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墻壁上的擺鐘一點點地走著,時間在瑣碎中流去。
破碎的光芒灑在威靈頓的臉上,告訴他一天再度過去。
“黃昏了嗎?唉,今天又沒客人啊。”
威靈頓站在偵探事務所的門口,看著來往的行人,只覺得失落非常。
暴富與他似乎遙遙無期。
感受著肚子里的虛無,威靈頓決定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
看到威靈頓打算出門,休斯曼離開自己的鳥籠,飛到威靈頓的肩膀上。
一人一鳥,走在街道上,左顧右盼,無所事事。
很快,威靈頓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扳手酒吧,附近許多工廠的工人都在里面吃飯。
酒吧里濃郁的酒味傳來,宣告著酒吧內的熱鬧。
威靈頓頓時來了興趣,決定去里面解決晚飯。
酒吧內,許多工人痛飲著不知名酒水,吃著面包和土豆泥。
威靈頓走到吧臺前,滿臉絡腮胡的酒吧老板擦拭著手中的杯子,也不抬頭,開口詢問:
“要些什么?”
威靈頓想了想,隨后說道:
“來盤土豆泥,再來些培根,休斯曼先生,你要來些什么?”
“嘎!”
“好的,再來些薯條。”
酒吧老板好奇地看著休斯曼,隨后又看向威靈頓:
“你是魔術師?”
威靈頓有些不解。
“為什么這么說?”
“你剛剛和烏鴉說話了,這不都是什么魔術師的手段嗎?”
聽到這,威靈頓覺得有道理,于是隨手凝聚一團火苗,笑著說道:
“沒錯,我正是一個魔術師。”
看到威靈頓手中的火苗,酒吧老板直呼奇妙,立刻去準備威靈頓的晚餐。
很快,熱氣騰騰的土豆泥加培根和薯條端上了桌。
培根烤得有些焦,但土豆泥的味道很不錯,口感很綿密。而休斯曼一口一根薯條,嘎嘣脆很是不錯。
這個酒吧的薯條休斯曼很是喜歡,都是那種短而脆的薯條。
二人吃飯期間,隔壁桌子的動靜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隔壁一個壯漢似乎喝了許多酒,頂著通紅的面龐怒罵老板,伴隨著不斷用手敲打桌面來宣泄自己的憤怒。
“這該死的家伙,他又拖欠我們的工錢,老子連喝酒的錢都快掏不出來了。”
壯漢一旁的朋友安慰道:
“沒事,那不過是工廠最近收益不好,熬過這段日子,等老板拿到錢自然會把拖欠的工錢還給我們的。”
聽到這話,那個壯漢更是生氣,直接開口說道:
“放屁!老子前些日子才看見他老婆帶著孩子在市中心的香水店,那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可不是沒錢的樣子!”
說完,壯漢再次猛灌一口酒,伴隨著長長的打嗝,壯漢內心的郁悶舒緩了不少,他繼續(xù)說道:
“如果那個混蛋再不發(fā)工錢,我就把他兒子綁了,我不信這混蛋不給錢。”
他一旁的朋友此時也喝了不少酒,贊同地說道:
“對!如果他再敢拖欠我們工錢,就綁了他兒子,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威靈頓在一旁看著這些工人,不由得嘆口氣。這是時代的悲哀,資本剝削著這些渴求生存的平凡人,阻斷他們的生路。
威靈頓沒有辦法,也只能希望這個老板可以按時交錢,以防悲劇發(fā)生。
吃完飯,威靈頓戴上禮帽,拄著雨傘離開了酒吧,天色漸沉,威靈頓打算回去。
很多工人還要上夜班,夜晚的街道是寂靜,它是罪犯、盜匪、酒鬼的天堂。
威靈頓在經過一系列思想斗爭后還是決定在晚上繼續(xù)開偵探事務所,雖然夜晚客人出現(xiàn)的概率沒有意外高,但是今天實在沒什么客人,威靈頓有些不甘心。
黑漆漆的街道上,就剩下這一個燈火通明的地方。
閑著也是閑著,威靈頓決定去二樓調配一些煉金藥劑,他的庫存似乎要用完了。
街道的另一頭,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一瘸一拐的奔跑著,盡管他的姿勢很不標準,但至少速度不慢。
他那奪目的金色頭發(fā)粘著泥灰,受傷的左臂流出的血液浸紅了長袖。他的胸口起起伏伏,喘氣的聲音宛如破損的風箱一般。
他知道,他很難活過今晚了。
作為圣加米亞皇家學院優(yōu)秀畢業(yè)生,他深受規(guī)矩教堂的信任,被派遣到黑色庭院在斯米蘭市的分部之中臥底。
這幾年里,他為規(guī)矩教堂提供了太多重要信息,這也使得他有些松懈這一次。
這一次,他發(fā)現(xiàn)黑色庭院似乎在醞釀某種陰謀,可他才剛剛接觸這個陰謀就被發(fā)現(xiàn)臥底的身份,這使得他遭到黑色庭院的追殺。
后悔、憤怒、羞愧,種種不同的情緒滋生在心頭,讓他很不好受,但一切似乎都為時已晚,他的人生就要終止在這里。
這樣想著,他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少了,每一步都如有千鈞在身,往前的速度逐漸放緩。
但就在近乎絕望之際,一抹亮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似乎有點刺眼,他下意識用手遮住臉,瞇著眼睛看清前方。
那是一家店鋪,很難想象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店鋪開門,他下意識走到跟前一看:
威靈頓偵探事務所。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收費稍貴,物超所值。
概不還價,沒錢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