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個消息,任易有些茫然,甚至有些害怕,所以長長的沒有說話。
管事瞥了他一眼:“不必擔憂,外邊的情況雖不樂觀,但是也算得上正常,并且這是堂主親自下令,不得有誤,盡早準備,告辭。”
撂下一句“告辭”就甩袖離開,任易依舊是沒說話的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去一趟外邊總歸是機緣,你是后進村的,自然就沒那所謂的詛咒,反倒是你這一出村,恐怕會被當年之人探知,我不宜出手,此去兇險正應養神,去找虎妖幫你,不然必生禍端。”
心中的聲音就像個定海針,將任易的思緒拉了回來,緊閉雙眼,長舒了口氣后,點了點頭,便向百年山而去,
……
到了百年山山頂,一打眼就看見了袁清和袁天逆,袁清正盤膝而坐,看了看姿勢手法,“誒?”任易疑問了出來,這不就是“靜心”嗎。
袁天逆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在旁邊,袁清正在關鍵的感悟時刻,所以任易也沒打攪,直接就跑進了山君的洞府。
“山君啊,你收袁清為徒了?”
山君倒是坦蕩的多:“這事你問問你身體里那廝,看看他整的好事。”
任易是滿臉的問號,這時任千才清了清嗓子在身體里開口道:“這小子天賦不錯,自然就山君自己就收為徒了。”
任易原封不動復述一遍后,山君拍桌而起念個不停:
“?什么叫我收為徒了,不是你叫我收,逼六邪劍之惡出來,以一欲釣剩下五欲嗎。”
任易聽完早就癡傻了,任千直接將任易向魂海內一擠控制了身體:“這取欲他是有生命風險的,你怎么什么事都說,不知道他倆是朋友嗎,平時虎頭虎腦的,還是沒長腦子。”
山君正來氣呢,任易“咔”一下又將任千拽了進來,任易的身體也就“啪嘰”一聲坐在地上。
“什么惡,你詳盡說說。”
任易坐在地上,有些生氣,山君拗不過叫他日后問任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袁清盤坐靜心時,周圍空氣有些許炸裂,與任易細水長流不同,袁清更多的是乍然的迸發,絲毫不像安靜的狀態。
“袁清怎么和我的不同,靜心難道也因人而異嗎。”
任易問道。
任千自然早就不說話了,一是怕任易又反過來問自己六邪劍,二是還有山君在旁。
持久沒說話,山君整理好語言說道:“靜心就是靜心,只是你們的心不同,自然領略的就有所不同,你橫沖直撞,執拗自然就是領略的是安靜,袁清雖然大大咧咧,但極為細節,自然領略的就是爆發,兩者領略不同,但都為控制心性,這就是靜心的奇妙之處。”
任易聽聞,自然知道山君說得已經很白話了,腦子中過了一遍,也就有些感悟。
感悟之后,任易瞧了瞧周圍,一拍腦門,想起了任千的交代,自然就帶著山君暫時離開了。
……
“差點忘了正事,山君,我被編入了武堂的斥候,即刻就要出發,但我害怕當年把我扔進百年村的人發現我,所以...任千說你有能隱藏的方法,還望幫忙。”
任易恭恭敬敬的拱手,倒是讓這虎妖有些不自在隨后山君聽完皺了皺眉,開口說道:“辦法倒是有,如今你們二人隨意更換軀體控制權,已經逆天,這片小天地有隔斷,你出去后就算那遠在別處的紫袍道人不發現,那天上掌管輪回的神也會下來制裁你們。”
“掌管輪回的神?”任易疑問道。
“沒錯,瞧我這腦袋,誒?你小子現在能聽這些東西了?”
任易也有些一頭霧水,心里的任千就開口發言:“我說過了,待你慢慢成長是可以自動解除的,這鎖魂的禁制至今少人達到巔峰,這外邊的人就篤定你不會攀升。”
明白了,任易有些開心,但他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山君看任易沉默了片刻,就猜到了些什么清了清嗓子又接著說:“咳,既然能聽了,老夫可就暢所欲言了,凡人都了解,認為仙人就是世界的主宰了,超脫生死,法力無窮,但仙之上還有神,仙人到達境界頂峰后,就會得到神界的召喚,召喚封神,掌管一番天地,自然輪回之神就是掌管生死輪回的,更有人叫他‘死神’,掌管違背輪回之事,據我所知,當年許多仙帝逆天改命,致使死神下界處罰眾仙帝,那些仙帝全全聯手,甚至都差點毀了這片世界,都沒能將死神逼死,死神卻將幾位仙帝殺死,大部分仙帝重傷,這就是最著名的仙神大戰——滅仙之爭,后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死神的境界也成了迷。”
“仙與神不應該同為修煉者,為何...?”
