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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深情錯付
  • 焦糖
  • 3026字
  • 2024-09-12 16:07:19

我的師門蕪楓派跌落玄門“四大派”寶座的第二十八年,我和幾個師弟師妹代表蕪楓派,響應(yīng)閬山派發(fā)起的魔教圍剿戰(zhàn)。

正派準(zhǔn)備充分,兩天后,我們成功端掉了魔教右護(hù)法藏在閬山附近的窩點,光榮地成為了勝利方。

遺憾的是,雖然本次圍剿能成功,全賴我們蕪楓派提供的情報和妙計,但作為沒落門派,我們在閬山派主持的慶功宴上,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師弟師妹們都很落寞,但我怡然自樂,反正我只想從各派的青年才俊中趁機尋覓如意郎君。

閬山派不愧是玄門“三大派”,直接包下了閬山城最大的那家三層樓高的酒樓。席間觥籌交錯,人才濟(jì)濟(jì),卻沒什么帥哥,我飯都不可口了。我于是失望地偷溜出宴會。

酒樓旁的綠櫻開得極好,一枝一枝的,都擠進(jìn)二樓走廊上了。我于是倚著花枝邊的欄桿,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街上行人。

閬山城有閬山派坐鎮(zhèn),一貫祥和繁榮。比我們蕪楓派附近的窮酸小鎮(zhèn)強多了,街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大約偷摸混進(jìn)幾個魔教中人也很難察覺。

這么想著,花枝間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青色的身影。

有多帥呢?帥到我能一眼將他從街上千百號人中挑出來,帥到我看著他可餐的秀色,一眼就撐了。

帥哥高挑勁瘦,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的剪影,就足以我腦補出一萬話的大俠傳奇故事了。他不知是不是著急去救故事里的美人,走得極快,眨眼間就從遠(yuǎn)處的小青點變成樓下的一道倩影。

他簡直有毒!我只瞧了他一眼,目光就被死死釘在他那俊逸的面龐、冷毅的眉眼上。

然后,一道淡綠色的影子飛快射向帥哥。

帥哥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但很快回神,在被擊中前拿出了對付敵人的架勢攥住了它。

可看清手中綠影后,他反而困惑了,停下腳步抬頭尋找朝他丟綠櫻的人。

我撐著雕花欄桿,一手捋了捋耳邊碎發(fā),竭盡所能地嫣然一笑。那花枝是我出于挽留帥哥的本能,折了丟下去的。

我真會挑,那一枝幾乎是整棵樹上開得最好的一枝了。只是花苞嬌媚,不及美人眉心微蹙的風(fēng)情。

帥哥瞇了瞇眼。幾個人就立刻按著劍柄圍住他,大有提防刺客的意思。

原來帥哥還帶了幾個手下,他還是個有錢人!

我更興奮了,卻聽見一名手下緊張道:“是蕪楓派的!”

怎么啦,認(rèn)得我,怎么還害怕啦?

好在我的帥哥不介意,綠櫻在他手中轉(zhuǎn)了一圈,消失不見:“無妨,這枝花沒有殺意?!?

幾個人于是繼續(xù)趕路。

可我哪能放他們離開,當(dāng)下提起裙子追了過去。

帥哥顯然看見我了,可他沒阻止我,他心里有我。我真開心。

可惜他走得太急,沒等我跟到城門口,就跟丟了。

我不甘心放棄,又怕回去后師妹怨我無故失蹤。猶豫間,遠(yuǎn)處的樹林里異光大放,大地驟然劇烈顫抖起來。

我被那詭異的紅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這是“赤浪”,魔教左護(hù)法徒弟的、魔教內(nèi)部都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頭的絕技。“赤浪”一出,從來不留活口。

這還不逃!

可是……

“我是蕪楓派弟子,我不怕!”我在心里默念三遍,循著奪命的紅光全速飛去。

我撥開樹林,沒跑幾步,就看見一個渾身染血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手腕上就紋著魔教的“冥星”圖騰。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愈盛,我趕忙加快腳步往林子里跑。

“赤浪”的紅光漸漸散了,我也終于看見戰(zhàn)斗后的殘狀。原本茂密的樹林被“赤浪”拍禿了一片,幾具裹了魔教衣服的尸體碎得七零八落,深紅的血匯成了一片水灘,橫陳的殘尸中,只有一個男人還站著。

男人那套有護(hù)身咒符加持的青衫爛開幾道口子,深可見骨、血肉外翻的傷猙獰地爬滿他的前胸后背。

他怎么還能活著?甚至只靠一把滴血的長劍,就站得筆挺,好像傷都是假的。

我看著都覺得渾身刀割般的疼,忍不住倒抽涼氣。

然而一口氣未來得及呼出,青衫男人刀子般的目光已然刺來,殺意瑟骨。

我再不能欺騙自己了,他就是魔頭楊剡!

