你小子能混的地方?

完了。

昱少爺可是領(lǐng)了將軍的命帶陳星玄回青元的。

若是陳星玄自己不愿回去,那怎么都好說。

可現(xiàn)在他不僅要回,還要回京城。

昱少爺偏偏又決心不露面。

完了。

李茅心中大致所想,陳星玄早已猜到。

他拉著其袖袍,故作熱情聊著,半點不給李茅做其他考慮的機會。

栗粟看著陳星玄頭頂那金光閃閃的憑億近人,

美眸中光彩動人。

這氣運,原來這么好用嗎?

她心中更加期待了。

一炷香后。

一艘大型飛舟出現(xiàn)在了文豐城上方。

在經(jīng)城主李茅同意,通過大陣檢測后,進(jìn)入了城池。

陳星玄依依不舍送別李茅,帶著栗粟登上了飛舟。

李茅為二人安排了最好的甲字號房間。

方進(jìn)入房間,栗粟看著某個方向出言提醒。

“那人也上了飛舟。”

陳星玄點點頭,目光深邃。

他同樣看著栗粟所指方向。

“我已知曉,他是誰的人了。”

與此同時。

飛舟上。

一間乙字號房前木板干凈锃亮,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房內(nèi)。

李茅正滿頭大汗的跪在地上。

他面前,一名身穿錦袍,與陳星玄有幾分相像的陳昱正襟危坐。

“你不是一直自稱對我那可笑的弟弟了如指掌,

三言兩句便能讓他去兗州嗎”

“昱少爺,星玄公子性子驕縱,吃不得苦又貪圖霸業(yè)。

往日卑職如此的確無往不利。”

李茅頭埋得更低,面上滿是委屈。

“可今日,今日他說的,全是我的詞啊。”

陳昱有些瘦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的肩頭,一只小巧的機關(guān)小獸安靜站立。

沉默的氣氛讓李茅愈加難安。

他微微抬頭,試探著說道:

“昱少爺,不如我讓飛舟繞行兗州,再假裝......”

陳昱淡漠的看了李茅一眼。

李茅渾身一個哆嗦,再也未能說下去。

“炎山精石可送出?”

“星玄少爺已收下。”

李茅稍許松了口氣。

不論怎么說,自己這件事確實完成了。

“他說,他要回京城?”

陳昱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好奇。

“是如此說的。

小的謹(jǐn)遵您的吩咐,沒告知他您要親自來接他回青元。”

李茅更加慌張了。

陳昱閉上眼睛,手中掐訣,算著什么。

片刻后,他平淡開口。

“打開陣法,啟程回京。”

啊?

真的回京?

李茅仔細(xì)看了一眼陳昱,見其真沒再怪罪什么,

當(dāng)即點頭應(yīng)是。

他正欲行禮告退,陳昱又說道:

“你也留下,一同回京。”

啊?

李茅茫然抬頭。

“昱少爺,我先前已與星玄公子做了別,若是再與其相見,恐怕......”

“我那位離家兩年的弟弟,突然要帶了位夫人回來,難怪二叔這般著急。

你身為文豐城主,一同回京述職正是本分。”

李茅更茫然了。

述職?

將軍不在。

自己不過一個小城城主。

要是述職也是回青元找吳大人述職,去京城上哪里述職?

又給何人述職?

心中疑惑萬千,可深知陳昱性子的李茅,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昱少爺英明,那張應(yīng)今晨不見了蹤影,小的正派人尋此獠。

屆時是否告知此獠星玄公子回了京城一事?”

“蟲蟊已死,無須在意。”

陳昱說完,閉上了眼睛。

李茅知曉這是不打算再交流的意思。

只得行禮告退。

他滿面愁容走出房間。

張應(yīng)死了?

一個六品武者,

就這么死了?

在文豐這個小地方,李茅平日里能見到的最強高手也只不過六品。

張應(yīng)六品實力,還甘心做個小巡檢,顯然是有所圖謀。

這他早就看出來并且匯報于了陳昱。

他原緊張張應(yīng)背后勢力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圖謀,致使其逃離了此地。

此時卻徹底沒了主意。

此獠背后到底是何人?

讓昱少爺能這般算計?

李茅打了個寒顫。

昱少爺留下自己,總不是讓自己去刺殺陳星玄吧?

自己才七品,這飛舟上光七品守衛(wèi)武者少說都三四個。

何況在飛舟上,哪怕真的殺了陳星玄。

那自己不也死定了嗎?

莫非昱少爺?shù)囊馑迹?

讓自己制造一些意外?

也是,雖說飛舟目的地已更改,但自己若是不主動告知。

也可造成一些誤會。

屆時等大家發(fā)現(xiàn),便可將此事推脫于陳星玄。

看他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呆在飛舟上。

李茅大腦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乙字號房中。

李茅離去后,陳昱肩頭小巧機關(guān)獸驀然開口。

“你為何不讓飛舟繞道去兗州?一場墜毀便足矣達(dá)成目的,那小子有人護(hù)著,死不了。”

陳昱淡漠的眸子里露出了一絲嘲弄。

“我那弟弟只是可笑任性,卻并不愚蠢。

我那赫赫威名的二叔,雖愛陳家如命,卻和他的兒子一樣任性。”

機關(guān)獸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

“京城很麻煩,他去京城就是找死。”

“所以我更好奇,我那弟弟為何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陳昱平淡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為何不與那姓李的說明白些?萬一他真的做了什么,殺了那小子呢?”

機關(guān)獸話鋒一轉(zhuǎn)。

它未等到回應(yīng)。

“那姓李的投奔你這么多年,你還不信他,疑心太重,不是好事。”

機關(guān)獸砸吧砸吧嘴,安靜了下去。

......

甲字號房間內(nèi)。

飛舟上幾家商行的管事,聽聞陳侯爺?shù)墓由W臨此舟,紛紛排隊上門求見。

陳星玄來者不拒,跟這些管事們挨個混了個臉熟。

送走最后一家商行管事后,他才一屁股坐在床上,點起了收獲。

“這些藥材,石頭我沒什么用,夫人你要便拿去。”

他大方的指了指角落里堆成小山的禮盒,又拿起了一沓銀票,簡單數(shù)了數(shù),抽出一半遞給了栗粟。

“夫人,這一千兩銀子,是你的。

剩下一千,我先留著,飛舟上難免有個應(yīng)酬。”

栗粟美眸微動,認(rèn)真看著陳星玄,并未去接過銀票。

好一會兒,她才紅唇輕啟。

“那些兵士崇敬威遠(yuǎn)候,對你尊敬也就罷了。

你一沒官職,二沒道行,那些管事為何會送你如此多東西?”

“可能我雖身為侯爺之子,但平易近人吧。”

陳星玄半開玩笑故意說著。

“我離家兩年,我爹都未曾接過我回家京,如今更是一心扎在邊境,外面多半以為我被家族放棄。

此次這么大陣仗,特派飛舟前來,他們自然認(rèn)為我爹又回心轉(zhuǎn)意了。”

栗粟抿了抿嘴唇,

雖知道陳星玄所言的平易近人,與自己想的不是一個。

她心中還是跳動了兩下。

她修行多年,除卻師父賞賜,一向只有接了各種任務(wù),才得些報酬。

還從未見過如此多人同時上門送禮。

雖所贈之物,在她看來稀松平常。

但這也有些太多了。

她不禁看向了陳星玄腦袋頂上的那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莫非真是這氣運帶來的效果?

按飛舟的速度,最慢明日也能到達(dá)京城。

這般想著,她心中愈發(fā)期待了起來。

【栗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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