“問到點子上了,沒有封神的仙,皆為散仙,有的散仙實力強大獨立于一個世界,有的散仙也就和馬上升仙的我一樣,掀不起波浪,故而就會有專門的體系來管理這些散仙,也是為了神界挑選新神,不滿神界者通通殺掉,我到百年村之前,那些不服從管理的仙依舊還在和神對拼,神界仙皆有神力,深不可測,可謂蚍蜉撼樹。”
“嘁,什么蚍蜉撼樹,皆是螻蟻罷了。”
任千在魂海內滿是嘲諷,聽的任易都不耐煩了,索性就回了句:“那你不還是死了。”
一聽這話,任千也不再多嘴,留下一句:“是啊,死啦……”
有些驚訝,往往最是居高臨下的任千竟然也有惆悵一面,任易有些不好意思,但思緒又跟著山君走去。
“因此,你實力未達頂峰,不要與神界為敵,神界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也最起碼的掌管著一切修煉者,至此…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這有一法術,會讓你暫時變成其他種族的氣息,只是…嘿嘿……最多維持兩天,但據我所知,你這要去最起碼三天。”
“兩天足矣”
任易自信的回答。
“兩天后,任千會幫我的。”
山君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任易生死綁定在他和任千兩個人的身上嘛。
“這樣的話,和我來!”
山君帶著任易來到了洞穴之內,說來也是,一個妖修煉成人成仙,洞內的掛件擺設家具倒是樣樣俱全,全不像一個修仙者。
就看見山君在他那幫架子上到處翻來翻去,東西扔東扔西的,半刻鐘之后,可算是讓它找到了。
“在這!”
“噗通”一聲,還差點跌了一跤,慢慢拿到了任易面前,是一個小黑瓶,并不大,大概一指長寬。
任易接過小黑瓶便詢問道:“這里邊是什么東西。”
一問是什么東西,那山君倒是老臉一紅,但又馬上調整狀態:“這乃是我世代秘寶,有些騷臭味正常,使用前涂在額頭和胸口就好,味道一會就散開了,就沒味了。”
“哈哈哈這虎妖。”
任易魂海里的任千又笑起了虎妖,仿佛這虎妖做了什么羞事一樣。
也沒管,便徑直的回家去。
……
眨眼間,便到了出發的日子,昨日回去的時候袁清還來找過任易,送了任易一把小刀防身和一套衣服,衣服是純黑色,有些夜行衣的標準,但肩膀和膝蓋處都有盔甲,為了輕便也只是各保留了一邊的盔甲,小刀也是被任易掛在胸口,以防不備。
到了村口,任易有些百感交集,說來說去已經來了村子十來年了,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有些難過。
待眾弟子村民就位后,斥候的隊員們也一一到場,邢藍在村口發言,編制了隊伍的分工:“贈一張地圖,任務地點是兩處可疑妖巢,總隊長帶兩名弟子,副隊長帶兩名弟子,各自分工前往,不求各位力克萬敵,勘探好后,迅速回來報信就好,回來者皆賞出入令牌,殺妖回來者賞粹液一瓶,破敵過十者賞粹液三瓶,搗毀妖巢者賞首房拔劍資格且直接升為管事,寶庫資源任挑選,你們手中令牌可撐七天,七天不歸者受天道制裁,任務中途可以回來休整且提交破敵憑證再出發。”
眾弟子每聽到一個獎勵就歡呼雀躍,特別是聽到粹液和最后的賞賜時滿臉的興奮。
聽著弟子們的歡呼雀躍任易有些頭暈,完全不知道這些是個什么東西,這個時候任千就到了發揮他作用的時刻:
