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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25.3.13

。。這天我們吵架了,似乎怎么說都解決不了問題,然后,他把我拉黑了

手機屏幕泛著冷光,對話框里的文字像帶刺的藤蔓瘋狂生長。他剛發消息似乎還在閃爍,紅色感嘆號突然刺破對話——原來是消息被拒收了。指尖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未落,打下又刪掉的字句堆成廢墟,酸澀從胸腔漫到鼻尖。

窗外的夜靜得可怕,只有大腦內部的嗡鳴和眼淚滑落的聲響。

聊天記錄被反復刷新,聊天框上方“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圖標忽明忽暗,又在瞬間消失,像極了那些忽冷忽熱的承諾。

于是我忍不住點開他的朋友圈,卻發現三天可見變成了一道冰冷的橫線,方才意識到,原來隔著屏幕的離別,比現實更荒誕——連影子都沒來得及重疊,就被按下了刪除鍵。

他在跟我置氣,本來問他“你希望一輩子不聯系了嗎?”我的心如同擂鼓在轟動,怕他說什么氣話,趕忙補充“你告訴我,你真的是這樣覺得嗎?”

“對?!彼w快的回了我。

天旋地轉的,我的宇宙的飛快的分崩離析,瓦解到我的身體上,然后我顫抖著打字“那你把我刪了吧,不然我會一直想找你。”

我以為一個人的成長是經歷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后,靈魂得到了洗禮和完善,仿佛天使降臨給予指點,原來不是的,只是一瞬間的釋然,我苦笑著對自己說,哦,原來就這樣啊。

然后,在一個微微泛著小雨的夜晚,毫無征兆的,他對我說了一句話,然后我確認,確認,再確認。

得到答案后,心猛地停止了一下,接連著是長久的沉默,我沒有再伸出試探的手,沒有再踏出勇敢的那一步,然后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不見的月亮。

房間拉著厚重的窗簾,像被折疊進黑暗的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月牙形的紅痕驟然浮,刺痛感卻像浮在棉花上般遙遠而虛幻。

我記得我抽屜的第二層就放著刮眉刀,小小的,沒有被發現,像我長久以往隱藏著的痛苦,一直躲在冰冷的刀鋒上。

手指無意識摩挲過紙張,記憶突然閃回某個窒息的瞬間,心跳開始不受控地加速。刀尖抵住手腕的剎那,皮膚下青色血管隨顫抖的手微微起伏,卻又在即將劃破的時刻突然僵住——那道即將綻開的傷口,像極了永遠得不到回應的呼救。淚水砸在地面上,泛起細碎的漣漪,恍惚間分不清是疼痛還是解脫更令人向往。

溫熱瞬間在傷口上凝固,手臂的麻木在蔓延,電話狂響起來,我看著他發了瘋般的給我打電話,身體卻沉重的像灌了鉛一樣要往下墜。

躺倒在床上,窗外是蟲子在低語,又似地獄在召喚。

我沒有接通他的電話??粗偪袼瞥臭[一樣的電話鈴聲,我嘆氣。

他說“我不跟你吵了,我說氣話了。

一遍又一遍。

深夜的城市像座沉默的鋼鐵森林,玻璃映出模糊的倒影與窗外霓虹重疊。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未讀消息如漲潮的海水。

月光斜斜切過地板,將影子拉長又扭曲。最后只是將額頭抵在枕頭里,聽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中回響,水珠無聲地綻放成一朵小花。

我流著淚微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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