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了下時間。
墻上的掛鐘顯示已經過了23點。
他記得奧黛麗和嘉莉提過，今晚23點到明天凌晨1點，是哲學社入社的真正考核時間。
那就明天再去找奧黛麗、嘉莉和高恩好了。
想起哲學社，便不可避免地想起特調局。
福尼亞州境內所有高校的哲學社，都是特調局的人才來源之一。
隱山大學醫學院的哲學社社長賽琳娜·弗里曼，這次就進入了拉拉納特勤小隊，直接從見習中級探員開始做起。
受到這件事啟發，關于拉拉納特勤小隊的事，教授忽地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不用自己去操勞，也不會讓雙方之間的關系冷淡，或許還能對高恩·羅杰斯有一定幫助。
但這要先和高恩·羅杰斯溝通，方能定下最終決定。
“不管什么事，都明天再說吧。”
教授打了一個哈欠，脫下白大褂，迤迤然回自己的教職工公寓休息去了。
……
有的人安睡，有的人勞累。
哲學社，霍格樓依舊燈火通明。
經過辨識和歸納神秘學符號的考核，近一百號人刷掉了三分之二，只留下26人。
這26人里，寫出一條符文之語的有20人，寫出兩條符文之語的只有6人。
其中，有2人宣稱此前從沒接觸過“這種符號”，但是多看幾眼，就自然而然明白了它們的含義。
在神秘學上，這種人普遍被稱為天生靈覺敏銳。
巫師對此又有不同的說法，叫作身具資質。
啪、啪、啪！
鬧了好一陣，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過渡，終于恢復冷靜的奧黛麗拍手，吸引了包括高恩在內的25人的注意力。
然后朗聲說道：“恭喜你們通過哲學社入社的初步考核，現在進入真正考核的環節。”
“等一下。”
忽地，一個宣稱自己此前從沒接觸過神秘學符號的人舉手打斷奧黛麗的話頭。
這是一個男生，叫亨利·卡萊爾，19歲，一頭燦金卷發配上雕塑般的臉蛋，凸顯得氣質十分冷峻。
他寫出了兩條符文之語。
只見亨利·卡萊爾指著站在嘉莉身邊的高恩，冷聲質問道：“憑什么他不用參加真正的考核？就因為他在初步考核中第一個交卷，還是因為他是兩位女副社長的親學弟？”
“女”字和“親”加了重音，刻意強調。
這是煽動對立的慣用手法。
另外24人，不管原先怎么看，現在都隱隱有敵視高恩，甚至敵視奧黛麗和嘉莉的趨勢。
面對這樣的突變，奧黛麗沒有反應過激。
嘉莉和蒙多兩人也沒有插手的意思，都靜靜看著奧黛麗的處理。
高恩身為當事人，在這時也選擇冷眼旁觀。
倒不是他沒有責任心，或者不敢出頭，而是奧黛麗學姐只是真遇事了容易激動，但很明顯，她現在并不激動。
所以這都不是事。
果然，就見奧黛麗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拉下臉來，狠聲說道：“亨利·卡萊爾是吧？你說你此前從沒有接觸過神秘學符號？”
亨利·卡萊爾眼睛微瞇，腦袋側了一些斜覷著奧黛麗，語氣不善回道：“現在不是在說我的事！”
奧黛麗冷笑：“不是在說你的事？不是你覺得自己是天才，不認為會有人比你更天才，所以起了嫉妒心而搞事嗎？怎么就不是在說你的事！”
說著，奧黛麗的嗓門拔高了一個音調喝問道：“你此前真的沒有接觸過神秘學符號，不知道符文之語嗎？”
就是不同的神秘學符號組合在一起，構成符文。
將符文的含義精準概括翻譯出來，就叫符文之語，比如通靈、契靈。
奧黛麗這一問，直接問得亨利·卡萊爾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他的猶豫，讓另外24個人，特別是另一個宣稱此前從沒接觸過神秘學符號的人，看向他的眼光變得怪異起來。
如果真的沒接觸過，奧黛麗就是在污蔑他。
不管是憤慨反駁，還是委屈控訴都可以。
但是眼下這種訥訥不敢言的猶豫沉默，很能說明問題。
高恩有察覺到，在奧黛麗發出喝問的時候，這間階梯教室及時予以響應。
一種名為“禁止說謊”的類法術效果施加在亨利·卡萊爾身上，讓他下意識不敢開口。
“好了，你閉嘴吧！”
奧黛麗輕蔑地瞥了一眼落敗斗雞似的亨利·卡萊爾，轉而環視另外24人，然后說道，“我現在告訴你們，高恩·羅杰斯為什么不用參加真正的考核。”
亨利·卡萊爾悄悄豎起耳朵，和其他人一起，等待副社長的解釋。
奧黛麗說道：
“哲學社是什么樣的社團，你們當中有些人清楚，有些人隱約聽說過，有些人真的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們，哲學社，是神秘學愛好者社團，也是福尼亞州特調局的后備人才來源之一。加入哲學社，就能深入接觸神秘學，就有機會成為超凡者，成為特調局探員。”
頓了一下，奧黛麗加重語氣強調：
“當前，哲學社中只有社長賽琳娜·弗里曼是超凡者，嘉莉·加百列副社長、蒙多·古德曼副社長和我都達成了成為超凡者的前置條件，只需一個契機就能成為超凡者。八位高級干事，正在嘗試達成前置條件。而高恩·羅杰斯，他在入社之前已經成為超凡者，你們說，他還需要參加考核嗎？”
這句話一出，階梯教室里頓時嘩然。
看向高恩·羅杰斯的眼神頓時變了，甚至有些人不敢正眼去看。
大家都還是凡俗，你就已經是超凡者了，那還有什么必要質疑？
只是，真的已經是超凡者了？
高恩這時收到奧黛麗學姐的眼神示意。
他心領神會，上前半步，對著亨利·卡萊爾微微一笑，禮貌招呼：“你好，卡萊爾同學。”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只無形的幽靈手輕輕拍了一下亨利·卡萊爾的肩頭。
這是0環巫術“巫師之手”。
隨后，高恩閉上嘴巴，他的聲音卻依舊在階梯教室中回響：“很高興認識大家，也很榮幸能加入哲學社。希望我們能夠和諧相處，共同進步。”
這是0環巫術“次級幻影”。
兩個都是學徒階的能力，都沒什么攻擊性。
但是作為超凡佐證，已經足夠了。
身后，奧黛麗眨巴一下眼睛，好帥啊，我也要。
她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去磨老頭，讓他答應請高恩學弟幫我們“啟靈”！
成為學徒階真靈巫師，她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