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
此次晉升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境界突破。
不過對于楚離這種不講道理的掛逼來說。
每一次修為層次的晉升。
都相當于是對自身實力的二次放大！
煉氣五層的靈力總量比起煉氣四層又提升了一半左右。
這便意味著楚離的戰斗續航能力得到了大幅度加強。
嗯......
他比之前更持久了！
不過這樣的提升并非全無代價。
稍稍感應了一下。
楚離便立即察覺到了拔苗助長帶來的副作用。
經脈中游走的靈力雖然依舊如臂指使，但其精純程度卻是略微比原來降低了一些。
調運靈力時隱隱有種莫名的滯澀感。
“靈藥畢竟不是成品丹藥。”
“服用次數多了必然會影響日后修行。”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利用外物強行提高修為終究是有隱患的。
提升幅度越大。
負面影響便越是難以消除。
這還只是煉氣四層到五層的提升。
若是在突破煉氣后期乃至筑基時也采用同樣的手段。
縱使僥幸成功。
日后也將面臨更加難以攻克的關隘。
甚至終身止步于突破后的境界，再無絲毫精進可能。
雖然突破煉氣中期的時候，面板確實幫助楚離直接越過了進階瓶頸。
但這種突破方式在破境筑基時是否依舊能夠有效。
他并無絕對把握。
因此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只能偶爾為之。
否則靈力一旦變得駁雜。
日后不知要花費多少水磨工夫才能重新凈化回來。
控制丹田靈力按照功法路線運行了半個時辰之后，那種若有若無的滯澀感才漸漸消隱下去。
“呼——”
“還好影響不算大。”
楚離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從盤膝而坐的姿勢緩緩站起。
方才的問題已經初步解決。
只要短時間內不再出現拔苗助長行為。
隨著功法不斷運轉，靈力精純度終究會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實際上這次若非要強沖關卡。
楚離根本不會選擇直接粗暴煉化這么多靈藥。
等日后學了煉丹術。
煉成真正高效無副作用增進修為的丹藥它不香么。
楚離看了眼正在漸漸變亮的天色。
原地活動了一番手腳之后，他抬手收起陣旗，轉眼踏入迷蒙的霧氣中。
......
黑霧林外圍，密林邊沿。
一隊黑衣劫修分散隱在暗處，死死盯著前面那道僅有數丈寬的山谷出口。
其中一人突然轉頭，語氣森然道。
“前面有沒有消息傳來。”
“傳訊玉符沒動靜？”
旁邊草叢動了一下，一名矮個子站起來檢查玉符，很快就給出了結果。
“一直沒有。”
“上次傳訊是一個時辰前，會不會是遇到妖獸被耽擱了？”
“不太可能，我等扼守的都是必經之處，周圍早就清理干凈了，什么妖獸能耽擱這么久。”
“六十里地，若是有人殺了劉三兒他們往外跑，估摸著也快到了。”
為首劫修眼神像毒蛇般閃爍了一下，開口吩咐。
“把明光陣的陣盤打開。”
“看看有沒有人靠近這里！”
矮個修士從儲物袋里取出陣盤，嵌入靈石將其激活。
隨著一股無形波動掃過，陣盤上面的光幕突然顯出一顆正在迅速移動的黑點。
按照距離判斷，離此最多只有六七里地。
“果然！”
“全員戒備！”
“聽我號令再出手，不要擅自行動！”
為首劫修身形一動，用力搖晃手中的陰魂幡。
上百道怨魂猛然哀嚎咆哮著沖出，一張張扭曲可怖的鬼臉如同眾星拱月將他環繞在中間，凄厲的鬼嘯霎時擴散開來。
其他幾名劫修自覺散開陣型，唯恐靠得太近被那些怨魂拉扯過去。
一道道法器靈光先后亮起，遙遙指向前方。
殺機悚然。
時間流逝。
不過十息左右，前方山谷中就出現了一道肉眼幾乎難以看清的黑影。
其移動軌跡飄忽不定，快得離譜。
幾乎在目光剛剛投注過去的下一瞬。
那道黑影便已倏然穿過山林，來到了距離谷口不足百丈的平地上。
“符箓！”
隨著為首劫修一聲令下。
六枚赤紅色火球幾乎同時從半空跳出，帶著尖銳刺耳的破風聲極速飛向谷口。
接著又是第二波、第三波。
鋪天蓋地的火球幾乎覆蓋了整個谷口。
無論朝任何方向閃避，都至少會正面撞上其中一道攻擊。
黑影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瞬。
下一刻竟是不退反進，直接迎著掠空而至的火網加速沖了過來！
“動手！”
昏暗的山林陡然亮了一下。
一道道法器發出銳嘯，帶著游魚般靈活變幻的軌跡破空飛出。
為首劫修身后。
上百道黑氣彌漫的扭曲鬼臉陡然沖天而起，如同亡命沖鋒的惡獸一般，飛旋四散著向前瘋狂撲去。
恐怖陰風席卷山林。
空氣中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個梯度，令人如墜冰窟。
“鏘！”
就在這一片鋪天蓋地的攻擊中，一聲刀鳴驟然響徹。
“噗噗~”
“噗噗噗噗......”
接二連三的悶響連成一串，夾雜著金屬撞擊的叮鐺脆響。
一線雷光由遠及近，飛速轉折變幻著軌跡。
沿途所過之處。
火球悄然破滅。
法器被暴力磕飛。
一顆顆怨魂化成的扭曲鬼臉更是毫無抵抗之力。
紛紛在長刀的鋒芒掠過之后化為一蓬黑氣，轉瞬消散在空氣中。
“怎么可能！”
“你......”
站在最前面兩名劫修怒目圓睜，還未來得及收回被擊飛的法器。
那道勢不可擋的黑影已經從他們的身邊一晃而過。
刀光不斷閃爍。
慘嚎聲、怒吼聲、法器破空聲接連響起，隨后又迅速消隱下去。
“喀啦啦——”
兩人身旁的大樹轟鳴著倒下，一同倒在地上的還有兩具失去頭顱的尸體。
“怎么會......這么快......”
一顆不甘的人頭帶著迷茫滾落地面。
漸漸失去光芒的瞳孔中，深深倒映著那道已經瞬間遠去的身影。
“可惡！該死！”
“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還如此大搖大擺，視我如無物，而我卻攔他不住......”
“啊——”
山林之中巨木倒伏、枝葉凋零。
視線所及之處，只剩幾具逐漸僵硬的尸體。
劫修首領靠著半截樹干緩緩坐下。
僅剩的一只左手死死按住被一刀斬斷大半的腰腹，仰天發出一聲怨恨不甘的咆哮。
鮮血從他身上如泉涌出。
漸漸染紅了地上斷作兩截的陰魂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