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近來我是皇帝的新寵。

皇帝夜夜都來尋我，只是后半夜總是被林熙月尋些理由請了去。

我們配合的幾近完美，將帝王恩寵盡數籠進她林貴妃的宮殿里。

可我們這點小心思，皇帝又怎會參不透呢。

那夜他在我身邊沉沉睡了一夜，次日清晨便下了旨。

真是好大的恩寵，他抬我做了美人，給我另行安排了宮殿。

“林氏女美玉無瑕，另賜封號“玉”。”她恨聲讀完，將手中圣旨砸在我身上：“林清瑕，你當真好本事！”

我木然的看著她，難為她這些日子演這些姐妹情深的橋段了。

從前在尚書府，她不是一直這么對我嗎。

我才不痛。

她揪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抬頭看她：“林清瑕，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副自命不凡的模樣。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美麗的面孔變得扭曲，我聽見她牙齒摩擦的聲音，她一定恨極了我。

“還當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這樣下賤！不是愛裴繼照嗎？這么快就來勾引皇上了！”

不知是林熙月揪的我頭皮生疼，還是提到他我就無法冷靜，我輕聲笑。

“勾引？將我灌了藥送到皇帝身下的，可是長姐啊。”

明明就差一步了，就快要過上好日子了。

林熙月活生生拆散了我和裴繼照，叫我怎能不恨？

我看著她怒極的面容，心下快慰。

“長姐，你說是不是？”

05

我知道林熙月不會善罷甘休。

可我沒想到竟這樣快，這樣狠……

她近來得寵，我們那尚書父親給皇帝造了艘畫舫，用于夜游。

皇帝帶上三宮六院中叫得出名號的嬪妃上了船，美名其曰體察民情。

林熙月坐在皇帝身旁飲酒，時不時發出些咯咯的嬌笑，惹的其他女人嫉恨的瞪視。

我握著酒杯的掌心被汗泌濕，林熙月究竟想做什么。

這湖我再熟悉不過了，裴家行商，裴家字號的商船就在這一代停泊。

我已經順從大夫人的意思，在大婚前夜拋下裴繼照入了宮，林熙月究竟還要如何？

“皇上……”我聽見林熙月輕聲撒嬌，心立刻提了起來。

若是她像皇帝揭露我與裴繼照的往事，他定然是沒法活的！

“今夜這樣的好風光，卻無歌舞助興，豈非可惜？”她略帶嘲弄的眼神停在我身上，隨即指了指我：“臣妾的妹妹最擅這些，不如請她舞上一曲？”

一時之間，四下都有些唏噓。我雖只是個美人，可到底是個妃子，當眾起舞，同妓子又有什么分別？

這是要將我踩在腳下。

我松了口氣，林熙月不過是想羞辱我罷了，這自然是我最擅長的。

皇帝在她柔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又瞇起眼睛看我：“玉美人，你長姐都這般說了，你便舞一曲吧。”

我笑的溫婉：“自當如此。”

06

裴繼照是在我一舞作罷時出現在我眼簾的。

我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便掛不住了，鼻尖酸的厲害，我想哭。

他眉頭緊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舞動的身姿。他從前見我多是羞澀，如今舞的妖媚動人，他想必覺得荒唐至極。

更何況大婚之前我不知所蹤，他必然恨透了我。

可我不在意這些，我只在乎他的安危。我此刻心臟如擂鼓般跳動，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入宮便是為了他的安危，如今他卻出現在這，叫我怎能不慌了神？

一舞作罷，眾人皆鼓起掌來，皇帝更是一把將我扯過，坐在他腿上。

他樹皮般粗糙的掌順著我寬大的衣擺進去游離，我心下涼的徹底。

為何要讓裴繼照看到我最不堪的時候。

我對上裴繼照難以置信的神情，笑得溫柔又順從。

我微微敞了衣衫，更方便皇帝的動作。

就叫裴繼照將我看作虛榮放蕩的女人吧，他恨我，總好過知道真相的好。

他那樣好，必然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