“小子,懵了吧,哈哈,那粹液全名精粹體魄液,為你們凡階修煉者洗練根骨的東西,自然對根骨優秀者作用不大,對根骨極差者也沒什么作用,只為平平無奇的人才有妙用,你小子要那個沒用,喝了也白喝,你這根骨鬼都救不了。”
任易有些爆炸,張嘴就爆了粗口,任千在自己身體內,有時候他嘴欠還真是沒有辦法,不能自己打自己吧,弄得任易滿臉的苦澀。
“別急別急哈哈,小子,還是有有用的東西,便是首房拔劍資格,聽山君后來說,堂主有個師傅,恐怕也是個修煉者,武堂那日我偷看過那堂主的修為,極階中期武夫,鍛魂境大圓滿,中期武夫是天賦只能如此,但也算是這片村子的神了,恐怕背后不容小覷,此次首房拔劍必要勢在必得,六邪劍到手,一切皆為烏有。”
任易翻了個白眼,抱起胳膊,又是一段語言輸出:“你說的可真是太容易了呢,等我帶著你去葬身妖巢吧,還六邪劍,我能拿個令牌都不易,再說回來,此次事發突然,不一定會有什么更危險的事情,到時候你就幫吧,幫的你連遺愿都完成不了,沒等我死,你先魂飛魄散了。”
任千在魂海內聳了聳肩,早就知道會被這小子絮叨一頓了,所以也自然就不說話了。
那邢藍磨磨唧唧半天,可算是講完了,一組主隊長邢賁帶著田剛和矮腳馬,任易則是帶著兩名不太熟絡的弟子,實力也都不低,二者一人極階中期,一人極階巔峰,任易也極階后期,有些差距,這讓他有些壓力山大。
講述完,就有兩人到了任易面前,自顧自的介紹了起來。
“你就是任隊長吧,我叫趙中,他叫劉飛,我倆是比武丙組的,我在丙組四決二就敗了,劉飛倒是和黃涉打了一架,差點就打過了呢,真是可惜……不過隊長也是能力出眾,強的更出眾。”
任易看著來人趙中摸著頭嘻嘻笑著,也是放下些心來,心想可算是沒有像之前碰到的那些天才,一個比一個裝。
“不必叫隊長,又不是在軍隊,等到出村安靜的地方,你我三人再行商討戰略。”
趙中聽完立馬拱手表示贊同,反而是劉飛愣在一旁,任易看著劉飛,以為他是不喜歡交際,所以想去拍拍人家的肩膀,誰知道,剛一伸手,那劉飛就說了話:
“我和趙中看了你的比斗,你出招毫不思考,毫無身法,而且都只仗著你那詭異拳法,此等趙中還說你出眾,我的目標是搗毀妖巢,希望你不要拖后腿,即刻出發吧,套近乎就免了。”
劉飛一言,氣氛有些尷尬,還好趙中出來打了圓場,拉過任易偷偷說道:“任易,你不必和他計較,他性子古板,家里世代習武,所以有點嚴苛,見諒見諒。”
任易也未曾多想,能和黃涉打一架還差點打過,說明實力最起碼極階巔峰,有點傲氣自然。
三人默契的聊了一會,當然劉飛還是板著臉,只有任易和趙中再聊,但氣氛我還算融洽,不多時,邢藍已經點頭讓邢賁帶隊出發了,自然任易也帶著二人前往村門。
邢藍坐在一旁,任易手持令牌捅咕了半天都出不去,邢藍就坐在一旁偷笑,任易便有些惱火。
正要開口,邢藍卻搶過了話:“這位弟子或許不會使用,我給全場弟子講一下,每名弟子將來都有機會出村,這令牌,直接貼在門上結界自會打開,不要傻乎乎的在那又摸又摁的,免得鬧了笑話。”
“你!”任易有些生氣,這邢藍點了名的是在搞自己,正要說些什么,趙中趕忙過來拉住任易:“別,此人還是有些實力,你打不過他。”
正這時劉飛也走了過來,任易底氣有點足的時候,劉飛卻說道:“對方是何許人也也不看看,愣頭青,別到時連累了我們二人和你一起被逐出武堂。”
任易聽完,泄了氣,只剩下苦笑。
沒有任何舉動,只留下一句。
“出村!”