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所動搖?”苦海里沉浮的仙淚綠金鏡察覺到了太素的動容,神祇顯化低聲詢問道。
“有過,”太素言簡意賅,“埋葬一個時代的天驕供養一人,我也有過一絲猶豫,這樣值得嗎?”
“你認為呢?”仙淚綠金鏡的神祇躍動,等待著他的問答。
“沒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大道難求,唯有擁有足夠的資糧我才能走的更遠,禁區視宇宙為獵場,皇族視大星為藥田,大道唯爭,紅塵唯渡。”
“至于埋葬一個時代的天驕這類想法更是可笑了,古皇本就是殺出來的,一世二三人,古來皆如此,那么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待我成道,自會給予這方宇宙一些恩澤,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成道!”
太素的腦海里想起來了一位古老歲月的天驕,名為謫仙,他在仙古小世界布下陷阱吸取造化,奪盡上萬天驕的道與法,與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不是仙淚皇,足夠的驚艷,我只是一個普通天驕,有一些前人的遺澤,我沒有憑空造物憑空成道的能力,我只能取人間造化,成不朽道果。”
太素好似是在自嘲,但若是外人聽到了怕不是要大罵,你有古皇父親還有皇兵護道,算什么普通人家?
仙淚綠金的神祇耐心的開導道:“不必焦慮,你已經足夠驚才艷艷了,這一世都是屬于你的,慢慢來。”
“太上啊!”太素凝視著眼前紫府天驕的尸身,悠悠一嘆。
雷劫還未結束,滾滾劫云徘徊在圣城之上,猶如揮之不去的陰霾,
“殿下有令,斬了紫府大圣!”雨家大圣殘忍一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幾位,狩獵開始了。
劍淵的大圣第一個動了,從極道皇兵的遮掩下走出,“傾覆八荒血染劍上一寸霜!”
那是他這一族古祖的成名之術,姜家的古皇昔年一人一劍便殺穿了整條皇路,一路上的天驕幾乎都成了他的劍下亡魂,罕有對手。
而今他的成名秘術便是被后輩翻開,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細雪飄落,劍淵大圣的傳世圣兵上沾染了一絲霜雪,愈發妖異。
圣威浩蕩,漆黑的劍刃上沾染了一抹銀色顯得是格外的奪目,一道劍光便足矣斬斷世間萬古。
“紫極長生術!”紫極大圣的神覺何其敏銳,靈覺瘋狂示警,近乎本能的打出了一擊,一片淡紫色的海洋傾覆而下,生生不息,無量生靈在其中造化又走向毀滅,生機旺盛。
“嗡!”紫色的海洋被那道恐怖的劍光分開,一劍分海,一式破浪!
劍淵的老大圣眼神冰冷,靜靜矗立在虛空中,手中傳世圣兵緊握,猶如一柄尚未出鞘的利劍,劍氣彌漫,立身的空間都不穩了。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皇族與非皇族的大圣的區別就體現出來了,劍淵的大圣出手便是皇道秘術中的終極殺招,紫極大圣也只能拿出大圣層次的東西,在皇道秘術的終極奧義下,一切都是虛妄!
紫極大圣大口咳血,他的一條手臂被那道劍光斬斷,道則還在破壞著傷口讓他難以修復,更恐怖的是那種術還在嘗試侵入他的身軀,狂暴的力量破壞著他的五臟六腑。
“皇族的大圣!”紫極大圣驚駭欲絕,“這一世的皇族還有大圣出世!你們的皇子要爭這一世嗎?”
據他所知,皇族的底蘊大圣都是一些壽元無多的老怪物,出世就意味著離死亡不遠了,也唯有一位古皇親子才需要這樣的護道人。
這太可怕了,一位古皇的親子,天樞的天驕們拿什么去爭,這種消息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當世天驕絕望,難以抗衡。
“猜對了一半。”中土大圣走出,站在了劍淵老大圣的身側,“我們,是當世大圣!”
他毫無顧忌的展現自己的氣息,無量圣威浩蕩,那種與時代契合的感覺很快被紫極大圣捕捉到。
西荒木家,圣凰族,北離王朝,雨家大圣都是顯化,站在了他們的旁邊。
六位大圣肆無忌憚的讓自己的大道彌漫在這方天地,虛空都震動了,空間都在哀鳴。
在他們的身側則是六件震古爍今的皇道兵器,極道的力量哪怕僅僅是立在那里也足以壓塌萬古青天。
紫極大圣驚駭欲絕,六位帶著皇兵的大圣圍剿他一個普通大圣,是不是有點過了。
在當世無古皇的情況下,他們足以橫推整個宇宙,沒有多少人能擋住。
“六位當世大圣!吾竟沒有一絲察覺!”紫極大圣幽幽一嘆,“所以你們是能出去的,對嗎?”
紫極大圣紅塵爭渡四千載,天樞古星上的事情很少有能瞞過他的,可從未察覺過他們的存在,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他們是在外界成的大圣!
“我記得,你似乎敗過我劍淵的一位圣人?”劍淵大圣置若罔聞,而是自顧自的開口,“那是我的親弟,你重創了他讓他至今都停留在圣人層次,不得寸進。”
劍淵大圣提及了一樁往事,紫極大圣的名聲正是在那一次踩著劍淵圣人上位才被世人傳唱的,也可以說,他是踩著劍淵的臉面上去的。
“當時我正在星空中歷練,否則一回來就斬了你!”劍淵的大圣面色不善,“我那弟弟天賦有限,成圣了還沒有掌握自家秘術,才被你踩著上位。待我回來時,他更是勸我不要去找你的麻煩,多么心善的皇族啊。”
“一生寬厚待人,自知天賦不夠便主動接過圣主之位,讓原來那位天賦尚可的圣主族兄專心修煉,但誰也沒有想到,你們紫府的膽子居然這么大!”
他的親弟,成為圣主之后正好遇到了紫府舉辦的宴席,便前去赴宴。但那是鴻門宴!若不是顧及皇族的極道兵器,他可不只是丟面子那么簡單了!
紫極大圣嘲諷一笑:“可笑!他既然坐上了那個位置,就要做好迎接各方挑戰的準備!你們皇族居然讓一個溫室里的花朵成了圣主,何等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