現(xiàn)在想躲想逃都晚了。我心跳如擂鼓,向后退了半步,才控制好情緒擠出一絲僵硬地諂笑:“路過,路過……”

楊剡額上的血擦著眼角淌下來,他瞇了瞇眼睛。似乎想起我就是剛才那個膽敢朝他擲花的姑娘,他喉結(jié)動了動,拖著長劍向我走來。

“別別別……”“殺我”二字還沒說完,他飛快抬手掐訣。

我嚇得閉上雙眼,只聽“嗖”的一聲,臉頰一涼,身后“啊”的一聲慘叫,一聲重物到底的悶響。

我驚魂未定地睜眼,魔頭不動了,我身后又多了具尸體——他剛剛想偷襲我!

楊剡卻救了我。

怎么回事?

我還沒想明白,魔頭“咚”的栽倒,身下洇開觸目驚心的紅。

他死了?我小心翼翼地向楊剡挪了幾步,蹲下身打量楊剡。他雙眼緊閉,薄唇緊抿,少了殺氣的魔頭只是個鄰家少年郎。

還是一個特別好看的鄰家少年郎。

“要命了,魔教教徒長這樣,也太引人入歧途了。”我喃喃,試探著戳了戳楊剡,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魔頭還活著。

有點難辦啊。

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趁人之危親手殺人,殺的還是救命恩人,那我與魔教有什么分別?可不殺他,難道要救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么?

猶豫半天,我終是睜開眼,盯著這副“只應(yīng)見畫”的皮囊,背著他離開。

正派高手們還在城內(nèi),我不敢冒險回城,于是去了附近的村子求助。

村里有不少人方才也看到異象了,猜我們是修仙者,是以對我們十分禮敬,我還沒怎么編故事,就被好心的村民請進(jìn)屋里。

不過治楊剡,赤腳大夫的醫(yī)術(shù)還不如我,我索性自己開藥抓藥。

楊剡身上的傷深且交錯,一碰就血流如注,連藥膏都沖走了。天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勉強敷好藥。

但他身上靈氣還淤塞著,若不及時疏通,以后也是廢人一個。

我于是默默念咒,手上凝出一團(tuán)靈氣,探向他額頭。

熟料,咸豬手……啊不,善意的手才探到他胸前,就被一只手快如閃電死死抓住。

“……想干什么?!睏钬呱ひ羯硢?,眼神狠戾。

他真的重傷將死嗎?真的不是殺我易如反掌嗎?

我哭:“我在救你啊。你人是我撿回來的,你的傷是我包扎的,我只不過看你傷得太重,想給你渡點氣。”

楊剡掃一眼四周:“為什么救我,你不知道我是誰么?”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蕪楓派弟子的衣著,干干一笑,腹誹:“送命題?!?

擲花時不認(rèn)識,見識過“赤浪”后也不可能不認(rèn)識了。

我派現(xiàn)任掌門——剛好還是鄙人師父早年被魔教左護(hù)法欺騙了感情,丟了鎮(zhèn)派法寶“雙生”,以至于門派福祚衰微,從曾經(jīng)聲名顯赫的“四大派”之一淪為如今的野雞門派。

如此深仇大恨,蕪楓派弟子不對魔教左護(hù)法和她的徒弟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很可疑了,更遑論救人。

見我半天沒回答,楊剡手勁增大,我痛得以為自己要失去自己這只玉筍般的手了。

快說點什么啊,他真的殺我易如反掌。

“因為你好看!”我病急亂投醫(yī),眼神指著他衣襟大敞的前胸,“你傷口又裂了,你別那么使勁兒啊?!?

楊剡一愣,松了手勁。

我抽回被捏紅的手腕甩了甩,另一只手飛快地翻出藥,去捉楊剡的手。后者下意識地一縮,才反應(yīng)過來乖乖配合。

“我以為你會說,你們正派和我們魔教不一樣?!睏钬叩偷偷卣f。

那不是找死嗎?

我調(diào)整好情緒,特別真誠地說:“哪有什么正派魔教。都是活人,我不忍心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那就走開?!蹦ь^聲音里毫無波瀾。

他認(rèn)真的嗎?我手一抖。

魔頭立刻篤定道:“你怕我?!?

聽說曾經(jīng)有個投靠魔教的人,入教后忠心耿耿,結(jié)果第一次見楊剡,就被他以“他怕我”為由就地斬殺。

“又來送命題!”我心中暗罵,趕緊低下頭,免得魔頭看出我想翻白眼,“沒有。我怕手重了你疼?!?

魔頭似乎信了:“小傷,不疼?!?

“小傷?”我忍不住揚聲。

他得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這么云淡風(fēng)輕?

楊剡面不改色,淡淡瞥我一眼。

我好像被什么鋒利的、沒有實體的東西抹了脖子。人菜膽慫的我趕緊低頭。

但是半天沒聽見對方有回應(yīng),我忍不住悄悄抬頭。

楊剡眉頭不皺眼不眨,理所當(dāng)然地“嗯”了一聲,沒有生氣,看我的眼神也不冷了。

看來他只是兇習(xí)慣了,并不是那么睚眥必報。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煎藥。”我起身,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沒有拒絕,像只乖順的小狗。他的頭發(fā)好軟,我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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